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定會的!」關樂樂忘了自己的怒氣,忍不住附和。
「我想要讓我父親知道,就算不照他的路走,我也會是一流的導演,讓他看看我的厲害。」
「後來呢?」這麼棒的劇本,這麼有味道又美麗的女主角,怎麼沒有結果呢?關樂樂急著想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
「茱蒂大概是以為無論在愛情或是工作上,我離不開她,又或許她從十四歲來我家,就追我追得很辛苦,所以當她認為我認定她是終生伴侶後,彷彿要彌補自己曾經在我身上辛苦的付出和受到的委屈、挫折,常對我使性子、把分手掛在嘴上,起初我哄她、逗她開心,但後來我發現愈是如此,她就愈是驕縱。」
「直到有一次爭執,她脫口說出,『如果不是因為你長得帥,我才不會愛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唐肯·尚恩的兒子,我根本不覺得你的劇本好。』」夏澤治自嘲的笑了笑,「這就是我跟她分手的原因。」
關樂樂現在早忘了自己的怒氣,一心只為了他當年受到的屈辱,為他難過。他的劇本明明就很好啊!
難怪剛開始星耀的人因為他條件好而騙他,他會這麼生氣。
「『倒數黑暗』真的很好,真的!她是為了氣你,才故意這麼說的!」關樂樂一顆心酸酸澀澀的,上前握住他的手,情不自禁把臉埋進他懷裡,用世上最溫柔的聲音說:「你一定要忘記她說的話。能為金蘋果寫出這麼多好歌的你,怎可能寫出難看的劇本呢?」
第9章(2)
夏澤治低頭,親了親她的發,感激的輕輕回摟住她。
此時此刻,再也沒有比擁有關樂樂能讓他更感到幸福的事了。
「放心吧,都已經多年前的事了,雖然在剛剛想起來時還是有點不安,但是被你這麼一肯定,我再也不會懷疑了。」
「看來,劇本真的比女朋友重要耶。」她忽然打了個冷顫。
「才不是!是因為她常常用分手威脅我。我討厭女人用這種手段威脅我,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我懷疑她愛的根本就是她自己,或許只是不甘心從前受盡被我不理不睬時的孤單和痛苦吧?」
關樂樂恍然大悟。難怪在西藏的江邊時,他曾嚴肅的說不要隨便提分手,因為他曾受過被心愛女人以此威脅的苦。
「我覺得是因為後來你漸漸不吃她這一套,她就用你的痛處來打擊你。」關樂樂愈想愈氣憤難安。「怎麼會有人這麼壞?」
「我把我的故事都跟你說了,如果你還有什麼不瞭解的地方,請儘管發問,不要不說一聲,板著臉就走,我會以為……我又要被甩了。」
關樂樂自覺抱歉的吐了吐舌頭,撒嬌搖著他的手道:「好啦,我知道了,人家只是習慣這樣處理事情嘛!我又沒談過什麼戀愛,在踏入娛樂圈之後,感情生活更是一片空白,還得不時的防人。所以習慣丟下一切先走,等對方自己來跟我解釋。現在我知道了,戀愛跟工作是不同的。」
「當然不同,你會幫藍沛森洗鞋子嗎?」他呿了一聲。
怎麼又重提在西藏踩到神秘大便的事了?關樂樂受不了的槌打他,「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想到這件事?很煩耶!」
夏澤治制住她的手,低頭狠狠吻住她。
被他關在密閉電梯快七分鐘,再被他這樣吻她都快要窒息了。原來看似優雅溫柔的夏澤治有另一面,今天對她的霸氣,簡直像她已經烙上他的名字般專屬於他,雖然令她感到陌生又有點危險,但莫名其妙的,她竟然覺得這樣的他更性感。
她突然領悟到,為什麼黃螢在他拿了黑田茱蒂出來拒絕她,讓她受到屈辱後,還是主動參與他的Banco廣告了。正是因為他這種矛盾的特質,讓女人又愛又怕,而她關樂樂卻是這男人所鍾愛的女人。
有了他全心全意的愛護,她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呢?
「安娜她……現在在哪裡?她的眼睛真的瞎了嗎?」她鼓起勇氣詢問。
「嗯。」他含糊的點了點頭。
在黎青軍沒有鬆口之前,誰都不會去討論安娜這個的話題。
***
黑田茱蒂的時裝秀辦在台灣,當然造成許多引領潮流的知名設計師及名流仕女皆來此共襄盛舉。
台灣媒體更是藉地利之便大舉進駐,希望可以跟國外媒體交誼。
這一季的是「戀人之語」,每一件衣裳都透露出了春天花朵初綻的芬芳氣息,每一件作品似乎都是為了在愛人面前得到稱讚而設計的浪漫感覺,模特兒一一走上伸展台,給予所有人羅曼蒂克的視覺享受。
關樂樂架的攝影機就在伸展台的正前方、左右兩側,及舞台仰視邊角。
她坐在六台螢幕監看器前,一雙眼珠子不斷左右監控螢幕裡的狀況,隨時吩咐耳麥那頭的攝影師做調整,雖然黑田茱蒂曾對夏澤治說過那些話,但她的設計才華仍然教她心服。何況這是她的工作,要做就做到最好。
「茱蒂說,想認識認識你。」因太過擁擠,名模露露將她叫了過去。
一到後台,便見到曾經熟悉的換裝環境及亂糟糟的梳妝室,還有一群中場休息十分鐘時,不能旋身的高大模特兒。
「是你呀?!聽說你現在變成替我們攝影的工作人員?怎麼樣?離開伸展台,沒有了手到擒來、拿到心煩的名牌包包,有沒有後悔呀?」伊莉雅也接到這場秀,這是最近取悅藍沛森得到的甜頭,一看見關樂樂就說話酸她。
「黃螢和夏澤治去西藏,你也一起上山下海,只不過,不再是受人呵護的模特兒,而是幫人拿包包、扛機器的小苦力,現在又回到後台,是不是感觸很深?」
聽露露這麼說,以前約關樂樂都約不成功的名模們,都刻意的笑出聲來。
關樂樂老是喜歡獨來獨往,好心約她跟她們一起去俱樂部找豪門公子聯誼,找個好歸宿,她沒有一次赴約的,大老闆們的飯局也都不去,搞得她們好像很愛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