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百年才一次的折磨,但是看貴人如此,她也不願讓他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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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只來鎖靈塔一次,沒想到今年卻來第二次。
經過千層梯,祝若熏來到牢房前。
「呵呵!我說過了,你會來的……我也說過了,當你求我時,就不是放了我這麼簡單的。」螣蛇以冷冷毫無起伏的語調緩緩說著。
事關緊要,祝若熏便開門見山。
「你會救貴人吧?」
這句話代表她的承諾--代表她會完成螣蛇開出的所有條件,即便是要犧牲生命。
「喔!願意為他犧牲自己?真是偉大,不過我沒那麼壞,你的一條小命,根本沒有什麼用……」
「鏘啷!鏘啷!」螣蛇弄鐵鏈的聲音讓她心煩意亂。
「那你想要什麼?除了放你走,我什麼都能答應你!」
「原來,不包括放我走啊……你以為我很好打發嗎?要知道,貴人這病雖然只有疼痛而已,但久了,是會致命的。」
祝若熏擰眉,有點不信。
「我豈會欺騙你?那些沒用的傢伙,沒一個知道貴人是怎麼回事,唯獨我明白--貴人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讓那東西與他天生的邪氣抗衡了起來,那東西正在慢慢吞食他本身的氣,總有一天,他會因氣盡而死亡。他出身不純,無法與真正的十二神比擬,因此,他活不久的。」
螣蛇邊說邊觀察祝若熏愈來愈蒼白的臉色,他內心因而大喜。
貴人--活不久?
聽見這消息,祝若熏的內心激起了一道響雷,震得她連連退步至牆前,無力地靠著。
她以為貴人壽命綿綿,怎麼也無法將他與死亡做聯想。
貴人會死?
「不信?他的發病不是提早了嗎?這就是前兆,快要支撐不了的前兆,然後他開始會意識模糊,不相信任何人,一靠近他,就會讓他殺死。若熏,信了我吧!不信我的話,你的貴人可是會死的。」那個貴人吃了他最想要的東西,他不會讓他好過!
不……她不能讓貴人死,她不能啊……
可是貴人的話言猶在耳,她若放了螣蛇,將會對封域造成什麼影響呢?
螣蛇淡淡一笑,算是給她一個保證。
「放心吧!當初想毀封域,是有目的,如今我要的東西不在這裡了,這裡也算我的窩,毀了它,我不會這麼不理智,你以為我真的那麼愚蠢嗎?」
思忖了片刻,祝若熏做出了決定。
「你一定會救貴人?」
「當然。」
祝若熏深深吸了口氣。「說吧!」
「第一,當然是放了我。第二嘛!等你救了貴人再過來聽我的條件。瞧瞧,這可是我吃虧喔!」
祝若熏滿臉詫異。「我救貴人……」
「當然,難道我去救?」螣蛇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可是,你不是說……」
「他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若想保有性命,就必須讓那東西出來,不過時間過了這麼久,那東西大概也融入他的骨血之內了,所以想把東西弄出來,就只剩下唯一一個方法--」
祝若熏屏息專注地聽。
螣蛇邪邪地笑。「讓他破戒。封域嚴禁相殘,吞食對方的靈力,所以有個戒律,若是吞食者,想要逼出體內不屬於他的靈力,就要讓他破戒。」
「如何破戒?」
「喔,很簡單啊,把你自己送上他面前,他就會破戒了。」
祝若熏聽了不禁蹙眉,因為她大概清楚螣蛇的意思了。
「這方法……真的行?」
「我恨不得他吐出不屬於他的東西,那東西--是屬於我的!」螣蛇咬牙地說,明顯表現出他的憤怒。
「那麼,我該怎麼進入水靈的結界?」
「簡單,把手伸進牢房。」說到此時,螣蛇的雙眸閃過一道精光,但快得讓祝若熏來不及探索。
祝若熏走了過去,伸入一隻手,霎時,指頭上的疼痛讓她縮了回來,一看才曉得手指不知何時多了兩個如針孔般的傷口,還滲著血。
「你跟我打了契約,我會幫你進入貴紅苑救他,你也必須幫我--回來放我走。」螣蛇笑得自信又詭異。
祝若熏卻說不上是怎麼個詭異法。
「我會的,只要能讓貴人恢復。」
只要能救貴人,她什麼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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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水靈與白虎的勸告,祝若熏執意進入貴紅苑。
一見苑裡猶如經過混戰一般的凌亂,她心中更擔心貴人的安危。然後,她筆直地朝貴人的房間走去,那裡一直是貴人禁止她進入的。
緩步走著,離貴人的房間愈來愈近,她的心也愈跳愈快。
說不害怕是騙人,只是想到貴人所要承受的苦,她就算是死也要進入?
定在貴人的房前,吸了口氣加強自己的勇氣後,祝若熏慢慢推開門,走入,關上。
忽地,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迎面而來,祝若熏不自主地打了個顫,使她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
房內的燈昏暗,而房裡的凌亂比起外頭有過之而無不及,能摔的、能破壞的,無一倖免。若說這房裡唯一完好如初的,大概就是映入她眼簾裡、坐在床上的貴人了。
不過就連他的衣衫也不整,到處可見撕裂的痕跡,足以想見疼痛發作時也將他逼上絕境了。
「貴人……」她走近,輕聲喊著。
貴人一腳曲著,另一隻平放在床上,單手靠著膝蓋枕著頭,似未聞聲,仍靜靜地。
剛剛平息了一陣激烈的痛,此時,他正在休憩。
祝若熏更靠近些,低喊:「貴人……我是若熏,記得嗎?」
這會兒,貴人似乎聽見了,緩緩抬首,森冷毫無溫度的眸光瞅著她。
「若熏……」他喃喃著。
「是啊,我是若熏……記得嗎?」她期盼他真的能記得。
他的薄唇淡淡揚起,眸子閃著好奇打量著她。「若熏……每次都是水靈那東西困住我,這次……終於派了個像樣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