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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你倒說說看啊!你是她的誰?」方家俊見兩人交換異樣眼色,怒火更熾,犀利地嗆聲。

  辛至煥咬牙不語,雙手插在褲袋裡,暗暗掐握成拳。

  「你說啊!剛剛性騷擾菲菲的時候,你不是還很有氣魄的嗎?怎麼現在變成一隻病貓,不吭聲了?」

  他說什麼?!

  辛至煥射出凌銳的眸刃。「你說我性騷擾?」

  「難道不是嗎?」方家俊冷哼。「菲菲很明顯不樂意,你不顧她的意願,就是性騷擾!」

  「你——」是可忍,孰不可忍,辛至煥猛地上前一步,拳頭從口袋裡抽出來,高高舉起。

  眼看他就要出拳扁人,齊菲菲連忙揚嗓。「至煥,不要!」

  他聽聞她的呼喚,一時猶豫,哪知方家俊看準這短暫的遲疑,搶先出拳,狠狠痛扁他的臉。

  他鼻樑遭重擊,血絲流落,胸臆更添火氣,理智再也煞不住,不客氣地回敬方家俊一拳。

  兩個男人逞強鬥狠,扭打成一團,齊菲菲在一旁試圖阻止,他們卻不理會,自顧自打得興起。

  忽的,辛至煥撇開長腿,賞了方家俊膝蓋骨一記,他頓時站不穩,踉蹌跪倒在地。

  辛至煥見自己一招制勝,正欲趁勝追擊,齊菲菲翩然如羽蝶閃入,伸展雙臂,橫檔在方家俊身前。

  「你夠了沒?不准再打了!」

  他愣住,停凝身子。

  她長長瞪他一眼,這才轉向方家俊,蹲下身,焦灼地問:「家俊,你還好吧?沒事吧?」

  說著,她伸手想扶起他,他卻激憤地甩開她的手,搖搖晃晃地站起。「齊菲菲,我這麼對你,你要什麼,我都可以買來給你,結果你是怎麼對待我的?你居然劈腿!一面跟我虛與委蛇,一面跟這男人搞七捻三!原來你是這種浪蕩的女人,算我看錯你了!」

  忿忿撩下話後,他轉頭吐口鮮血,傲然離去。

  齊菲菲怔忡地凝望他逐漸遠走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於視界,才緩緩旋過身。

  辛至煥頓時感覺自己的心錯漏一拍,他發現自己不敢迎視她的眼神,她會恨他吧?因為他害她失去一個條件優秀的追求者……

  「這下你可滿意了,破壞了我的幸福,你很得意吧?」

  破壞她的……幸福?

  辛至煥震撼,呆望齊菲菲,她挺直地站著,容顏漠然,明眸凝霜,她沒有掉淚,甚至神情沒有一絲悲淒,但他卻覺得,她對自己的指控無比嚴厲。

  原來她對方家俊用情已那麼深,原來她是真心想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可他,卻破壞了她即將到手的幸福。

  這就是他回來的目的?就是他故意延宕離婚的用心?為了毀滅她的愛情,奪去她的幸福?

  辛至煥痛著,痛的不是受傷的鼻樑或嘴角,而是胸口,纏結著一股難言的酸楚。

  「惡~~」

  辛灼的酸液忽的湧上喉嚨,他彎身,嗆咳著,吐出一團粘稠的穢物。

  他真的喝醉了,醉得做出不該做得事,傷了不該傷的人……

  「你沒事吧?這給你。」她見他嘔吐,竟還過來拍撫他背脊,遞給他一疊面紙。

  他不敢相信,愕然回望她。

  她看著他狼狽的臉龐,幽幽歎息,主動抽出一張面紙,替他擦拭疼痛的嘴角。「又是血,又是這些髒東西,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很糟嗎?」

  他看起來很糟?這是對他的關懷嗎?在他惡劣地搗亂她的人生後,她仍願意對他付出關心?

  辛至煥心弦急驟顫動,怔怔地望著她,像個失去自我意志的傻瓜。

  她睇著他迷濛的眼,深深地,像要望進他眼潭最深處,良久,又是一聲一聲意味深長的歎息。

  「你喝醉了,走吧,我們回家。」

  ***

  宿醉的感覺真難受。

  隔天早上,辛至煥醒來,只覺得太陽穴附近血脈搏動,像有個人拉著根鋼弦來回刮扯,疼痛不堪。

  不該喝那麼多酒的,更笨的是,不該混著酒喝,昨夜他為了在一干老同學勉強逞強,連干了好幾杯威士忌混啤酒製成的「深水炸彈」。這下果然把自己炸得頭疼欲裂了。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辛至煥微踉地下床,扶著頭,走兩步停一步,搖搖晃晃地來到客廳,看見正在做瑜伽的齊菲菲,悚然一驚。

  對了,他怎麼忘了?昨晚他闖下大禍,重重傷了她的心。

  他該如何是好?

  辛至煥倚著吧檯站著,不知所措,想喚她,道聲早安,卻又覺得自己似乎沒有資格打擾她。

  「你醒啦?」反倒是她瞥見他,先跟他打招呼。「吧檯上有一杯解酒的果汁,喝了吧!」

  解酒果汁?

  他愣了愣,視線一轉,果然看見一杯果汁,暗紅色的液體,陰沉得很奇怪。

  「這什麼?」他端起杯子一嗅,刺鼻的味道令他急急撇過頭。「是我最討厭的番茄?」

  「沒錯,就是你最討厭的番茄。」她盤腿坐在地,眼簾半閉,似笑非笑。「我還加了點萊姆,你多喝點,對治療宿醉很有效。」

  他蹙眉。「你是故意的吧?」明知他最恨番茄,卻偏偏調了這種醒酒飲料,他相信一定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我聽說蜂蜜檸檬水也能解酒?」

  「沒錯,可是家裡沒有蜂蜜了,只有番茄。」她淡淡地解釋。

  才怪!她是故意惡整他的。他控訴地瞪她。

  「快喝,喝完才能吃早餐。」她輕淡的揚嗓,不疾不徐的語氣卻隱含一股命令的威嚴。

  他眨眨眼想抗議,但憶起自己昨夜鑄下的錯事,又自覺理虧,只得捏著鼻子,分成幾次,將難喝的飲料硬吞下去。

  喝畢,打了個噁心的嗝,好想吐。

  她正好做完瑜伽,一面拿起運動毛巾擦汗,一面將無線話筒遞給他。

  「剛你媽打電話來,要你回電。」

  「我媽打來?」辛至煥愕然接過電話筒。「她說什麼?她怎會知道我在這裡?」

  「是我告訴她的。」她冷冷睇他。「你回台灣,居然都沒跟爸媽說一聲,他們很生氣。」

  「那是因為——」他啞然。若是讓那對愛管閒事的父母知曉他在台灣,而且還賴在她家,肯定會在他耳邊嘮叨不停,他別想清靜度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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