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對方見到他們也是一臉驚訝,在他們拔槍出來之前,唐冠武已經迅雷不及掩耳的衝上前,踢掉他們手上的槍,同時補了兩拳,不哆唆,全打在鼻樑上,等他們倒下,他再回來抓著她一塊兒逃出去。
臥底身份洩漏,他立刻連絡方鈺文他們,A計畫失敗,改進行B計畫,同時他也連絡在附近接應他的警員,立刻趕到飯店來。
「等一下有人會接你去車站,你現在立刻給我回台北。」他命令。
「那你呢?」
「我還有事要辦。」
「可是我——」
「住口!聽我的!」
雷聲般的怒吼,震得她耳朵嗡嗡叫,害她趕緊摀住耳朵,沒好氣的向他抗議:「我只是要告訴你,我的行李還放在房間裡啦。」
「我會幫你處理,你先離開,不准逗留!」
「好嘛,走就走,幹麼那麼凶?人家冒著生命危險救你,你不感謝,至少也要體驚人家,我很害怕耶。」
他正是氣她冒著生命危險,如果不是因為她來救他,他真的要懷疑她是黑夫人的手下了,不過聽到她說自己很害怕時,就算生氣,心頭也不禁軟了下來。
他緊緊將她摟在懷裡,語氣由粗魯轉成溫和的粗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大聲,我只是害怕你受到傷害,剛才要是出了差錯,你的小命也可能不保,你明白嗎?」
她也緊緊抱住他。「我知道,同樣的,我也怕慢了一步,他們會殺了你,我好怕你會死悼,所以我才會冒這個險。」
他們兩個都太擔心失去對方,因為他們還沒開始好好累積彼此的回憶,就先嘗到可能失去對方的滋味。
他狠狠的吻住她,這個小妮子搞得他神魂顛倒,她身上有太多不合理的事,不過現在他沒空搞清楚,等這件事結束後,他會找時間好好的審問她。
他帶著她到指定地點和來接應的警員會合,將她交給其中一名警員,請對方平安的送她到車站。
「我會跟你連絡,乖乖在台北等我,不准亂跑。」
「啊,等等。」她忙拉住他。
「什麼事?」
「在黑夫人陽台花園,有一個籠子關了兩隻鳥,記得把它們放走。」
「什麼?」他錯愕。
「記得放走那兩隻小鳥,否則它們會被拿去餵蛇。」
「你怎麼——」他想問她怎麼知道,可是又想到目前不宜計較這種細節,辦正事重要,便改口道:「知道了!」
轉身要走,又被她再度拉住。
「啊,等等!」
「又怎麼了?」他氣急敗壞的轉頭。
「我愛你。」雙手勾住他的頸,踮起腳,往他嘴上親下去,讓他當場呆住,然後她嫣然一笑。「等你回來喔。」向他告別後,便鑽入警車裡。
唐冠武對那甜美的笑容就是沒轍,薄唇也彎起笑,但很快的,臉容恢復硬漢的冷酷,帶領一批警員去實行B計畫。
***
半個月後,警方破獲了黑道集團,起訴了黑道集團的首腦黑夫人。
報導中指出警方找到了黑夫人的暗帳,上頭記載了多起重要交易明細,包括和黑道有生意往來的大企業和受賄的官員。
多年來,警方一直無法找到有力的證據,直到找出黑夫人的暗帳本,才總算有了羈押黑夫人的理由。
至於他們是怎麼找到那本暗帳,無人得知,而真正的實情,只有唐冠武自己知道,因為有人告訴他。
「說,你為什麼會曉得那本暗帳藏匿的地點?」
一張凶神惡煞的面孔,佔住安欣欣的視線,像是特寫鏡頭一樣,那張黝黑臉上的紋路和粗大的毛細孔,都看得清潔楚楚。
「來,我幫你擠粉刺。」
安欣欣伸出手,很賢慧的要幫男友服務,不過小手卻被大掌給包住,鎖在粗厚的掌心裡。
「不准扯開話題,快說!」
凶她?對不起,這招已經沒用了,她知道他才捨不得對她凶,他呀,只是講話大聲,表面上好像在威脅她,實際是連她一根毛髮都捨不得傷害。
她故意翹起嘴巴,雙手舉到他面前,對他笑得頑皮。
「懷疑我,就用手銬銬我,把我關起來啊。」
「你——」
「怎麼樣?唐警官。」
他越凶,她就越皮,露出的笑容更是甜美得彷彿要酥入骨子裡。
最後,唐冠武歎了口氣。「你明知道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你和黑夫人有任何關係。」
「所以嘍,那你還擔心什麼?」
「欣欣……」他將她摟進懷裡,語氣有著疼惜,更多的是拿她沒轍和無奈。「為什麼不告訴我原因?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黑夫人的暗帳藏在安放她丈夫靈位的靈骨塔裡?」
當他們身處在他的公寓,兩人私下獨處,沒有別人在時,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還需要隱瞞。
她望著他,如果阿武故意凶巴巴的問她,她絕對不肯說,可當他軟下來求她的,她的心也跟著軟了,有點不忍心。
她安靜的不說話,像在沉思著。
「欣欣?」大掌勾起她的下巴,要她抬頭面對他。
「如果我告訴你,是愛麗絲告訴我的,你信不信?」
他皺起眉頭。「那隻貓?」
「喵——」黑貓愛麗絲昕到自己的名字,便跑過來在她腿邊撒嬌著。
安欣欣把愛麗絲抱起來,摟在懷中。自從黑夫人和她女兒被羈押後,她便收養無依無靠的愛麗絲,而愛麗絲非常粘她,連出門都要跟著她。
「你還沒回答我呢?」她說道。
唐冠武當然以為她又在故意打馬虎眼,逃避他的問題。
「貓怎麼可能會說話?」
「貓不會說人話,但未必不會說話。」
唐冠武苦笑搖頭。「我真是拿你沒轍,既然你不肯告訴我,我只好不逼你了,只要知道你跟黑夫人沒有任何牽扯,我就放心了。」
她舉高右手。「我發誓,我絕對和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大可放一百……不,是一千個心,如果我騙你,就讓我出去被車撞死。」
他又恢復了橫眉豎目,凶巴巴的指責她。「又來了,叫你不准發毒誓,你又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