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擰了擰眉,「小櫻,你似乎太早下結論了。」
「大姐,新聞都已經報出來了,你還替他講話!」
「我不是替他講話,而是……一切來得太突然,況且就我們對方以謙的認識,你真的認為他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嗎?如果他是那種人,怎麼可以把一家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
頓了頓,白櫻不太情願的承認,「也是啦。一個不負責任的人是不可能把公司經營得那麼好,但這並不代表……」
「小櫻,閉嘴。」白蘭冷冷眸光一掃,只盼望她那張烏鴉嘴別再攪和了,真是慶幸媽咪出門買菜去了,否則她真的無法鎮住這對唯恐天下不亂的一老加一少。
「可是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二姐被欺負,大姐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白櫻憂心忡忡的看著白荷,如果不趕緊解決問題,她擔心死心眼的二姐會哭死啦。
「我們去找你的阿娜答不就得了。」白蘭的視線落在白櫻身上。
「小心肝?」白櫻瞪直雙眼,滿是不解,「找他能幹嘛啊?」
「小少爺什麼幫手也找不了,老爺請放心。」管家老陳恭敬的向曹家聲彎腰報告。
「是嗎?」坐在單人沙發內,曹家迅捷神情複雜得教人探不清情緒虛實,「老陳,你以為以謙會乖乖的坐以待斃嗎?」
「老爺,小少爺不是那種會乖乖就範的人,但這些天他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我不太清楚小少爺在想什麼。」
「是啊,他就是這麼令人難以捉摸,看似完全妥協,實則不然。」
他瞭解自己的孫子,若是這麼好說話就不會堅持在外奮鬥也不屑冠上曹家姓。
「那麼老爺,您認為小少爺會採取什麼行動呢?」
「我不知道,不過……」曹家聲的嘴邊浮現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我倒想看看他能變出什麼花樣,給我一個天大的驚喜。」
老陳保持緘默不語,儘管在主子身邊多年,他依舊摸不清主子心裡在盤算什麼, 就如同他也看不表小少爺究竟在想什麼一樣,這一老一少——實在太像了。
「老陳,現在只有以謙一個人在休息室嗎?」
「是的,老爺,您吩咐我讓他一個人獨處。」
「嗯……」曹家聲撫著下巴,眼底透出一抹精光不知在算計什麼,「現在他需要的是一個機會,我想看看他會怎麼利用這個機會來個絕地大反撲。」
這些話聽在老陳耳裡頓覺冷汗直流,敢情這對祖孫都不把今天的訂婚宴放在眼裡,看來今天的喜宴沒那麼容易進行了。
* * *
獨自待在新郎休息室內,方以謙靠坐在沙發椅中動也不動,直到他確定這些天一直寸步不離的老陳已經離開後,他才稍稍放鬆緊繃神經。
叩叩叩,平板穩定的敲門聲響起。
「客房服務。」男服務生不疾不徐的嗓音在門外揚起。
「進來吧。」剛好他很需要一杯咖啡好好提振精神,否則怎能打贏今天這場混戰。
服務生推著餐車進來的同時,方以謙也瞄見休息室外有兩名彪形大漢在站崗,唇角冷冷勾起,果然如他所想,防衛得滴水不漏啊。
門一關上,不等服務生開口,方以謙先下手為強的起身走到服務生面前,朝他伸手,「你隨身有沒有帶著手機,有的話方便借我一下嗎?」
知道站在眼前的男子是飯店貴客,服務生根本不敢多加得罪,乖乖的掏出手機。
一接過手機,方以謙便飛快按下一串號碼,電話才剛接通,語氣急促的快嘴交代,「我是方以謙,先前我們談過的事就麻煩你了。
嗯,如我所想,消息很快就散佈出去了,接下來就拜託你了,失敗?那就是我賭輸了,我不會再繼續強求。」
第10章(2)
「我根本幫不上你們的忙。」
聽完急驚風女友的簡單解說後,項尹諾只能聳肩擺手,表示無能為力。
「為什麼?」白櫻嘟著嘴追問。
「很簡單,我並沒有受邀參加喜宴,所以你們冀望我能夠幫上什麼忙?」無奈攤攤手,項尹諾再次表明立場。
「你們不是老同學嗎?為什麼連他的訂婚喜宴都沒受到邀請?」這一點讓白蘭感到疑惑不已。
項尹諾皮笑肉不笑的掀了掀唇,「方賤人訂婚的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先前我就提醒過他要注意他那個專制的家族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聽你的口氣,你好像早就知道方以謙的家世背景了?」白櫻瞇起雙眼,雙手擦腰,大有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項尹諾連忙舉起雙手投降,「嘿,這是他的事,跟我半點關係也沒有,況且也沒人問過我關於他的種種。」
簡單幾句話便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白櫻儘管氣到咬牙切齒,也不得不承認錯不在他。
氣惱的一跺腳,眼角瞥了眼神情木然,動也不動的白荷一眼,白櫻洩氣的悶聲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才好?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方以謙訂婚,讓二姐變成失了魂的洋娃娃吧?」
「這個……」項尹諾以指撫弄著下巴,視線在白氏三姐妹身上轉了圈,「你們找到方以謙之後有何打算?是想阻止他訂婚?還是另有打算?」
白蘭與白櫻的目光紛紛落在白荷身上,失了魂的白荷在這時有了反應。
發冷的小手交握著,腦海如走馬燈般放送著她與方以謙共有的點滴回憶。「我……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再見他一面,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二姐……」她那有氣無力的游離聲調讓白櫻好心疼。
白蘭握緊她那發顫的小手,給予無言卻最有力的支持,「小荷,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白櫻瞬時感到頭上飛過好幾隻烏鴉,「呃,大姐,我想二姐不是那個意思……」
「對。」白荷突然冒出堅定語氣,茫然失措的眼神逐漸被一抹清明取代,「我只要一句話,就算他對我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而已,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