「言墨?你叫誰?」他抬頭左右張望了一下,佯裝不解的問,同時伸手將她從地上扶起。
「啊!」他的扯動讓林靈忍不住大叫出聲。
「怎麼了?」言墨趕忙停下一切動作,一臉緊張的盯著她面無血色的臉。
「好痛……」
「哪裡痛?」他立刻將目光往下移到她腳踝,懷疑她是不是剛剛被推倒時扭傷了腳,所以才會無法起身。
「腰、腳、背、手……我不知道,全身都好痛!」林靈低吟的說,抓住他手臂的十指因身體極度不適而深深地陷在他手臂肌肉中。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剛剛昏倒的時候撞到了?」言墨眉頭緊蹙的低語,同時伸手嘗試輕觸她說會痛的背部問:「我這樣碰你會痛嗎?」
林靈沒有說話。
「那這樣呢?」他放在她背部的手稍微移動個地方,然後再度輕壓。
林靈依然沒有回答。
「這裡也不會痛嗎?那這裡呢?」他又換個地方輕壓了下,換來的依然是一片沉默。
言墨終於發覺她的沉默不太尋常,於是將視線移到她臉上,只見她眼睛眨也不眨,正牢牢的盯著他。
「怎麼了?」
「你剛剛說我昏倒。」
言墨微僵了一下。「我說你昏倒?你的樣子的確像是快要昏倒的樣子,先撐一下,我叫輛車送你到醫院。」他顧右左而言他的想帶過這話題,但林靈並未讓他如願。
「是你對不對?剛剛在會議室裡的人是你對不對?」她緊緊抓著他問,即使身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劇痛幾乎要將她殺死,她也不願放手。
「你的臉色真的很蒼白,我先送你到醫院……」言墨眉頭輕蹙的開口,卻又被她打斷。
「不,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在會議室的人是你對不對?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會議室裡?在裡面的人應該是副總,那個叫言墨的……」她的雙眼在一瞬間瞠大,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突然浮現她腦中。「難道、難道你才是真正的言墨?」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有一點我知道,那就是我必須盡快送你到醫院。」他故作冷靜地說。
林靈不信。「你才是言墨對不對?剛剛我所見到的言墨是假的對不對?」她的聲音愈來愈虛弱。
「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來,別再說話了,我送你——」
「你懂!」
「我——」言墨正想否認時,一個尖銳的嗓音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他的同時也讓他忍不住渾身一僵。
「言副總你怎麼在這兒,發生了什麼事?」一個足蹬三寸高跟鞋,身著香奈兒今夏最流行服飾,還擁有艷光四射美貌的女子停在他們身邊問道。
言墨沒有應聲,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同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林靈。
「言副總?」林靈輕聲的開口,「你真的是言墨?」
他眉頭輕蹙,無言的看著她。
「你真的是言墨!」她又問了一次。
「我送你到醫院。」言墨還是沒有回答。
「不,」她搖頭,卻因再度拉扯到酸痛的肌肉而倒抽了一大口氣,「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真的是言墨?」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依然在夢中,要不然他怎麼可能還活著,而且還跟她夢中的樣子一樣一樣。不,或許不是真的一模一樣,因為眼前的他明顯比夢中的他成熟穩重許多,但是在五官和聲音方面,的確是一模一樣沒錯!
言墨猶豫不決的看著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該誠實的回答,就過去的經驗,為確保她的平安順遂,他最好不要與她相認,而且要離她愈遠愈好。但是天知道,他現在只想將她緊緊的抱進懷中,大聲告訴她他就是言墨沒錯!
「沒錯,言副總的名字就是言墨,難道你不知道嗎?」一旁的美貌女子曾曉君忍不住開口。
有沒有搞錯啊?這女人竟然連言墨的名字都不清楚,就這樣緊巴著人不放。而且言副總也著實怪異得很,平常對女人總是不苟言笑,包括她這個大美人倒貼他也一樣。但現在竟然肯讓一個連他名字都搞不清楚的女人緊巴著!
他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工作太忙,累得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力氣都沒了?哼,即使真是這樣,那受益者也不該是眼前這個說胸部沒胸部,說屁股沒屁股,而且還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洞裡冒出來的蒼白女人吧?應該是她才對!
「你真的是言墨?」
曾曉君的多嘴讓言墨連不想承認的機會都沒了,他看著一臉等著他親口給予答案的她,表情沉重的歎了口氣。
「我送你到醫院。」
「我幫你。」不甘一直被忽視的曾曉君迅速說道,同時伸手去扶林靈。
「啊!」手臂突如其來的拉扯再度牽動了林靈渾身的疼痛,讓她又痛呼出聲。
「放手!」言墨立刻伸手拍開曾曉君那雙罪魁禍「手」,怒聲大吼。
「我……」曾曉君無措的看著他。她做錯什麼了?
「走開!」他理都沒理的將她推到一旁,然後小心翼翼的低頭探視面無血色,甚至已開始冒起冷汗的林靈,一臉緊張的問:「怎麼樣?你哪裡不舒服?告訴我。」
「好……痛……」林靈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了。
言墨不禁詛咒一聲,他抬起頭,看見一輛計程車正朝這方向駛來,毫不猶豫就揮手大叫,「計程車!」待計程車停妥,即小心翼翼的抱起她。
「忍著點。」他迅速將她抱進車內後座,自己則繞到另一邊開車門進入,同時對司機叫道:「到醫院,快點!」
第七章
「醫生,她的情況怎樣?」尾隨醫生走出病房,言墨迫不及待的開口問。
「我們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才會知道。」醫生面色凝重的說。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真的病得很嚴重?」他不禁雙眼圓瞠。
「不,只不過林小姐的病情很特殊,我需要時間觀察才好找出她的病因。」醫生眉頭緊蹙。其實除了需要時間觀察之外,他還得請教其他醫生,甚至是他的老師,因為他從來沒看過這麼怪異的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