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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福嬸,什麼事啊?」

  近兒個,她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有些粗重的活兒,她捨不得那些嫂子們辛勞,畢竟她是練武之人,多了點力氣,所以喂雞養鴨的活,她全都一手給攬了。

  整日,十二個時辰,除了睡上三個時辰之外,甚余的時間,她讓這些粗活填滿了她的日子。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不會總在不經意時想起他。

  他應該很生氣吧!

  像他那種心高氣傲的男人,最不能容忍旁人耍弄他,她幾乎要肯定他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是……是……」

  福嬸的身材本就圓胖,快跑這一段路,早就氣喘吁吁,她才停下,還來不及換口

  氣,便張口要說,可是一句話就這樣梗在喉頭說不出來。

  「究竟是什麼事呢?」見福嬸那凝重的神情,宇文丹花的心也跟著往下沉了沉。

  畢竟福嬸跟著福叔待在寨裡已有十幾年的時間了,見過的世面也不算少,鮮少這樣大驚小怪的。

  她會這樣慌,必然是真的有事發生。

  但究竟是什麼事呢?

  「前頭來了一大群人,有的人帶著病人,有的扛著軟轎兒,全都堵在咱們的門口,說是要見你。」

  雖說太陰山一役,官府因為以為儲仲泉死了,所以對她們這些眷屬也沒有太多的追究,可是為保安生,她們的行事作為總是低調。

  如今門口聚了一大群人,而且個個衣冠楚楚,顯然都是城裡的大戶人家,著實讓福嬸傻了眼。

  「見我?」

  「是啊!不過他們的態度倒是有禮又和善,每個人還都揣著一包沉沉的銀子,說是要送給你的見面禮。」

  福嬸這一說,宇文丹花更是摸不著頭緒了,但人都到了家門口,她再佇在這兒也不是辦法,只好隨著福嬸往前廳走去。

  福嬸說的一點兒也不誇張,她人才掀簾進了前廳,就被眼前那黑壓壓的人群給嚇著了。

  「呃……」這些人個個面生,就算想破了腦袋瓜子,她也想不出他們究竟為何而來。

  「你是宇文姑娘吧?」李員外一見她出現,也不等福嬸開口,連忙步上前去,好生有禮的問道。

  「我是,請問你是?」滿臉疑惑,宇文丹花水亮的眸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卻沒看到這群人裡有任何一個她熟悉的瞼龐。

  這些人她並不認識!

  「在下是城裡的李泰山。」

  李員外自我介紹,宇文丹花只隱約覺得這一個人名很熟,但見他一身華麗的穿著,她更搞不懂他為何來找她,只好開口問道:「李爺來我的宅院,是為什麼呢?」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李泰山本就是個孝子,娘親重病他早已六神無主,再加上樊神醫拒醫,他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現在好不容易找著了宇文丹花這個救命符,他立刻雙膝一屈,跪了下去。

  此舉,自然把宇文丹花給嚇壞了,李爺看起來歲數不小,這樣的跪拜真正折煞她了。

  一回過神,她七手八腳的就要將人給攙起,可是李員外硬是不肯起來。

  「姑娘,你若是不答應救我娘一命,李泰山寧願在這裡給跪死了。」

  「我不是不幫忙,而是我不知道能幫你什麼忙,要不你把話給說清楚了,這樣我才知道該怎麼幫你啊!」

  李泰山一聽她的話,連忙給後頭的自家家丁打了個手勢,一個虛弱的老人家就坐在一頂軟轎上頭給抬了進來。

  「這是我娘,月初時染了傷寒,看遍了大夫卻總是不好,這幾日病況嚴重了,我親自上了樊神醫的鋪子想要替娘親求醫,可是樊大夫卻說他誰都不醫。」

  那個該死又任性的男人,身為一個大夫,怎能說不醫就不醫?

  宇文丹花在心裡頭暗咒著,連忙又朝李泰山問道:「然後呢?」

  「後來樊神醫發了話,從今往後他誰也不醫,就算金山銀山他也不要,要他醫,只要姑娘你的一句話。」

  聽到這裡,宇文丹花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

  那個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本來,這幾日他這樣安安靜靜的,應該是允下她的要求,還她原本平靜的生活,沒想到他壓根就不懷善意。

  「姑娘,只要你願意同樊神醫說一聲,讓他救救我娘,任何條件只要你開口,在下絕對二話不說的辦到,成嗎?」

  李泰山的眸中含著濃濃的乞求,整個人又像是尊石像似的跪在那兒,宇文丹花望著他,一個「不」字就這麼梗在喉頭,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閉上眼,她原想冷硬地拒絕,可是卻在閉眼前不經意地朝那個幾乎快要油盡燈枯的老太太瞧上一眼。

  這李泰山也是孝順之輩,就這麼拒絕他,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她不是樊衣甫,做不到他那種冷血冷心,罷了,就幫上一回吧!

  「好吧!」

  她的答應讓李泰山大喜過望,直衝著宇文丹花就要向拜菩薩一樣的磕頭,要不是她眼明手快制止他,真要被人當成活菩薩了。

  「謝謝姑娘的恩德,以後不論姑娘有任何需求,只消支人說上一聲,在下必定盡心盡力。」

  「李爺快快請起,我瞧老夫人的狀況也不是很好,你先遣人將老太太慢慢護送進城,我換個衣裳,交代個事,隨後便來。」

  事情,真的不如宇文丹花所想的那樣簡單,當她目送著李泰山和老夫人離去,進了屋、換了衣,才步出廳堂,這才發現還有一群人在廳裡等著她。

  在換衣的時候,她終於想起了李泰山的身份,他可是城裡出了名的商賈,來頭並不小。

  可她再掃眼,眼前的眾人個個身著華服、穿金戴銀的,她在心中忍不住暗歎了一聲。

  瞧瞧那樊衣甫究竟替她找來多少麻煩啊!可幫了一個,能不幫第二個嗎?

  先不說得罪人這事,就說他們個個攜老扶幼,還外帶一個病患,不想再見亡魂的她,哪裡能夠袖手旁觀。

  這該死的樊衣甫竟然來這陰招,也真是夠狠的了。

  幽歎了長長一口氣,宇文丹花就算不想招惹,也還是被迫攪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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