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她是我大學同學,也是我的死黨陳怡蘋。」
「喔,你好,幸會幸會……」陳怡蘋忙咧開笑臉向他打招呼,眼神卻是曖昧地瞥向徐玳安,一副逮到八卦的模樣。
見陳怡蘋似乎誤會了她跟趙子璽之間的關係,徐玳安尷尬極了,連忙轉頭對他開口道:「趙先生,謝謝你來醫院看我,忙了一晚,你應該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改天我再請你吃飯表達謝意。」
左恆剛原本還想跟徐玳安多相處一段時間,不過她的朋友來了,他也不方便再繼續跟著,反正來日方長,他不急在一時。
「陳小姐,玳安的手臂有被碎玻璃割傷的傷口,這幾天麻煩你幫忙注意一下,別讓她的傷口碰到水。」他客氣地向陳怡蘋交代道。
聞言,徐玳安的雙頰忍不住冒出熱氣,他如此細心地跟怡蘋叮嚀這些,實在很容易讓人誤會吶……
「喔,好好好,我會注意的!」陳怡蘋點頭如搗蒜地應諾。
「嗯,那就麻煩你了,謝謝。」臨去前,左恆剛別有深意地又望了徐玳安一眼,這才轉身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待他一離開,陳怡蘋馬上興奮地轉頭追問徐玳安。
「哇塞!玳安,你什麼時候認識那麼棒的男人?我怎麼都不知道?」
「怡蘋,你想太多了,我跟趙先生只是見過幾次面的普通朋友而已……」徐玳安的語氣有些虛弱。
「少來!普通朋友會在急診室陪你一整晚?瞧他剛才緊張兮兮,要我小心顧好你的擔心模樣,就怕你會不小心少了一要寒毛似的,瞎子才會看不出來他對你有意思。」陳怡蘋壓根兒不信。
「你真的誤會了,趙子璽已經有女朋友了,我還親眼看過他女朋友呢。」徐玳安表情淡然地開口,胸口卻是一陣酸澀。
「嘎?他死會了?」陳怡蘋驚叫,表情難掩失望。
雖說這年頭,死會活標的例子也不少,但陳怡蘋知道那絕對不可能發生在道德觀強烈的徐玳安身上,她認為那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所以只要對方一死會,玳安就真的只是單純地把對方當朋友,絲毫不敢擅越雷池一步。
「嗯,所以我跟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真可惜,為什麼這世界上的好男人全都死會了咧?」陳怡蘋長歎一聲,無語問蒼天。
「是呀,這就是人生呀……」徐玳安拍了拍好友的肩頭,有感而發。
何況就算趙子璽沒死會,以她跟他的身份地位,根本也不會有任何發展的可能性。
她還是認清事實,別再作白日夢了。想到所有家當付之一炬,她還是趕快思考未來該如何打算比較實際吧!
***
站在工作室外的騎樓底下,仰望著從天際間不斷落下的雨絲,冷颼颼的天氣伴隨著連綿的細雨,更增添了幾許蒼茫。徐玳安幽幽地歎了口氣,眉宇間的成色如同外頭的天空一樣灰蒙黯淡。
自從她的住處失火之後,她已經在怡蘋那裡借往了一個星期,擔心叨擾好友太久,她開始積極尋找新住處。
不過她的家當幾乎在那場大火中燒得精光,手頭相當吃緊,市區的房子她根本都租不起,但若是離公司太遠,往來的交通費也是一筆開銷,再想到找好新的住處之後,重新添購傢俱跟日常用品的費用,徐玳安就不禁感到前途茫茫……
撐開手中的雨傘,她決定再到附近繞個幾圈,看看有沒有房東貼出告示要出租房子。才剛走到騎樓,一道汽車喇叭聲從後頭傳來,徐玳安回過頭,瞧見路旁黑色BMW中探出的俊帥臉龐。
「趙先生?」徐玳安有些意外。
不悅地收攏了眉峰,左恆剛越來越不喜歡徐玳安喊他「趙先生」,因為那會一再提醒著他,他欺騙了她的事實。
想到日後要向她坦白身份,就令他有些擔心,怕徐玳安不肯原諒他。
不過,他既已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不想再浪費任何時間,決定快刀斬亂麻主動出擊,希望到時向徐玳安坦承自己身份時,她會因為兩人的情分,不要太生氣他隱瞞身份的事。
推開車門下了車,左恆剛高大的身影來到徐玳安的面前。她今天穿了一套白色套裝,白淨無瑕的臉龐略施薄粉,更顯得她的五官清麗絕俗,左恆剛硬是壓抑想伸手觸碰她臉龐的衝動,俯下身,視線對上她的。
「叫我Jerry!」那是他的英文名字,他身邊的朋友都是這麼叫他的。
「Jerry……」他魅惑性感的嗓音,讓徐玳安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喚了一聲。
左恆剛滿意地笑了笑。「徐玳安,你現在應該在找新的住處吧?」
聞言,徐玳安恍然回過神來,小臉再度變得黯淡無光。「是呀……」
「我有個朋友長年住在國外,鮮少回台灣,最近他說想把房子租出去,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一個月只要五千元的租金,而且就在這附近而已。」
「什麼?五千元?」太便宜了吧!這裡可是台北市中心耶,怎麼可能一個月租金只要五千元?
「是呀,你要不要去看看?」
「要要要,我要去看!」徐玳安點頭如搗蒜,若是能在這附近找到一個月五千元的邙,就算是鬼屋她也願意住!
「那就上車吧。」左恆剛拉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天呀!這是你朋友要出租的房子?」當左恆剛開車載她來到這棟氣派嶄新的大樓時,徐玳安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棟大樓不僅外觀豪華氣派,就連裡頭裝潢也是全新的,傢俱、電器一應俱全,別說一個人住了,住一家五口都綽綽有餘,怎麼可能一個月只要五千元的租金?
「是呀,因為他長年住在國外,這房子擱著也只是養蚊子罷了,不如把它租出去,還有人可以幫忙打掃整理。」左恆剛撤了慌。
其實這戶房子是他前幾天才承租下來的,一個月租金要價五萬,而他只跟徐玳安收五千,因為他知道若是完全不跟她收錢,她一定不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