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晚了一步,任倩羽才不領情。「放手!你不要逼我拿鞋打你!」
何宇墨才不理她,兀自抱得緊緊的,染成金色的腦袋抵在她的肩上,怕她看見自己臉上的笑。「你不是有話要告訴我?」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話不說第二遍,沒了啦!」
「可你連第一遍都沒說過吧?」何宇墨好氣又好笑,語調鎮定,可內心卻在顫抖;說吧!告訴他屬於她的感情。
他的感情一直都在那裡等待她的摘取,只是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她總要付出一些代價。「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她不回答,試圖掙脫,可力道卻愈來愈小,只能嘴硬道:「我才不說,說出來你也不一定給得起!」
對她的話,何宇墨嗤之以鼻的笑了。「你又知道了?說出來試試看啊!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不信我給不起。」
最好是!「好,那我要一百萬。」
「任、倩、羽!」
「是你自己說只要我說得出來,你就不信給不起。」看,破功了吧?
「OK,一百萬是嗎?」何宇墨深呼吸,想得出這個要求,他算是服了她。「明天我們去銀行,我提給你;還好現在贈與稅的免稅額有修法到一百一十萬,你可以不用繳稅。」
他是認真的?任倩羽愣住,像是不可置信。
見她這副表情,他的唇角一勾,「怎麼?不信我是認真的嗎?我可以現在就去aTM領出來給你,只是一次領兩萬,至少要提領五十次……」
見他真要去領錢,任倩羽嚇到了。「我不要錢啦!」
「那你要什麼?」
她掙扎著吞了吞口水,閉上眼,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好不容易說出口,「我……喜歡你……」
想不到說出來比她想像中的容易,任倩羽紅了臉。
何宇墨卻只是「哦」了一聲。「我也喜歡你啊!小倩姊。」又恢復了往日那種軟軟的,好溫和的口吻。
啊?「我指的不是那種喜歡……」
「不然是哪種?」
任倩羽覺得好尷尬,話已說到這個地步,她才不信何宇墨真的笨到不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
他故意這樣的捉弄她,讓任倩羽好生氣,才不想順著他意把那三個字說出口,她恨恨的咬唇,久久沒有回應。
何宇墨望著,最後歎口氣。「算了,你回去吧!」
吐出這句話,見任倩羽一臉的不敢置信樣,露出一抹苦笑。「你啊!回去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一放假就待在家裡不出去,夏天睡覺冷氣也不要開太強,生活作息要正常,三餐要按時吃……」
夠了!「要我走就走,幹嘛廢話這麼多啦!貓哭耗子假慈悲……」
何宇墨沒理她,自顧自道:「有機會的話,早點找個人交往吧!你也不小了,三十拉警報的年紀,也該是時候結婚了。」
「要你關心啊!」
何宇墨微笑,還差一點、只差一點,千萬不可以著急——他在內心這樣告訴自己,臉上還是一派的溫柔。
幾乎要殺死她的溫柔!
任倩羽卻覺得自己不行了,她的胸口彷彿被人用力擰著,好痛、好痛。「你以為我沒了你就真的不行嗎?我、我也是有行情的……」她逞強,硬是這樣說。
但何宇墨沒上當,他好整以暇的挑眉。「是嗎?但我們認識的這段時間,你要結婚早就結了,你已經習慣我了吧?」一笑,「我不信除了我,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
什麼啊!「好,我馬上就找一個給你看!」
「你愛我吧?」
任倩羽聞言,愣住了。
這件事由他自己說出來真是不痛快,不過以現在這樣的情況,由誰來說似乎都是一樣的,至少她坦白了對他的喜歡。「你以為……你真的可以愛上我之外的任何人?」
他低笑,柔魅的嗓音拂在她的耳畔,手指則是捲起她漸長的發,勾至唇間施予一吻。
好裝模作樣的動作,然而真正可怕的是,由他做來竟沒有任何不自然……
任倩羽睜大眼,像是被人下咒般動彈不得。
何宇墨一笑,要知道過去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可是用盡了方法溫柔的、體貼的、磨人的嬌寵著她,讓她慢慢習慣這樣的對待,並在沒有他時感到侷促不安、痛苦萬分——
這樣的溫柔是一種毒,她已經上癮了吧?親愛的。
「你們到底好了沒啊?」有人不耐煩的走來,是蔡書翎。「時間不多了知不知道?最多再等你五分鐘!」
「書翎。」何宇墨朝她一笑,好柔好柔的呼喚。
蔡書翎渾身一顫,幹嘛啊?他是吃錯了什麼藥?能不能別用那顆跟那人一樣髮色的頭朝她這樣笑啦……
不自覺的,蔡書翎紅了臉,可他們還得趕去提案啊!「你、你快一點……」
何宇墨看看手錶,「好,再五分鐘。」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脖子傳來一陣溫軟的觸感——有人環住了他。
何宇墨反應不及,整個人幾乎栽倒在任倩羽身上,好一個軟玉溫香……唉。
他轉頭向蔡書翎使了個眼色,而她也不是不識相,「好啦、好啦!我先過去好了,十分鐘內你沒到,我就給你好看!」氣呼呼先走。
「小倩姊?」
他的吐息拂在耳根,任倩羽渾身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竟做出這樣的事——然而下意識的,她的身體擅自做出了反應,不想……把他讓給任何人。
僅只是這樣的意念而已。
何宇墨笑了,而這次他的笑容中帶了些確信。「你愛我吧?」
任倩羽沒回答,只是抱著他,一逕的搖頭。
何宇墨見狀,歎口氣。「真的嗎?可是你剛才是故意的吧……在書翎面前抱住我,想不到你這麼有心機啊……」
真是個出人意料之外的結果,何宇墨內心湧上一股狂喜,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書翎長得漂亮又能幹,完全不需要我費力照顧,如果可以跟她在一起,肯定很輕鬆……」
這是什麼意思?任倩羽睜大眼,還來不及為他的這句話感到心痛,他卻又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