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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你又是誰?」透著還有些惺忪的睡眼,宇文丹花原本四散的三魂七魄倏地歸了位。

  雙眸帶著濃濃的警戒,她不著痕跡地瞪著眼前的姑娘,這深更半夜的闖入樊衣甫的寢房,還帶著一臉殺氣,怕是要對他不利。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壓下乍見時的驚詫,段劍箏滿臉殺氣,怒問。

  宇文丹花可以確定那種憤怒是衝著她來的,可她不解的是為什麼?

  「樊大夫人不舒服,我不放心……」

  她的話才說了一半,一把筆直的劍芒已經衝著她襲來。

  被人這麼不由分說的出劍攻擊,宇文丹花初時有些不解的怔愣,但好在立時回過神來,警醒地微步一挪移,纖細的身軀在緊要關頭偏了偏,除了衣袖被劍芒給劃出一道破痕之外,並沒有受傷。

  「為什麼要殺我?」

  她不懂,這女子夜闖樊衣甫的寢房,要殺的人理應是樊衣甫,可那劍尖卻是毫不猶豫地衝著她來。

  「他是我的男人,你不該靠近他,企圖想要染指於他,在苗疆,我們對付情敵唯一的方式就是——殺。」段劍箏冷眼瞪著宇文丹花,語似冰霜地說道,一雙水靈的大眼瞇成了一條縫,狠勁畢露。

  原來那種殺意是這麼來的?

  莫名其妙被人這樣誤會,宇文丹花急著想要開口解釋,「我對樊大夫沒有其他意思,你誤會了。」

  「誤會?」段劍箏冷哼一聲,看來壓根不相信。

  若是對樊衣甫沒有好感,怎會深更半夜不顧名節待在這兒,照顧深受毒苦的樊衣甫,進而壞了她的計畫!

  「廢話少說,納命來!」森冷的劍身再次朝宇文丹花刺去,意欲直取她的胸口,不讓她留下一點生機。

  面對這樣的情況,自覺無辜萬分的宇文丹花也被逼得不得不出手。

  情況莫名其妙演變成兩女為一男相爭,可天地良心啊,她對樊衣甫這個男人可是半點兒想要染指的念頭都沒有。

  他對她的厭惡總是那麼明顯而不遮掩,那種厭惡與當初儲仲泉那個男人對她的厭惡有過之而無不及。

  傻過一次的她,才不會再笨笨地往懸崖跳,尤其是樊衣甫這個男人心性怪異,總讓人摸不著頭緒,她怎會傻傻地陷入。

  只不過是一時的不忍心,卻讓她陷入如此荒謬的情境之中,還被人拿劍相對,這樣的結果簡直讓她哭笑不得。

  如果可以,她著實很想一走了之,可偏偏這女人來意不明,再加上樊衣甫未醒,她這一走,誰知道這女人會對他做出什麼事兒來。

  救人救到底,送佛也得送上天啊!

  「有什麼話,難不成不能等樊大夫醒來,再好好的解釋清楚嗎?」宇文丹花一邊抵擋著對方凌厲的攻勢,一邊軟言相勸。

  「廢話少說!今日我必定要取你的性命。」完全被妒恨主宰的段劍箏,哪裡聽得進這番話,只見她招招下重手,舞弄冷劍的攻勢更是飽含濃濃的殺氣。

  「你……」好在以往在寨裡,她爹總是堅持要她練上一些拳腳功夫,否則只怕今天她就得去見閻王了。

  眼見勸不聽,已經鮮少動怒的宇文丹花也被這沒來由的癡纏給弄煩了,只見她纖纖蔥指快速的舞動,似是無懼那冷芒似的直往段劍箏所舞出的那片劍光之中鑽去。

  那劍銳利得只怕要是被碰上一下,五指就要被削齊了似的,可宇文丹花卻無畏無懼,就在段劍箏還弄不清楚她葫蘆裡賣什麼藥時,宇文丹花的纖指已經覷著了機會,將那劍身夾於兩指之問,阻止了它的攻勢。

  不等訝然的段劍箏回過神來,她將渾身的內力集中於兩指之間,看似輕巧的一折,劍身頓時斷成兩截。

  「這樣你可以先熄熄怒氣了吧!」

  宇文丹花語似歎氣,望著段劍箏,她總覺得就像看著以往的自己,那是一種為了不該愛的男人而癡狂的傻勁。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對他沒有意思,那麼你這麼堅持留在這兒,究竟有什麼企圖?」

  論功夫,段劍箏或許不是她的對手,但她怎麼也不肯示弱,依然一身勃發的怒氣,就是不肯離去。

  「我沒有什麼企圖,只不過樊大夫於我有恩,他現在毒發,我不想放任他一個

  人。」宇文丹花有些無奈地解釋。

  那夜他在萬般不樂意的情況下,依然出手救了小山,光是這一點,就足以教她銘記在心了。

  「少在哪裡滿口仁義道德,我只問你,是否真要與我為敵?」

  「我沒有要與你為敵,我只是……」

  不讓她把話說完,段劍箏朝她扔去了被折斷的劍,然後化拳為掌,再化掌為爪,那一招招、一式式都歹毒得像是嗜血的猛獸,毫不留情的想要取人性命……

  瞧著宇文丹花一次又一次避過了段劍箏那稱得上是沒了章法且胡擾蠻纏的招式。

  他以為脾性向來不好的字文丹花應該會被激怒,進而使出全力,可偏偏她卻只是閃躲,有時還差點兒被劍給刺中,萬分狼狽。

  真的變了個性子嗎?

  早已被她們吵醒的樊衣甫原是好整以暇的瞧著兩人纏鬥,不急著阻止,可每每見宇文丹花因為心軟而屈於下風,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你這女人沒事幹麼為難我的女人,又憑什麼對她這樣凶巴巴的?」

  突然響起的溫潤嗓音驀地竄過兩人的耳際,兩個女人原本膠著在彼此身上的視線,隨即看向榻上。

  只見原本應該還在昏迷的樊衣甫,正好整以暇地將雙手枕於腦後,不知在一旁看戲看多久了。

  「樊大夫,你終於醒了,你還是快向這位姑娘解釋解釋,我與你之間並無一絲情愫,免得她誤會深種。」壓根沒心思探究樊衣甫是否存心看戲,宇文丹花在對上他那滿含興味的眸子時,連忙說道。

  「何須解釋,我方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這個女人沒事幹麼為難我的女人?」

  那個疏離的「她」字,氣煞了一心癡戀的段劍箏,而「她的女人」這幾個字,卻讓宇文丹花的心驀地漏跳了一拍,整個人傻傻地望著他,腦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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