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任倩羽堵回去,確實,她很不爽,超不爽。「兩個月沒有了。」
「月經嗎?」
「才不是咧!」「喀」一聲,任倩羽恨恨的放下酒杯,「之前一年人在國外就算了,這次是兩個月;而且之前連一封問好的mail沒有,結果一下飛機就跑到我那裡……那小子會不會太過分?」是把她家當旅館嗎?
「所以咧?嘴上說不爽,結果人一回來,床也上了,東西也吃了,還像只小狗似的巴上去的人又是誰?你倒是很有個性啊!」哼!沒志氣。
「噗!」任倩羽一口酒差些吞不下去,像是聽到胸口被利箭刺中的聲音。
范聿珩向來有副人見人怕的毒舌,而他的評語還真是一針見血!
她小小聲的說:「我有在反省了……」
唉!想想自己還真孬,這一年分明氣得死去活來,想像了各式各樣的報復行徑,卻在見到他人的那一剎那統統灰飛煙滅,完全做不出任何預期內的反應……
沒辦法,隔了一年,她不否認自己其實……一直很想念他。
很因為想、很想他,所以她才會感到生氣;明明她是這樣的思念他,他卻可以一聲不吭,毫無聯絡,這是怎樣?
氣到後來她已是變成了一種不甘心,甚至是賭氣;所以這兩個月來,她一通電話也沒撥給他,而他好樣的,居然也沒任何聯繫……可惡!
「聿珩,我想去聯誼。」她想找新的春天了。
范聿珩聽了她的決定,只是涼涼的揚揚風,「好啊、去啊!只是幹嘛對著我說?我能找來的對象可都是gaY喔!」
任倩羽白他一眼,她只是在碎碎念好嗎?「好奇怪,我跟他明明只是難友關係,說斷就可以斷,我卻一直斷不了……」
「是因為你喜歡他吧?」范聿珩直言。
任倩羽聽了努努嘴,沒承認也沒否認。
何宇墨說了喜歡她,自那次之後,她一直想、一直想,她不否認自己的心情是偏向「喜歡」那一邊,可在那個當下,她想了太多,連不必要的也想了——何宇墨有太多好條件,她不想自己只是膚淺的因為那些外在因素而受到吸引,所以希望再多一點時間可以好好思考。
可就在一個月後,他竟宣佈他要離開的消息!
她根本就措手不及,甚至不知自己該怎樣反應,只能任由他離去;是直到他走了,她才在少了他的生活中明白了她喜歡他,就算一開始是受到外表吸引又怎樣?
如果個性差勁,她也不會一次次為了他而心動。
她覺得原先想了一堆有關自己的事好愚蠢,可卻已錯失了告訴他的機會。
自回憶中回到現實,她無力的靠在范聿珩肩上,有種欲哭無淚的fu。「我本來已經放棄了說……」
畢竟整整一年不聯絡,連白癡都知道這代表什麼了,可他一回國又跑到她家,做出那些近乎愛情似的行為,而她也不受控制的應允了他。「你覺得……他是不是還喜歡我?」
范聿珩替她撥去垂在臉頰的髮絲,動作很自然。「這問題你問錯對象了吧?」
「也對。」任倩羽「哈」一聲笑出來,曉得自己這只是一種求神問卜的心態,純粹問心安的。「謝謝你喔!范大師。」大概是喝了酒,她的行為變得大膽,直接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嘖。「別壞了我的行情。」
兩人情如姊妹,打打鬧鬧的畫面十分親暱,編輯部的人早就對他們曖昧而無任何雜質的舉動司空見慣,但外人卻不一樣!
就在不遠處有個人看到了這一幕,當下沉了臉,這人就是何宇墨!
在同一間美式餐廳,他就坐在任倩羽後方,今天是新公司替他辦的歡迎會——
因為在這兩個月間,他向前一間公司提出辭呈,並跳槽到現在這間「宇宙企畫公司」。
這個舉動看似突然,卻一直都在他的計畫之內,畢竟歷經了一年的調職,何宇墨知道這間公司已無法再給予他任何刺激,而他也找到了令自己更加感興趣的地方。
「宇宙」也是在一年前那件建築公司的企畫案中第一次讓他嘗到敗績的公司,儘管後來爭取回來,可他們異想天開的企畫確實充滿活力,而那正是何宇墨一直以來所欠缺的最大部分。
所以這兩個月就在他交接前一份工作,並適應新公司的情況之下過去。
而這段時日,他的手機一次也沒接到某個女人的來電,尤其現在,他竟在這裡看見她親暱的靠在另一個男人的肩膀上,甚至……那樣大方、自然的送上一吻!
有沒有搞錯?她是他的啊!
「東西不好吃嗎?」他的臉色怪怪的,阿浩——他在「宇宙」的新同事之一——自他的叉下救回快要被他攪爛的沙拉,「這裡可是你自己選的,不好吃也不許抱怨啊!」
何宇墨沒回話,只一逕望著某人所在的方向,目光一沉。「假設你現在有個對象,那人明明喜歡你,但你向她告白了,她卻又說要好好想一想,甚至你離開她也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你會怎麼辦?」
「啊?」這是哪門子的猜謎啊?一旁同為企畫員的小陳搖搖頭。「宇墨,你這問題沒頭沒腦的……不過若是我的話,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如再找一個,多簡單。」
何宇墨好氣又好笑的看著自己的新同事,「宇宙」不比他之前待的公司大,今天這場飯局美其名是歡迎會,與會的新同事不過兩人。
何宇墨以冷冷的目光看過去,而被他狠瞪的小陳則是一臉莫名,「我說的不對嗎?」
沒人理他,阿浩則是想了想,「或許她是對自己的心情沒自信吧?如果是我,大概會一直黏著她黏到她不得不在乎我為止,最好到那種我一不見,她就開始心驚膽跳的程度……」
何豐墨回答。「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要知道在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愛,而是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