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之郡立即走過去抱起她,「不行,我得送你去醫院。」
「別……你是名人,怎麼……怎麼可以現身在醫院……打電話給……給我姊……」楚薔急喘道。
「你姊就住在醫院附近,我還是先送你過去,路上再打給她。」見楚薔臉色變得這麼難看,他哪能顧慮這麼多?
於是他立即抱起她衝出大門,以最快的速度抱她上車,然後將車開出停車場,並在路上打了通電話給楚蓮,「你快出發到最近的那家醫院。」
「醫院!怎麼了?」楚蓮心一提。
「楚薔喝了酒,開始發抖冒冷汗,我正在送她去醫院的路上。」韓之郡直接將話題切入重點。
「什麼?她不是說可以喝點了?這丫頭,還真是……好,我馬上過去。」她邊說邊穿上外套,「是我家附近這間醫院嗎?」
「對。」
「好,我立即出發。」
掛斷電話後,楚蓮立刻拿起車鑰匙趕往醫院。
當楚蓮趕到醫院時,看見韓之郡的車子正好抵達,於是她立即過去將楚薔從車裡帶出來,「你這傻丫頭,不能喝乾嘛還逞強?」
「姊……」見到楚蓮,楚薔已虛弱得說不出話來。
「你的狀況真糟,快進去吧!」楚蓮扶著她往醫院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韓之郡一眼,忍不住搖搖頭。
「我會等在這裡,有什麼情況立刻告訴我。」韓之郡按下車窗,對她們的背影說。
「說了你就會進來看她嗎?」睨了他一眼,楚蓮便扶著楚薔繼續往裡走。
面對楚蓮的反問,韓之郡瞇起了眸,自語道︰「當初是你逼我娶她的,現在才來責問我這些,豈不是太好笑了?」
待在外面等候的他,一顆心直懸在楚薔身上,不知道她的情況如何?究竟有沒有危險?
「不該這樣,我幹嘛要這麼擔心?反正都已盡職把她送到醫院了,我還掛什麼心?」發動車子,但是卻沒辦法就這麼離開,「唉,算了,就再等等。」
於是,他一直在車裡等待著,手指不時敲著方向盤,直到一個小時過去仍沒接到楚蓮的通知。「該死的,到底在搞什麼,結果如何也不打通電話來!」
一氣之下,他再也顧不得許多,立刻拿出帽子與墨鏡戴上,下車後非常低調的走進醫院。
問題是他並不知道楚薔被送到哪,只好走到義工服務站壓低嗓詢問,「請問剛剛有位叫楚薔的被送來急診,現在她人在哪?」
雖然他將帽簷壓得極低,但是一八○的身高與他天生的明星架勢,就算想不被識破都難。
就見兩名女學生義工直盯著他瞧,見他的腦袋垂得更低,就更懷疑了,隔了好一會兒,兩人便竊竊私語起來。
韓之郡瞇起眸子,從帽簷與墨鏡之間偷瞄她們,瞧她們咬著耳朵不知還要說多久,他的眉頭也愈鎖愈緊。
「喂,我問的問題到底誰能回答我?」他不耐地沉下聲線。
「好,我幫你查查。」女學生隨即拿起電話詢問急診室,得知訊息後便對他說︰「那位楚小姐經過急救,現在已經沒事了,目前已轉到那邊的臨時病床休息。」
韓之郡看著她指的方向,說了句謝謝後,便挪挪帽子,朝那扇門走了進去。
他四處瞄了眼,不一會兒終於看見楚薔,於是走到她的病床旁,望著她蒼白的臉色問︰「還好嗎?」
楚薔見他來了,不禁慌張道︰「你怎麼來了?這裡可是醫院,萬一被人看到怎麼辦?」
「我會小心的。」他淡淡的又問︰「你姊呢?」
「她去洗手間。」楚薔真的沒想到他會走進醫院,「你……你是擔心我?」
「是我送你來醫院的,能不擔心嗎?別把我看成冷血動物。」他可是冒著被認出的危險進來的,她竟然還這麼問。
「對……對不起……」他說話的語調升高了,很明顯是生氣了。
「你──」他沒要她說對不起呀!
「因為我的緣故,沒能讓你好好吃頓飯,一定餓了吧?」想起這事,她就好難過。
「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並不餓。」他皺眉看著她憔悴的容顏,「怎麼連個點滴都沒有,真的沒事了?」
「剛剛已經打了退過敏針,現在只是在等藥效發作。」楚薔撐起上身坐了起來,「既然沒事,我們回去吧!」
「你做什麼?別亂動,再多躺會兒。」臉色這麼差,竟然還逞強。
「我真的沒事了,不再發抖、冒汗,回去休息也一樣。醫生剛剛也說了,只要不再感到不舒服就可以離開了。」她索性下了床,「我去找我姊,你自己先離開。」
她處處為他著想,韓之郡心裡是清楚的,想伸手拉住她,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楚薔隨即走出休息室,來到外面,沒想到外面居然聚集一群人,有些是來看診的病人,有些是實習小護士……
發現楚薔傻傻的站在門口,韓之郡立刻走了過去,「怎麼了?為什——」當看見外頭的情況,他和楚薔的反應是一樣的,想他們結婚兩年多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情況。
「請問一下,你是不是韓之郡?」剛剛那名服務台的女學生義工開口問道。
「我……」
韓之郡正要搭話,卻聽見旁邊的一位太太拉高嗓音說道︰「沒錯,你就是韓之郡呀!雖然整張臉都遮住了,但那兩片性感的嘴唇我一看就認得。」
「是的是的,就是他,要不是名人,誰會在晚上戴墨鏡呀!」一位先生也笑說。
眼看這情況,他知道已無法逃避,於是拿下墨鏡和帽子,對大家一笑,「本來不想被認出來,結果還是破功了,你們的眼力真好。」
「請問你這麼晚來醫院有事嗎?是不是生病了?」又有人好奇問道。
「我剛剛瞧見了,你是來看她的,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剛剛同樣在休息室的病人說道。
楚薔被這情況嚇得全身冒冷汗,她看看韓之郡那副躊躇樣,似乎也在找理由。完了,這下可好,如今豈不是有理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