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服的蜷坐在沙發上,看著貝一葦熟練地開瓶倒酒。
「Moet&Chandon的CuveeDomPerignon,喝這麼好的酒啊?」樂睇以畫圓的方式晃了晃酒杯,嗅聞它帶著杏仁與乾果的獨特甜香。
「配草莓吃,香檳滋味更好。」他在她身邊坐下後道。
她咬了一口草莓,又啜了一口香檳,那美妙的滋味令人難以抗拒。
「貝一葦,你真懂得享受。」
貝一葦望著樂睇,眼底滿是寵愛的笑意,「我還收藏了更好的酒,下次你來,我再請你。」
「哈哈,你想用酒收買我啊?」
「美酒須和對的人飲,如果是和你,值得的。」
聽到這,樂睇忽然斂去笑容,放下高腳杯,坐正身子。
「OK,貝一葦,我想和你把話說清楚。」
貝一葦也放下杯子,望住裴樂睇,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香檳的氣泡在兩人杯裡不斷上升然後破裂,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過了好半響,樂睇終於再度開口——
「我和你之間,除了當朋友,不會再有別種可能。」
「好。」他聽完,冷靜的回答。
「好?」這麼乾脆?他同意了?
「如果這就是你的想法,那我現在知道了,但是我也有我的想法,而我的想法就是——我不準備放棄。」
樂睇傻眼。
「你——」
貝一葦立掌,阻止她的未竟之言,「還有,我一直很想反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她防備地瞪著他。
「你是只有這樣拒絕我,還是拒絕全天下所有男人的追求?」
「這有什麼差別嗎?」樂睇有些不耐。
「回答我,樂睇。」他輕柔但堅持地說。
「好,你既然那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她有些生氣的回答,「我不單拒絕你,也拒絕所有的追求,這樣你滿意了嗎?」
得到答案,貝一葦笑了,舉起杯來啜了一口香檳。
他的笑,莫名地令她惱怒。
「這有什麼好笑?!」
「因為我放心了,這表示一直沒有人能進入你的心。」
「那又怎樣?」
「這意味著我仍然有機會。」
樂睇眼色一沉,她不想讓貝一葦心裡有期待。
「不,我說錯了,我不只拒絕所有人,還特別不想接受你的追求!」
豈料,貝一葦聽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很好!如果只有我的追求讓你坐立難安,表示我在你心裡比其他人重要得多。」他氣定神閒地道。
樂睇聽了為之氣結。現在是怎樣?不管怎麼說都對他有利就是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貝一葦對她這麼執著?
三年前,她傷害了他,而他一怒之下馬上辦休學回國,態度那麼決絕,彷彿今生今世再也不想看到她;三年後,兩人意外相遇,他卻深情對她說,他一直在等待與她重聚。
這算什麼?
樂睇被搞迷糊了,因為她發現她一點也不瞭解貝一葦。
樂睇很悶的喝著香檳,不知不覺竟喝掉大半瓶。
當樂睇喝完手上那杯,下意識的要再去拿酒瓶時,卻被貝一葦警覺的拿走。
「樂睇,你喝太多了,香檳喝多也是會醉的。」
樂睇驀地轉頭瞪人,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正在不爽所以需要酒?
「不是說要請我,還怕我喝?把酒拿來!」
「樂睇……」
「不管,給我!」
她伸手去搶,貝一葦反射性的後仰,這一進一退之間,樂睇不小心跌到貝一葦身上。
樂睇瞪大眼,身體緊繃起來,急忙要退開,貝一葦卻扣住她的纖腰,不讓她離開。
兩人靠得太近,近到她可以嗅到他的氣息,不知為什麼,這令樂睇很慌,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放手!」她瞪他。
「不。」
「貝一葦!」她要生氣了。
他卻不為所動,深邃的黑瞳一瞬也不瞬的瞅住她,彷彿帶有某種神秘力量,要穿透她的內心深處,知道她安靜下來。
「樂睇,你知道嗎?從很久以前,我就想要確認一件事。」
當他的俊顏逐漸在她面前放大,熾熱的呼吸在她鼻間迴旋,並低沉地對她說話,她只覺得危險,甚至感覺背脊竄過一陣戰慄。
「確認……什麼?」是酒精作祟嗎?為什麼她的聲音聽起來這麼軟弱?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對我毫無感覺。」
說完,貝一葦托起她的臉,驀地吻住她的唇。
貝一葦的吻很絕對、很徹底,而且不容她逃避,一如他深埋在心底的感情。
樂睇起先還想抗拒,還想逃避,但是貝一葦很堅決,他的手托在她的腦後,不管她的臉轉到哪,他的吻就立刻跟進。
他分開了她的唇,探索她的貝齒與絲滑的唇舌內緣,接著深入她的口中與舌瓣糾纏。
樂睇的堅拒,在他蠶食的掠奪下一點一滴的瓦解,最後發出一聲挫敗的低吟,終於向他的懷抱投降。
往日的點點滴滴,那些充滿歡笑的、苦澀的回憶,因為一個熾烈的熱吻而召喚回來;三年來磨人的思念,在這一刻總算有了甜美的補償。
但貝一葦覺察了她的回應,他的呼吸變得失控。
他的手由她的臉頰移至腦後,在她烏亮水滑地發間穿梭,舌尖更大膽地探入,吮嘗她那令人瘋狂的滋味。
打從樂睇第一次出現在在他面前,就已霸佔了他的心,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任何女子走進。
過去三年間,父親忽然開始熱衷替他牽紅線,就算在家休養,也要打電話動員所有親朋好友幫他。
不管父親安排什麼樣的女子跟他相親,他都毫無異議的前去赴約,但是在潛意識裡,他卻拿她們與樂睇相比,最後讓父親的苦心白費。
「樂睇……」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然後以一種近乎盲目的狂熱與深情吻遍她。
慾望可以被簡單的打發,但內心真正的渴望無法被輕易填滿。
他想的,他要的,一直就只有一個人:裴樂睇。
就算她曾狠心拒絕過他,逃開他,與他斷絕聯繫,可是只有她,才能使他感覺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