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憤?」她還真會想像。
「不是嗎?」
「你說是就是,那時候我的確沒想過要結婚,因為你的關係讓我失眠了好幾天,甚至恨不得從這個世上消失算了。」韓之郡勾起唇冷冷一哼。
「我說過不要你負責,是你堅持要……」
「你以為我願意?」韓之郡逸出冷笑,一對載滿恨意的眸光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瞧。
「你……你是什麼意思?」楚薔被他這種犀銳的目光瞧著,才發現兩人之間隔著的不只是一層紗,而是萬重山。
她似乎從不曾瞭解過他。
「你還問,幹嘛到現在還裝呢?知不知道我明明該討厭你,但是卻……」他赫然止住話,因為她那對水亮的眼睛讓他無法直視。
「你討厭我?」原以為他只是不喜歡她,沒想到竟然還討厭她?
「對,我討厭你,討厭你現在這副樣子,明明是迫害者,卻老是以一副被害者的眼神看著我。」他冷聲冷調。
「什麼意思?」楚薔顫抖地問:「不要用這種語氣、這種眼神看我,你心裡有什麼話就直說,把我當成多壞的女人也說清楚,不要讓我像個傻瓜一樣。」
「你姐……去問她,共謀者。」當看見楚薔眼底的茫然,他已說不下去,直接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楚薔愣愣地不再說話,而是想著姐姐到底隱瞞了些什麼,為何會讓他這樣誤解她?
再望向他那冷硬的背影,她的心突然變得好沉重!
***
回到家後,楚薔打了通電話給楚蓮,但是她的手機卻一直不通,於是她走進浴室打算先沐浴。
褪下衣服,看著自己身上一個個或深或淺的吻痕,一股心酸油然而生。
閉上眼,浮現腦海的淨是他熱情的親吻、溫柔的撫摸還有相互交融時的狂熱。
趕緊打開蓮蓬頭,她直想將這分焚熱給沖掉,只有先將心冷卻下來,她才能確定自己該怎麼做。
沖洗之後,她回到客廳,再次打電話給楚蓮,這次她終於接聽了。
「姐,剛才我打了好幾通電話給你,你都是電話中,忙嗎?」
「哦,還不是工作上的事,老闆連我休假時都不放過我。」楚蓮笑了笑,「打那麼多通電話,有急事?」
「對,我有點事想問你,我去找你可以嗎?」
「現在?」楚蓮倒是好奇,「什麼事這麼急?」
「見了面再說。」她怕在電話中說不清楚。
「好吧!那你過來,晚上開車要小心。」楚蓮叮囑道。
「我會的。」
於是楚薔立刻開車前往楚蓮的住處。
來到楚蓮的家之後,她看看屋裡只有楚蓮一人,「姐夫不在嗎?」
「他到南部出差,要好幾個月來去呢!」楚蓮為她倒了杯果汁,「坐呀!究竟什麼事讓你連夜跑來我這裡,我真的很好奇。」
能讓楚薔這麼著急,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你知道韓之郡為什麼會娶我嗎?」楚薔遲疑片刻才開口。
「呃!」楚蓮正要拿杯子的手一頓。
楚薔看出不對勁,「姐,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娶我的話,就快告訴我。」
「我……我怎麼知道,你當初不是說他要負責嗎?可能是這個原因。」楚蓮含糊其詞。
楚薔知道楚蓮必然有所隱瞞,為了讓她說出實情,她只好騙她,「姐,你不說沒關係,他已經全部告訴我了,而我來只是為了求證而已,不過在我看來似乎沒有求證的必要了。」
說完這些話,她起身作勢要離開。
「等等楚薔。」楚蓮緊張的抓住她,「姐……姐錯了,但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呀!」
楚薔瞇起眸,心想姐姐究竟做了什麼?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如今只能慢慢挖出事實。
「因為你愛他,每天回到家跟我談論的都是他的事,手機裡存的也全是他的相片、他的歌,所以我才會想辦法讓你能嫁給他。」反正她都知道了,楚蓮索性一鼓作氣全說出來,這樣壓在她心頭的重擔也可以減輕一點。
「姐,姐……你究竟想了什麼辦法?」她愕然地望著楚蓮。
「你不是都知道了?」楚蓮疑惑的皺起眉。
「不管我知道多少,我希望你全部告訴我。」楚薔緊緊抓住她的手,「姐,拜託你。」
楚蓮閉上眼,重重吐了口氣,「你都開口問了,依你的個性若不打破沙鍋絕對不會罷休的。」
「對,我就是這樣。」
「但是答應姐,知道之後可別與我斷絕姐妹關係。」楚蓮坐了下來,對她澀然地笑了笑,「別一臉嚴肅,我是說真的,你如果知道全部實情肯定會恨我。」
「已事過境遷,我不怪姐,我只要真相。」
「好吧!我說。」楚蓮回憶當初,「因為知道你喜歡韓之郡,所以那天你們去KTV唱歌時,我事前買通那裡的服務生,安排了一切,包括韓之郡喝的酒,所以他才會對你、對你……」
「什麼?你!是……是你做的?」楚薔捂著嘴兒,非常震驚。
「對,然後我就拿那晚的事威脅韓之郡和你結婚,否則便要揭開他的罪行……」楚蓮搖頭輕笑,「沒想到他居然沒跟你提,不知是懶得提還是不想提。」
「他是不屑提。」楚薔捂著嘴,淌下眼淚,「姐,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難怪……難怪這些日子以來他是這麼的看不起我。」
「對不起,但是他本就該負責——」
「他不知道是你動的手腳吧?」楚薔這話堵住了她。
「你如果要告訴他,那也隨便你。」楚蓮篤定她不會說,再怎麼她也會顧及她這個老姐的顏面。
「天,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楚薔起身,直對著她搖著腦袋,「怎麼可以這樣呢?」
「楚薔,你冷靜一下。」
「別跟過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拋下這話後,楚薔便快步奔出屋外。
看她的腳步非常不穩,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楚蓮不放心地想跟上,卻又怕更加刺激了她,只好待在家裡乾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