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試試看又何妨?反正不管結果如何,你應該都沒有損失。」
沒錯,她是不會有損失,但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理由,讓這個男人這樣執迷不悟,要跳進這種談不上有未來的婚姻?
「你……就那麼喜歡我嗎?」真的是他說的那個理由?
石祈赫直視著她,極端坦然地笑問:「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是黑寡婦,對外界來說,是一個被命運擺弄的不祥女人,正常男人都會避之唯恐不及。
「我只是怕你以後會急著想逃離。」她突然想看他有多大耐性,有多少勇氣,又能執著到何時。
「那是我的問題。」
「別忘了契約清楚載明終止期限由我決定,主導權在我手上,到時就算你嚇得想逃,沒有我的許可,你也絕對走不了。」
這女人真是天真,她真以為嘴巴上逞能就能把男人嚇得屁股尿流嗎?可惜這招對他通常沒效。
「那麼我可以把你現在說的這些話,想成契約正式開始的意思嗎?」
「契約是否正式開始,要看你能不能通過我父親的考驗,他要你暫時住到我們家去,以客人的身份。」
「瞧,我的策略湊效了。」
這男人是樂觀過了頭,還是真的不懂得害怕?但,不管哪一個,他都已經讓她產生了興趣,因他是她從來沒遇過的類型。
如果引起別人注意是他做這些行動的用意,那麼她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達成了目的。
第3章(1)
石祈赫從飯店轉而住進高家,雖然第一次到高家時,高大為對他有些刁難,但這次卻一改先前的態度,敞開大門熱烈的歡迎他。
而且不只高家主人翁態度轉變,連夫人林蘭芝也把他當未來女婿看待,知道他要搬進來,她馬上讓幫傭大嬸打掃好房間,當晚還特別加菜。
「我越看他越順眼,如果不是你爸說婚禮先緩緩,我真希望能馬上看你們步入禮堂。」她對著女兒說。
「只要能把我嫁掉,媽每個人都嘛越看越順眼。」高敏鈞不禁苦笑。過去三年她相親無數回,卻沒有一次成功過,爸媽已經開始以為她命中沒有姻緣了。
所以,現在只要出現在她身邊的是個稍微像樣的男人,他們大概都會笑到闔不攏嘴。
「還是有差別的,這個特別順眼,人帥又有禮貌,感覺得出來他的父母把他教育得很好。」
在林蘭芝對石祈赫讚不絕口時,高大為也覺得這個未來女婿越看越有趣。
他發現石祈赫對財產風險管理很有一套見解,談到深入處,也總能夠一針見血的點出一些盲點,兩人是越談越投機。
「沒想到你對投資和財產管理有那麼精闢的見解,你該不會一直都在從事投機事業吧?」
到底石祈赫在美國是做什麼的,高大為到現在還是很好奇,所以言談中總有意無意想從中打探一些蛛絲馬跡。
很多人在號子裡進進出出,靠著短期買進賣出賺取利益,運氣好能大賺一筆,運氣差則會傾家蕩產,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兒嫁一個投機分子。
「當然不是。」石祈赫說。
他是個精算師,專門替委託人擬定策略,規劃中長期的投資方針,是屬於技術層面的專業人士。而為了讓委託人能賺到錢,他的每一個決定都非常審慎,所以做的絕不是高大為所說的投機事業。
「好了,要吃飯了,別拖著祈赫討論那些會消化不良的話題。」不知道丈夫是在套話,以為他還放不下工作,林蘭芝跳出來低聲斥責。
老婆都出聲了,高大為只好暫時打住。
為了款待石祈赫,餐桌上儘是美味料理,怕他吃不慣台灣家常菜,林蘭芝還特地看書做了幾道法式料理。
「吃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阿貴嫂不會做法式料理,我只好自己看書試著做幾道。」
「謝謝,不過以後不用特地為了我準備法式料理,以前在家時,我媽也常常做台灣菜,我很喜歡。」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還在頭痛要不要叫阿貴嫂去上個烹飪課,學幾道法式料理呢。」林蘭芝一聽大大鬆了口氣,猛夾菜到他的碗裡。
餐桌上氣氛很熱絡,高敏鈞看在眼裡,也不免產生一種錯覺,好像石祈赫真的已經和他們成為一家人。
但是她知道,這種和樂只是假象,是因為契約的緣故,她沒有被這溫馨的氣氛給沖昏頭。
一直到兩老回房,石祈赫和高敏鈞才回到樓上,抵達房門口時,他忍不住問:「我今天表現得還可以吧?」
「馬馬虎虎。」不想讓他拿喬,她故意潑他冷水。
「我一向很有長輩緣,我相信你爸媽很快就會同意讓你和我結婚,我們是不是應該早點去挑婚紗、拍結婚照?」
「到時候再說吧,你別忘了這是個契約,希望你不要入戲太深,免得結束之後無法接受事實。」
這麼冷淡的女人,石祈赫還是第一次遇到,過去不管是哪種膚色的女人,對他有好感的不計其數,只有這個高敏鈞老讓他碰釘子。
不過,他可是非常有毅力的,「我不是個容易死心的人,一旦相中目標,就會全力以赴。」
「是嗎?」高敏鈞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沒打算隨你起舞。」意思就是要讓他自己去唱獨腳戲。
目前為止,她的想法還是沒有改變,她要的只是結婚後生個繼承人,然後,便要重新恢復自由身。
***
面對高敏鈞,怕死的男人挺不少,而不怕死老是陰魂不散的也是有,李家邦顯然就是那不怕死的其中之一。
雖然高敏鈞已經拒絕了他的追求,但他仍不死心,還是常帶著鮮花跑到公司來找她。
她以忙碌為由婉拒他的拜訪,未料他竟然等到她下班,直接在停車場堵她。
還未走到車子前,高敏鈞就看到李家邦捧著花束站在她的車旁,她的眉頭不禁蹙了起來,連腳步也應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