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凝視著聲音愈來愈小的她好一會兒,勾來那張因回想到過去而黯然的臉蛋吻了上去。
「老、老公!」他怎麼又突如其來的吻她啦!
「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所以不准你再有自己是外人的想法;我們文家就是你的家,聽清楚了嗎?」
文邵凡的話像一股暖流,填滿了她想要有個家的渴望,於是她紅著臉點了頭。
他繼續開口,「媽媽年輕時就對從商很有興趣,長大遇到父親後,兩人一起創辦了一家公司;父親過世後,媽媽一個人扛起了所有家務和公司事務,她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我非常尊敬她,如果不是她,就不會有今日我們幾個人……」
杜雙雙感覺得出來,老公對婆婆除了尊敬和感激外,還有濃厚的親情在,這也是為什麼他總是對自己的親人展露出如此溫柔和親和的一面。
一路上,杜雙雙的發問聲不斷,文邵凡也不厭其煩告訴她任何想知道的事,甚至連兄弟是怎麼把到他們的老婆,也全告訴了杜雙雙。
只不過他自己這個最大的謊言,要到哪一天才能真正吐實呢?
看來只有天知道了!
***
要說走在堪稱非常平穩的東京街道上都會扭傷腳的人,應該就非杜雙雙莫屬!
只能怪她偏頭聽丈夫講話聽得太專注,加上走路姿勢不正確,才會在人行道上拐傷腳。
可是那一大家子人正逛街逛得超興,方才聽見小朋友們還吵著要去吃雪糕,她不想因為自己腳疼而壞了大家的興致,所以強忍著痛,繼續大步走著。
注意到她的腳步有些不對勁,又見到她的臉色有著些微蒼白,文邵凡關心問道:「你的腳怎麼了?」
「沒什麼,好像剛剛扭了一下,不過不要緊。」她不想瞞老公,但沒想到他下一秒的動作竟是那麼大。
文邵凡整個人突然蹲下,杜雙雙則是一臉傻呼呼的。
「還愣在那裡幹嘛?」他要她爬上他的背。
「不用那麼麻煩啦!」她其實只想要扶著他走,要他步伐不要那麼快而已,那樣就行了。
「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腳會痛!前面還要走好一段路,你不休息,強撐下去只會愈來愈不舒服。」驀地他軟了口氣,懇求道:「雙雙,我這樣蹲著很不舒服,你聽話,快點上來。」
沒辦法,杜雙雙只好趴在他的背上,任他背起自己。
文邵凡的大動作引來前面其他人的注意,所有人全停下腳步,挨了過來……
「怎麼了?大嫂不舒服嗎?」
「是肚子痛還是什麼?」
「怎麼會這樣?你們有誰看到大嫂剛剛吃了什麼?」
「大嫂好像吃了生魚片,可惡!一定是生魚片有什麼問題。」
當事人什麼話都沒說,這群人倒是嘰嘰喳喳的猜不停,還愈講愈緊張……
「現在怎麼辦?大嫂好像很痛!」
「別急,我馬上叫救護車來。」
「我會找最好的醫生過來,大嫂,你不要怕。」
「這種下班塞車時間,最快的是直升機,我這就去打電話命令他們在三分鐘內一定要到!」這個又拿出電話來,準備要撥。
啊啊啊,這樣講下去好像有點太誇張了吧!杜雙雙很不好意思道:「不、不需要這麼麻煩,我只是扭傷腳了,沒關係的。」
只是腳扭傷呀!
「嚇死我了,還以為大嫂怎麼了,幸好只是扭傷腳而已。」這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扭傷腳也是很嚴重的好不好?我就有一次扭傷腳結果沒處理,疼了快一個月才好耶!」這個想起自己的慘痛經驗。
「這樣不好,我們還是回家好了,萬一大嫂多走幾步路又更嚴重,那就不好了。」這個忘記大嫂正背在大哥身上,根本不需要走路。
「你們都不對,我們還是應該先去醫院,小傷還好,萬一是大傷該怎麼辦?還是得先檢查檢查才對。」這個馬上找人詢問最近的醫院在哪裡。
五個小朋友們也感受到大人們的緊張……
「嬸嬸不舒服,那我們不要去吃冰了。」
「那我也要跟嬸嬸回家,嬸嬸,我們都會陪你。」
「是呀!大哥,我們還是回家好了。」文邵琪說出大家的結論。
一大群人的聲音很嘈雜,但每一句都是出自於真心的關心杜雙雙。
老公的肩膀好寬闊,大家關懷的口吻好溫暖,杜雙雙緊緊摟著文邵凡的肩頸,把臉埋入;此時的她內心滿滿的感動不知該說什麼,更不想讓人瞧見她濕潤的眼眶。
只有背著她的文邵凡瞭解她的感覺。「你們夠了沒?一過來就像麻雀一樣吵個不停!」
打斷大家的七嘴八舌,文邵凡接著講,「我背雙雙坐車回家休息就好,你們幾個繼續行程,不用顧到我們。」
「這樣好嗎?」看看大嫂連臉也不抬,一定是痛得不得了。
「我的老婆我自己會照顧,你們別跟我搶人了,快點走吧!別讓孩子們失望。」
儘管不放心,但見大哥一臉的堅持,其他人也只好拋下兩人繼續前進。
「抱歉,他們就是愛窮緊張,以後你就會習慣了。」他口氣溫柔的對著背後女人說。
直到確定他們都走了,杜雙雙才抬起眼眶泛紅的臉蛋,不好意思道:「老公,沒關係啦!放我下來,我可以走。」
哪知文邵凡完全不理會她的話,執意背著她向前走,打算在前方紅綠燈口處招車。
一路上好多人都在看她,她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差沒尖叫出來,「老公!我可以自己走啦!」
「你的腳扭傷了。」
「但沒那麼嚴重啦!」
他輕輕一轉頭,語調滿是疼惜,「我想照顧我的老婆,你就讓我表現一下,別勉強了,行不行?」
真可惡!明明她不想再丟人了,可是這男人就愛用這麼溫柔的口氣說些讓她再次感動的話語,杜雙雙差點忍不住奪眶的淚水。
「可是我很重……」聲音裡帶了一點鼻音。
「邵凱他家那兩個小鬼頭一起跨在我身上,那才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