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不是逃走,而是跑去廚房煮東西啊!」此時言震鼎已漱洗完畢,坐回沙發上。
她不計前嫌替他安排食宿,已經很寬宏大量,還不辭辛勞照顧他,累得自己一整夜沒睡,現在又替他熬煮蔥白粥……種種體貼都令他的心為之悸動。
她不該在他脆弱的時候對他這麼好;不該讓他情不自禁吻上留有她唇印的自己的掌心;不該讓已孤獨很久的他產生想有人陪伴的渴望;更不該在他對她的香味產生不當的聯想時,還這麼靠近他……
「這個可以充當早餐,吃過了早餐才好吃藥。」何小葵再去拿餐具出來,舀了一大碗粥說。
「放著就好。」
「學長,東西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知道。」
「光是知道沒用啊……」
「囉唆。」他不耐的皺眉。
「你就是不聽我囉唆,不趁狀況沒那麼糟時早點去看醫生,才會病得這麼嚴重。」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他直覺的反問。
何小葵停住替他在粥裡撒上魚鬆的動作,他那直白的問題,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
對呀,她憑什麼幫他做那麼多、憑什麼指正他?她對任何人都發自內心的友好,幫自己老闆兼學長服務,更是在她工作的範圍內,但只有她知道,她越來越難說服自己真的只是因為這層關係才對他掏心掏肺。
「對不起,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趕快好,盡快回來上課而已。」面對他的質問,她頓覺十分尷尬,只想趕快離開他的屋子。「我先走了。」
「等一下。」言震鼎起身想拉住她,腳卻絆到地毯上的小凳子,頓時踉蹌了好大一步,整個人向前倒去,就這麼迎面撲上剛轉身的她。他高大的身子將她壓迫在桌邊,兩人近得讓她沒有一絲脫逃的空間。
第4章(2)
何小葵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措手不及,怔怔的讓自己困在他懷中。面對著面前的陽剛身軀,及那她看了好一段時日、但卻不敢奢望能貼近的英俊臉龐,感到心跳加速。
「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再也壓抑不住情感,他霸道的直接問。
「我……」她還沒回答,他便倏地吻上她。
言震鼎情不自禁的湊近她的唇,來不及也無暇細想,就這麼迅速地用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他維持著撞上她的姿勢,就這麼把她困在桌邊,莫名其妙的熱吻起她來,好似想藉由這個動作告訴她,他並不是真覺得她管太多,也想告訴她,他剛才會生氣都是因為感冒和她灼熱的眼神害的,不是想對她凶……
他居然親吻起她來?!
何小葵感覺週遭的世界在旋轉,腦子都暈眩了,唇上熾熱的溫度不像是真的。
她的腦中迅速跑過自己所知道的言震鼎資料——建築界的當代大師、朝志所有學弟妹們仰之彌高的偶像、年收入破億的建築事務所負責人,更是她做為TA協助服務的講師……而這樣的他,竟然吻了她?!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想起自己不該矛盾地陷在這風暴裡,驚慌推開他。
「學長……」她用疑惑又明亮的眼神望著他。
「我……」言震鼎同樣不知該說些什麼,除了對她無以名狀的愛戀外,沒有其他原因了,不是嗎?「你讓我上癮。」他只能這麼說。
上癮?這是什麼意思?不瞭解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她頓了很久才開始動作,彷彿要掩飾心慌般手忙腳亂地從自己帶來的巨大背包裡,掏出一件又一件物品。
「這、這是大貓送你的梨子,新鮮梨子對感冒很有效,而且這是他爸爸在南投種的,此外面賣的還好吃。這是建築系系辦送你的十幾本國外建築相關雜誌,怕你住在這裡無聊……這是拓哉忍痛出借的遊戲點數,密碼和帳號都寫在上面了……」
好似想將剛才發生那令人心跳加速的意外之吻忘記,她用不停講話的方式來平撫心情。
看出她的不知所措,他笑了。
她會不會告他性騷擾啊?他絕對不是騷擾她,而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剛才……」他欲言又止,想告訴她那不是一時的衝動。
「我量一下……哇!你已經發燒到三十九度了!我的天哪!難怪你的行為會失常,因為你腦子燒壞了嘛。可憐的言講師,都生病了還來台南。」她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急忙自導自演替他的行為找借口。
「何小葵……」
「熙嫣姊的生日禮物你準備好了沒?」她忽然大聲問起。
「都是前女友了,不需要那麼認真吧?」嘖!她居然轉移話題?他哭笑不得地撇了嘴角。
「不行,你雖然已經不再愛她,但內心還是感激她過去的陪伴不是嗎?你一定要跟她好聚好散,親口對她表達自己的感恩之心才行。」
「幹麼?一副這禮物是你要收下的樣子。」發現她窘迫的神情很可愛,他壞壞的笑了。
他這話一出,立刻又讓好不容易回復自然的氣氛變得曖昧。誰料想得到,一向不浪費時間說廢話的言震鼎,居然也對何小葵開起玩笑了。
「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你想收到什麼禮物?」他還繼續問道。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心一驚,臉紅得不能再紅,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不然大概會因心跳過快而死。
「喂,你不是話很多嗎?怎麼不抬槓了?再坐一會兒嘛。」
噢!一板一眼的言震鼎競也會有這種勾引女人的情聖模樣?何小葵看著他,呼吸紊亂。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他,加上剛才又被他吻了,因此一時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他真是又酷又帥又迷人……呃,雖然有時很凶。當然她也不會忘記他工作時的狠勁,但現在的他,真的好令人著迷喔!
「學長,你、你到底怎麼了?」應付不來他的轉變,她惱得大叫。
「發燒真的不可輕忽。」忽地,他收斂心神,自言自語起來。
「就是說嘛!」聞言她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發燒,他怎麼可能會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