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輛速度飛快的紅色跑車,正不偏不倚地向宮曉星疾駛而去。
尹緋月下意識地用力推開曉星,心中所想的,只有不讓曉星受傷。
下一秒,她感覺到自己飛了出去,奇怪的是,她並不覺得疼痛。
恍惚之間她仍擔心著,若是沒有了她,曉星該怎麼辦呢?
黑暗,正式宣告佔領了她。
第2章(1)
幻影湖面,仍如同往常般平靜無波。
平時這裡是人煙罕見的,因為這兒是當年天與魔交戰時,唯一留下的通道。
雖然湖面泛著七彩光芒,煞是美麗,卻沒有人敢接近;因為那看似炫目的光芒,其實是有相當的殺傷力的。
沒什麼修為的鬼魅或魔族,只要是被七彩光線照射到,鐵定會魂飛魄散;所以平時,大家都是避而遠之。
格閻獨自一人坐在湖畔,沒有理由的,他今天就是想到這裡,就好像是被召喚來的。
一道光芒引起他的注意,他站起身凝視著它。
那似乎是個光圈,光環中還包圍著一道黑影,緩緩浮出湖面,輕輕地落到地上。
光團似乎是在保護什麼似的,一確定到達地面後,馬上就消失了。
格閻走近一瞧,竟是個女人!
長髮遮住她大半的臉,使他看不清她的容貌,不過身形倒是看得出很纖細。
格閻不悅地皺起眉,上前撥開女子的長髮,剎那間他的心頓了一下,但隨即恢復正常。
美女他可看多了,這女子充其量只能算是上等,稱不上絕色。
他站起身,一點也不在意女子的生死,轉身便要離開。
走沒兩步路,他又回過身來,臉上的表情是帶點困惑和憤怒的。
他明明可以不管她的,畢竟他可是魔界的主宰,連鬼見了都會害怕的人,如今居然被這個不相識的女子撼動了心。
格閻抱起少女,決定先帶她回黑炎宮,正要隱身,黑赤焰卻一臉慌張跑過來。
氣喘吁吁的黑赤焰,等不及平復氣息,面容蒼白的說:「王,不好了,宮裡來報,上王遇刺,刀上抹有劇毒——」
「情況如何?」格閻眼神乍冷。
「魯達長老用魔力護著!」黑赤焰不敢拖延地說著。
「立刻回宮。」
將手中的女子丟給黑赤焰後,格閻便隱身離去。
黑赤焰則是目瞪口呆的望著懷中的少女。
挑眉一看,唷!還是個美女耶!
反正是王丟給他的,就先把她帶回去吧!
格閻一回到黑炎宮,便直奔老魔王所居住的烈陽宮,速度快得像烈火飛過。
進入屋內,只見魯達及四大長老圍在床邊,布下的結界閃著金光。床上則躺著一個面容泛白、看似無息的灰髮老人。
「王上,您終於回來了!」魯達一見他回來,馬上上前覲見。
「我父王的情形如何?」格閻臉上依舊冷靜。
「不樂觀,刀上抹的是鬼族特有的毒,我們的力量無法消除,除非……」魯達似乎想到了什麼。
「除非什麼?」
「除非能找到日光天珠之一——水曄天珠,只有它才有治癒上王的法力。」
「天珠現在何處?」身為至高的魔王,他仍有不知道的地方。
魯達面露愁容,「當年老臣原本可以偷得全部天珠,要不是可恨的太陽長老礙事,弄丟了其他八顆,今日也不會無計可施……啊,有了!」他突然想到方法,「大王,可用您的魔力,透過魔界中唯一的一顆天珠,當可找到水曄天珠,只是……」
「只是什麼?說!」格閻開始感到煩躁。
「需要您珍貴的血!」魯達恭敬地回答。
「那有何難!」
就這樣,格閻在魯達及四大長老——喜、怒、哀、樂的護法下,用尖刀刺入自己的手臂,引出紅熱的鮮血,對著照亮魔域的日光天珠施法。
瞬間,風雲變色,日光天珠發出一道刺眼光芒,原以為會經由結界投射入人界,沒料到,光芒竟落至黑炎宮裡的攝月殿。
攝月殿一直是款待各界使者的居住處,鋪設尚稱華麗,但平常並無人在此居住,如今天珠折射的光竟落於此,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格閻及長老們即刻趕到殿內,赫然發現,金色光芒是映照在一名女子身上,而她似乎是處於昏迷狀態。
「王,她只是受到突然的驚嚇昏了過去,過一會兒就會清醒了。」魯達上前瞧了瞧。
「那麼水曄天珠確定在她身上羅?」沒有溫度的聲音,由格閻的薄唇中逸出。
「日光天珠的光芒的確投射在這女子身上,所以老臣認為,水曄天珠是在她出世時隱入她體內,和她合而為一了。」
「那麼,她能治好我父王嗎?」
「是的,水曄天珠擁有的便是醫療能力,它與此女既然合而為一,也就理所當然的賦予她能力。」魯達詳細地向格閻解釋。
「清醒後命她救人,救活了,就留她一命;否則就殺了她,以祭我父王。」披風一飄動,就不見格閻的蹤影。
尹緋月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她一睜開雙眼,就只看見一堆穿著奇異的怪人,對她說一些奇怪的話,好像是要她去救一個重要的人。
言 她還沒空消化掉這些話,馬上又跑進來兩個身穿白袍、頂著一頭白髮的女人,動作迅速地幫她換上白袍,然後,她就被帶到烈陽宮。
情 魯達及四大長老,早已守候在那裡。
小「丫頭,快,來救救格烈上王,否則你的小命就不保了。」說話的是四位長老之首,喜。
說「少跟她廢話,救不了,我就殺了她!」滿臉凶氣,這是怒。
獨「唉,老魔王要有什麼三長兩短的,這可怎麼辦喲。」常歎氣的哀。
家「別這樣嘛,不是有水曄天珠嗎?鐵定沒問題啦。」毫不緊張的是樂。
剛清醒的尹緋月,沒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就被抓到這裡,還被左一句殺掉、右一句沒命的威脅著。
「四位老公公,我又不是醫生,怎麼能替這位爺爺治病呢?我連自己侄女的眼睛都無法治,何況是這位昏迷不醒的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