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她垂下眼,卻因他指間的一抹閃亮分了心——
貝一葦的無名指上,戴著一隻婚戒。
那一瞬間,樂睇感覺自己的腹部像被重擊了一拳。
他結婚了!
這個認知使她眼前一片昏黑。
「樂睇?樂睇?」貝一葦及時接住她搖搖欲墜的纖軀。
「抱歉……我有點頭暈……」
「你可能中暑了,我帶你進屋去。」
說完,貝一葦抱起樂睇。
「不……我可以自己走。」
「你還很虛弱,不要逞強。」
靠在他胸前,樂睇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一瞬間,不知為何她的眼眶發熱。
這是她連夢裡都會夢到的味道,可是,這副懷抱的主人,卻已不再屬於她……
貝一葦將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走進浴室打了條濕毛巾來,覆在她的額頭上,又端來一杯冰水給她。
「喝點水。」
樂睇喝了些水,覺得好多了。
「謝謝。」
他蹲在沙發前,撥開她額前的髮絲,鎖著眉頭端詳她的面容,「覺得好些了嗎?你的臉色看起來還是有點蒼白。」
「我已經好多了。」她望著貝一葦,遲疑的問:「你……是偶然經過這裡嗎?」
「不,我是特意過來看你的。」
「你怎麼會知道我回台灣的事?」
「是多麗告訴我的。」
「多麗?」他居然認識多麗,而她完全不知情……
「她問我,台灣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你不受打擾的創作,我就給了她這個位址。」
「原來這是你的房子?」樂睇訝異的問。
貝一葦笑了,「正確來說,這是我的房子,而是我準備送給新婚妻子的禮物。」
樂睇的心抽痛了一下,一種近乎被殲滅的痛楚狠狠襲來。原來,這屋子竟是他送給妻子的禮物……
她懷疑自己還能承受多少打擊?但這一切只能說是她應得的。
錯過貝一葦,她想她一輩子再也不會愛上別的男人。
「這是個很棒的河濱別墅,我只是好奇多麗給我安排了什麼地方,所以特地繞過來看一下,待會就走。」
「但多麗說,你打算在這裡住三個月。」
該死的,多麗怎麼那麼多嘴?
「我會在台灣待三個月,但是還沒決定住在什麼地方……」
「這裡的設備不夠好?」
「當然不是!」
「你不喜歡這裡?」
「不……」終於樂睇覺得累了,與其遮掩不如坦白。「這屋子是你準備送給妻子的禮物,我覺得我不應該使用。」
貝一葦目光炯炯的看著她,像是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在他的注視下,樂睇忽然覺得自己無處躲藏,她的話,已經暴露了她的在意。
「樂睇,」貝一葦的聲音溫柔,「這一切是為你準備的。」
樂睇愕然的抬起頭,瞪大雙眸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可是……你手上的婚戒……」
「這是你挑的那一隻,當時你沒有帶走。」他笑著取下白金指環給她看,指環內側鐫刻著她訂婚戒時指定要刻的倆人的英文名字縮寫。「樂睇,你怎麼會以為我會選擇你以外的女人?」
一滴眼淚緩緩溢出眼眶個,沿著她的臉頰滑落。
「我怎麼會知道?一年多前,我在婚禮舉行前走掉……我怎麼知道……你該恨我的,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
「婚禮當天,我是從家裡出發前才得知諾夫斯基老師病危的消息,我原想等婚禮舉行過後再告訴你,沒想到就接到二姐的電話,她驚慌地說你離開了。樂睇,我瞭解你,我想你可能已經知道了老師的事,所以我臨時決定中止了婚禮。」
貝一葦用拇指拭去她臉頰上的淚,並將她拉入懷中。
「當晚的新聞又報導了老師辭世與你接下舞團的事,我知道你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忙得甚至沒有喘息的空隙。如果說我有什麼氣你的地方,就是你始終不曾讓我分擔你的壓力與悲傷,而不是氣你在婚禮當天走掉。」
「不是我不和你聯絡……而是不敢,」她伸手撫上他的俊容,「我怕我打電話給你,要是聽見你冰冷的口氣,我會受不了……對不起!一葦,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不要說抱歉,我只是等得久了一點,但我們並沒有錯過彼此。」
貝一葦忽然伸手接下項鏈,鏈子上掛著一隻白金指環,只是尺寸顯得較小,很明顯的與他手上的戒指是一對。
「這是……我的戒指?」
「是,我一直帶著它,我相信它會將它的主人找回來。」他執著戒指,笑望住她的淚眼,「樂睇,我來找你,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仍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
望著貝一葦,樂睇哭得無法自己,她用力的點頭。
「我願意。」
貝一葦拉起她的手,將指環套入她纖細的無名指。
他慎重的表情,有如面對一場生命中最重要的儀式,他的神情令她深深動容,她是如此被珍視著。
樂睇抱住貝一葦,感受他緊密的回擁與溫度。
閉上眼,她感覺如此放鬆與美好。
就是這裡,在這個男人的懷抱中,她感受到滿滿的愛。
這份愛,令她的生命終於變得完整——而這就是幸福的真諦。
—全書完—
編註:欲知「幸福在一起」相關故事,請看——玫瑰吻416《改造我的男人》。
後記
哈羅,好久不見!我是喬軒。
真的是好久不見呢!距離上一本書出版已有一年多的時間,這一年多軒子都在幹什麼呢?
大部分的時候在生病,不然就是在養病。(超慘的!)
醫生大人一直叨念要我多休息、多休息,雖然有時還是會偷偷寫小說,但是檢查報告資料騙不了人啊,所以只好暫時停筆啦!
從高中起,寫作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剛開始無事可做時,還覺得非常不習慣,但後來居然很快就習慣了(這就是人的惰性啊!),好像忘了自己會寫作這回事,但方教授對我說,寫作的人有一天還是會再度提起筆的。哈!真的是這樣,當我又想寫的時候,創作這件事便又回到我的生命中,一副非常理所當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