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氣量哪去了?方舜禹擦拭她眼角的淚水,讓她一點寵她一點做男人的,不應該對自己的女人好嗎?被當成奴才欺壓一下有什麼大不了?
他驀然發現,不該一味的要求她改變,也許自己也該反省。
「你可以等我嗎?我會慢慢改,不再自作主張,嘮嘮叨叨……」玉雯芝蜷縮起身體,窩在他懷裡,生怕觸碰到他的傷口,又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他親親她紅嫩嫩的唇,為她的青澀和甜美心動不已。
「我並不是想要你變得不像自己。」方舜禹輕聲說著。她如此委屈,讓他十分不忍。「我們都該學著互相信賴,比如你要相信我可以保護自己,相信我只要你在,我就一定會回來。」
玉雯芝聽得眼淚又盈滿眼眶,拚命的點頭。
「那麼我也會相信你。」相信她會成為一個完美的妻子,即使她永遠做不到也無所謂,至少他相信她為他努力了。
玉雯芝眨眨眼,盯著他抿起的唇,不顧羞恥的親了上去。
他剛喝過藥,口中的苦澀藥味卻讓她越嘗越喜歡,像個乾渴的旅人在吮吸甘美的泉水。
方舜禹被她熱情的攻勢撩撥得情難自制。
這時,她突然抽身離開他,楚楚可憐道:「以後如果我犯了錯,做得不好,你也不可以討厭我哦!」
方舜禹愣住,如果有人問他,這世上什麼東西最可怕,毫無疑問的他會回答:女人裝可愛的時候最可怕,那會讓每個男人無力抵抗。
玉氏一門,雖說家大業大,人口卻四散八方。家族成員各有各的生存之道,除了過年過市有聯繫之外,平時少有來往。
國師玉海濤在外征戰多年,剛得勝回國就發現朝政被搞得烏煙瘴氣,一大堆事務需要他處理,還沒來得及動手,家裡人又找上他,在他忙得不可開交之時,竟要他去尋找在外遊玩的小侄女。
「荒唐!」玉海濤怒不可遏,對著前來遊說的家中長輩,道:「朝中形勢紛亂至此,你們竟要我放下繁忙國事一去找一個離家出走的野丫頭?」
長輩好言勸道:「雯芝怎麼說都叫你一聲叔叔,她出了事你怎麼能袖手旁觀呢?而且她傳了口信,說她是和方舜禹在一起,你就更不能不管了。」
「是啊,家裡人都不方便去和方舜禹接觸,他身份特殊,我們只能等你回來處理,雯芝在信上說,方舜禹會帶兵叛逃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你能出面調解……」
玉海濤班師回朝前,就聽說了方舜禹的事,透過自己的人脈,也調查到真實內情,明白方舜禹的冤屈——
一個為國屢建戰功的將軍,卻遭人排擠,多次被臨陣換下,最後若是勝了,軍功就會讓人搶了,若是敗了,還要替人背黑鍋。
「能領兵打仗的人才不少,但像方舜禹這樣有威望沒野心又有能力的卻沒幾個。」玉家長輩勸著玉海濤把方舜禹招回來。
「這真不是他的錯,眼看都要打勝了,朝中不安分的臣子卻派親信去搶功勞。哪知這邊將領一換,敵方就拚死反擊,新來的將領手忙腳亂,讓敵軍偷襲得手,在敵軍連連追擊之下,戰局扭轉,人家反敗為勝,我們倒鬧了個笑話。」
「那些人還想讓方舜禹和他的手下背黑鍋,他嚥不下這口氣一走了之也是情有可原,但皇上已下旨捉拿他,我們不能違背皇命……你卻不一樣,連皇上都要聽你的話,這事只有你能解決。」
玉海濤聽長輩們拚命為方舜禹說好話,質疑問:「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如此維護他?」
「太后和三公主很喜歡方舜禹,希望我們能為他說說好話,太后認為你若肯出面促成方舜禹與三公主的婚事,皇上看在你的情面上也會同意。」
玉海濤想起每次方舜禹回京,三公主總是纏著他不放。
「她們想招駙馬?」這倒是一個解決事情的好辦法,成了駙馬,有太后和公主撐腰,方舜禹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方舜禹的確是個人才,著是他成了駙馬,這次惹出來的禍事就能輕易解決,我們玉家也能做做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為?」
玉海濤默然,心有決意,不再抗議。
洛燕山脈,寧靜得如同世外桃源,從前危害百姓的盜賊們,都徹底消失了。
外人不知道附近的山寨都被方舜禹的軍隊佔領了,山中資源豐富,居住在此的盜賊們甚至有種田、養家禽,眾人完全可以過著自給自足的太平生活。
又是一天清晨,柔暖的晨光流入屋內。
玉雯芝早早醒來,側過身,沒起床,而是偷偷的打量睡在地上的男人。
自從方舜禹受傷歸來,兩人談過心之後,他像開了竅似的,對她越來越好,關心愛護無微不至。
兩人就此睡在同一間屋子裡,她在床上,他在地上,每天一起吃飯,睡覺前都會閒聊一番。
兩人有著不同的喜好,有時候也會鬧彆扭,但他們學著靜下心來,一點點容忍對方,互相改變,慢慢適應對方的缺點。
一天天過去,毫無保留的交心讓彼此的距離更貼近,許多時候不必交談,只須一個眼神,他們就能明白對方內心的想法。
一天天過去,玉雯芝發覺,不必刻意癡纏不放,只要更加關心方舜禹,更為他著想,他也會靠自己越親近……
敲門聲響起,睡在地上的方舜禹睜開眼,見她躡手躡腳的正要去開門,他笑了,撐起精壯的身體,看向門口。
「有什麼事?」玉雯芝小聲問著門外的小兵,「你們將軍還沒醒,小聲點。」
「我醒了。」方舜禹開口。
玉雯芝回頭看他赤裸的胸膛,一顆心蕩漾不已,恨不得能早點成親,每天晚上就可以賴在他的胸膛上入睡,愛摸就摸,想擰就擰。
「將軍,有人送信上山,說是玉家的人要找您。」
「信上說了什麼?」方舜禹沒讓手下進房,也沒讓人知道一直以來他和玉雯芝同房不同床,那太沒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