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你就別哭啊!」辛穎對她落淚的原因百思不解。
獨 如果不是他說錯話惹得她生氣,那她怎會莫名其妙的就哭了起來,還哭得那麼傷心。
家「辛大哥……」張筱暄嗚咽的投入他的懷抱。
「筱暄,乖哦,不哭、不哭。」辛穎像哄小孩似的輕拍她顫抖的厲害的背脊,想撫平她失控的情緒。
但張筱暄此時就宛若在海上攀住了浮木般,只想在她最熟悉、最親近的懷抱裡,將她所有的傷心、所有的委屈一古腦兒地發洩出來。
因此辛穎的安慰不但沒有止住她的淚水,反而讓她哭得更厲害。
於是,他不再多說什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提供一個溫暖的懷抱,讓他最疼愛的小妹盡情宣洩她的情緒。
***
第2章(2)
在一場驚心動魄的嚎啕大哭之後,張筱暄終於從辛穎的懷裡抬起頭來。
雖然還有兩串晶瑩的淚珠亮晃晃地垂掛在她的芙蓉面上,但至少她不再繼續製造新的淚水。
「哭完了?」辛穎關切的問道。
「嗯。」張筱暄神情靦腆的微微頷首。
「不哭了?」他從茶几上抽了張面紙,體貼的幫她拭去殘留在臉上的斑斑淚痕。
「嗯。」現在的她實在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和他說話。
「這麼大了,還這麼愛哭?你知不知道你哭起來的樣子好醜。」辛穎為了減少她的尷尬,只好拿話糗她。
「才沒有咧。」張筱暄當然知道他的用心,也極其配合的頂了回去。
「沒有?」看見她恢復了精神,辛穎至此總算安下心來。
「當然沒有羅。」她的嘴角緩緩牽起一抹笑意。「我是個美女嘛,就算哭的時候也是很漂亮的,怎麼可能會丑?」
「真是不害臊,又沒人說你是美女,竟然自封為美女?」辛穎故意以手去刮她的臉。
「不行啊!」張筱暄終於忍俊不住地噗哧一笑。
「又哭又笑,黃狗撒尿。」辛穎也跟著朗聲大笑。
這一笑,張筱暄心頭負載的憂愁、煩惱好像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辛大哥,謝謝你。」她歛住笑容,為他始終不變的關懷表達她最由衷的謝意。
「如果你真想謝我的話,就把你哭泣的原因告訴我,別讓我一頭霧水。」辛穎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把他的疑惑問出口。
「其實就算你不問我,我也會說的。」她今天來找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到底什麼事?」辛穎見她神情凝重,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唉!」張筱暄未語先歎了一口幽幽長氣。
「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這一聲歎息讓他心頭一陣慌,緊張的連忙問道。
「啟泛他……啟泛他……」對於這種家醜,張筱暄著實有些難以啟齒。
「他怎樣?」難道他出了什麼事?是罹患了不治之症還是工作上惹了什麼麻煩?
辛穎心中的種種臆測盡往壞的方向去。
「他有外遇。」雖然很痛苦、雖然很掙扎,但她還是說出來了。
「他有外遇!?」這個勁爆的答案讓辛穎驚凸了眼睛。「筱暄,你會不會弄錯了?啟泛他那個人是不可能會有外遇的。」
他的為人他還不瞭解嗎?
如果他是一個花心又不專情的男人,他是不可能會把自己視為親生妹妹般寵愛的筱暄嫁給他的。
所以說,全世界的男人都有可能搞外遇,但張啟泛——絕對不可能。
「我沒有弄錯,他真的有、他真的有。」辛穎的懷疑讓張筱暄的情緒再度激動了起來。
「好,你先別激動,慢慢說。」辛穎將語氣放柔,試圖讓她冷靜下來,好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說個清楚。「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以為他有了外遇呢?」
「就是……」醜陋的記憶像是一條鞭,抽打得張筱暄傷痕纍纍,而她的心就在鉅細靡遺的敘述中一點一滴的滲出血來。
「怎麼會這樣?」她的指證歷歷令辛穎的兩道眉毛幾乎擰成死結。
他一直以為張啟泛對她的愛足以使他成為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沒想到他竟然看走眼了。
「你會不會誤會他了?」他還是試著不讓怒氣影響自己的判斷,「你該知道這種事如果搞錯了,對你們的婚姻會造成極大的傷害。」
「我沒有誤會他,我看得很清楚!」張筱暄非常肯定。「而且……」
「而且什麼?」辛穎追問。
「而且他回家後,我曾經試探他,他卻說謊騙我。」不知不覺中,淚水又在她的眼眶打轉。
那一夜之後,她和啟泛之間就像隔了一道無法打破的藩籬,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屋子裡、睡在同一張床上,但猜忌、懷疑塞滿她整個胸臆,幾乎要將她逼瘋了。
她不知道該繼續裝傻下去,還是該跟他開誠佈公的談清楚,就在瀕臨崩潰的時候,她想起了辛穎,她知道他會告訴她該怎麼辦做。
***
在辛穎苦口婆心的勸慰、安撫下,張筱暄懷抱著希望離開。
其實辛穎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他只知道他不想讓她傷心流淚,所以他給了她一個希望,而這個希望他期許自己能達成。
他面色肅沉地站定在辦公桌旁的落地窗前,靜靜思索著自己該採取的行動。
沉吟半晌之後,他決定先去跟那個第三者談談,希冀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將此出軌事件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
不過在和她見面之前,他必須先瞭解對方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子,好讓自己多一些談判的籌碼。
如果她要錢,那處理起來就非常的容易,他相信以他的財力足夠餵飽她的胃口。
他最擔心的事,就是她要的是愛情、是張啟泛夫人的寶座,那可就棘手了。
辛穎按下電話的通話鍵,對著話筒那一端的人吩咐道:「大東,進來一下,我有事要你去辦。」
一分鐘後,他傳喚的大東走了進來。
「總經理,什麼事?」他畢恭畢敬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