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改天有空再說。現在先勞煩你幫我買早點,沒吃的話,根本提不起勁。"
才剛上來又要她下去,小珊嘟著嘴。
"為什麼剛剛上來不順便買?"
夏敏雪瞇眼,掐著小珊年輕的臉蛋。
"唉呀!你老闆我啊!年紀有點了,所以記性當然不好!你這麼年輕應該多多勞動,現在讓你有機會運動不是很好?瞧!我待你不薄吧?"
小珊假意笑笑。"這種話也只有你說得出口,我去就是了!"
夏敏雪重重在小珊臉上吻了一下,由衷感謝。
"還是你對我最好了,等你喔!"尾音還故意拉得頗長。
小珊歎氣兼搖頭地走進電梯。十分鐘後,她提著三明治和咖啡叩門而入。
"你的早餐。"
夏敏雪正埋首處理堆積如山的稿件,該清的清、該收的收,還挺忙碌的。
她頭也不抬地說:"謝了!找個空的地方東西放下就好。"
小珊眼睛瞟了瞟。基本上,哪看得見任何空的地方啊!
看不慣她的懶散成性,她索性捲起衣袖加入戰局。
"你不是乖寶寶嗎?怎麼,伯母今天沒煮?"
聽小珊一提起,夏敏雪放下手中的文件。
以前只有母女兩人,她母親總會作她愛吃的三明治和香醇的咖啡;如今卻是白稀飯加幾盤防腐劑小菜,從不吃稀飯的她,怎會飽呢?
"不提也罷,我算是被拋棄了吧!"她感歎地表示。
明知不該有這種心情,但她的心情仍是複雜。
"誰被拋棄了?"站在門口的Peter聽見她們的對話,又重複問道。
一身勁爆的金黃色西裝突然出現在門口。Peter是公司裡打扮最前衛的人,與他熟悉的人都喊他小P。
"雪兒讓她媽拋棄了。"小珊盯著身旁金光閃閃的"佛像",有點刺目。
小P故作驚訝。"天!你還沒脫離戀母情結啊?!你媽昨天不是再婚了嗎?怎麼還不死心哪?!你也趕快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夏敏雪沉了臉色。
"小珊,你跟他說了?"她母親再婚的事,她只對小珊說而已。
"呵呵!"小珊乾笑幾聲,慢慢往門口移動。
"這也沒什麼嘛!如果我媽想再婚,我也會昭告天下的,所以這種小事真的……沒什麼好見怪的!那個……我還得去忙了,待會兒見!"看見情況不對,她溜得比誰都快。
小P見苗頭好像不對,也落跑去了。
"小珊!"忿怒的吼聲跟著一枝鋼筆甩在門板上。
???
黃昏。
推開大門,嚴翔總覺得心底不很踏實,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經過玄關,嚴翔換上拖鞋,聽著廚房的炒菜聲音。
過去的傢俱,在換新家時,父親一併丟棄,他卻是怎麼也忘不掉。儘管景物全非,卻仍有回憶存在心頭。
"阿翔,回來了啊,去洗個手就可以吃飯了。"夏母端著湯走出廚房。
嚴翔閉眼歎息。過去的是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
"爸呢?"
"路上塞車,等一會兒就到。對了!你能不能幫我叫敏雪下來吃飯?"放好湯,夏母接著擺碗筷。
"她回來了?"乍聽見她在家的消息,他心中有股激動,也放了心。
感覺上他們好像是相識多年的人,有她作伴,他就慢慢能適應這新環境似的;但事實是他們才認識沒多久,為此,嚴翔又開始厭惡起夏敏雪。
"嗯,好像是不舒服,中午就請假回家休息,也睡了一下午了。"
嚴翔允諾。上了二樓,推開夏敏雪的房間。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女孩子的臥房,也徹底顛覆了他先前的想像。
設計桌上堆滿東西根本看不出原本是張桌子的樣子,地上也是一團亂,所有東西的顏色是強烈的對比,沒有一點女性的柔和;整體上,這間臥房會教人誤以為闖進了男人的房間。
若要說唯一的柔和色,就是此刻躺在床上睡著好覺的女人了。
她長髮垂下床沿,幾乎快貼地,側著臉蛋,右手放在枕頭上。沒了早上的霸氣,現下的她是溫柔而美麗的。
粉色的唇,他昨夜才親過,若能再一親芳澤不知該多好?想著,他的頭微傾,眼見就要碰到,在那一瞬間,他慌張地離開。
天!他居然對這女人有遐想?!該死!他們根本就不適合啊!
重新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後,他準備要叫人起床,結果卻迎上一雙晶瑩的眸子。
她注意自己多久了?
她會不會知道他想吻她?
"嚴翔,我從來沒見你這麼多表情,你在想什麼啊?"盯著他千變萬化的神情,有趣歸有趣,久了也是累人。
嚴翔尷尬得不知所以,他趕緊轉過頭,假裝正對她的房問品頭論足。
"我在想,一個女孩子的房間怎麼能夠這麼髒亂,你都不打掃的嗎?"
認真地打量,嚴翔還真發覺到一個怪異的地方,這房間好像少了點什麼……他一時找不出。
夏敏雪懶懶地起床,伸了懶腰,模樣十分慵懶。
"還好啦!你以後還會看見更亂的時候,到時候我再叫你進來看,不是所有女生都可以像我一樣骯髒喔!"她笑,不在意嚴翔的批評;不過有批評才有進步,她下次會弄得更髒亂。
"你是不是故意跟我唱反調?"
"你到現在才發現嗎?"她似發現新大陸般地驚奇。
受不了她的無理取鬧,嚴翔有股挫折上心頭。
"你早上不是才說--"這女人為什麼說變就變,快得讓他措手不及。
"我也跟你說過了啊!二十七個年頭,第一次有了弟弟,我還學不會當姐姐,所以只能暫時把你當玩具嘍!"
"我不是你的玩具。"沒有提高音量,嚴翔只是悶悶地說。
發覺他的異常,夏敏雪也想嘗嘗當姐姐的樂趣,於是她摸摸嚴翔的頭,詢問他怎麼了。
面對夏敏雪的笑顏,嚴翔真有說不出的苦。
名義上,夏敏雪是他姐姐,但他們卻在見面的第一天就上了床,雖然沒發生什麼事,倒也教他印象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