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淨衍頗為從容,一點也不在意柳真茗的話。對於自己,他有一定的自信,他要的人很少有得不到的。
他訕訕地笑,誰要與他爭宮日光,就先秤秤自己的斤兩吧。
第四章
可以說從席淨衍再進教室後,教室就不曾安靜過,連台上的教授都快無法講課了。
教授輕輕咳幾聲:
「我說各位同學,安靜些,先聽聽我說話好嗎?」
活一出口,班上才慢慢安靜下來。
「我等一下有會要開,所以請各位同學待會自己作畫,題材不拘,對開一張,有沒有畫完都沒關係,下課交給班代。」教授交代完畢便匆匆離開。
頓時班上又一片鬧烘烘起來,討論著要畫什麼題材。
宮目光卻靜靜地準備好畫具,看著窗外,很快地她想到要畫什麼了。
班代袁城應走到她身邊:
「宮日光,你想到要畫什麼了嗎?」
宮日光對袁城應一笑。
今天靈感特別豐富,她的心情顯得不錯:「我想畫窗外的風景,今天的陽光很不錯。」
「我也是呢!我能坐到你旁邊嗎?」
袁城應急切地表示。
很恰巧地,這一幕完全落入席淨衍的眼中。
他不慍不火,因為這點小事的確用不著生氣,大學生在他眼中還算是個小孩子。
忽然,眾人的目光統統轉向他這裡來,只是少了宮日光和袁城應的共襄盛舉。
他記著先前他和宮日光有過約定,於是低著頭繼續看書,不打算理睬眾人的目光。
「請問一下,你是哪一班的學生?」有個清秀的女孩被推派出來作為代表。
大學的課堂,常常會有別班或別科系的同學來旁聽,所以大夥兒也以為席淨衍是旁聽生。
席淨衍不語。
那女孩又問:「你是外校人士?」
席淨衍依舊不語,這次卻點頭。
女孩失望地轉頭看向眾人,席淨衍的面容無論是男是女,都會為此折服,更何況是學美術的他們;喜愛「美色」的他們,怎能放掉席淨衍這麼一塊上等的寶物?
於是有人再度出面:
「我們想請你做我們的模特兒如何?」
席淨衍稍稍偏了頭望著宮日光的背影,她似乎和對方聊得很愉快。他悄悄地收回視線,與柳真茗對上,她的眼睛似乎在告訴他「她沒說錯吧?」。
宮日光沒有看他,他曉得當她一旦專心於畫板上便是如此,只是他不喜歡有人陪在她身邊,那令他覺得礙眼。
席淨衍於是背棄約定開了口:「我是陪我女朋友來的,要我當模特兒可以,可是請先問我女朋友,她若答應就行。」。
眾人聽到這回答,莫不驚訝!這麼俊的人會是誰的男朋友呢?慢慢地,他們有默契地將焦點轉到因聽到聲音而轉過頭來的宮日光身上。
她臉上也寫滿驚訝,因為席淨衍故意找她麻煩。一旁的袁城應有些緊張。
席淨衍看得笑了:「請你們問日光吧。」迎上宮日光責備的眼神,他卻比她還更嚴厲,似乎也生她的氣。
「日光!他真是你的男朋友?」一名女同學驚呼道。
「日光,真的嗎?」
面對同學的質問,宮日光懶得解釋,她只說:「作主的人是他,你們應該問他才對。」
語畢,她收回目光,專心作畫。
「那麼各位就很抱歉了,我一點也不想當模特兒。」席淨衍簡單地回絕,逕自看自己的書。
眾人在失望之餘,只好無奈作罷,回頭各自想自己的題材。
「他是你的男朋友?」
袁域應緊張地詢問。
他真是存心與她作對,早知道就不該帶他出門。
「他跟我沒關係,我不認識他。」宮日光冷冷地說。在班上她向來不愛當眾人注目的焦點。
見宮日光不想再說話,袁城應便靜靜地畫畫。
這幕景象可讓席淨衍心情相當愉快。
柳真茗盡量不驚動任何人地靠近席淨衍:「看到了沒?日光的魅力可不輸你。」
「你覺得我會輸給那個男人嗎?」席淨衍相當有自信地問。
柳真茗掩住嘴巴笑:「你以為我說的是他?」
席淨衍看了一眼後說:「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日光是宮力豪的孫女。」
「宮氏建築?」席淨衍略有所聞。
「沒錯,她現在住的地方原本是要出租給我一個朋友的父親開分公司的,可是為了日光,他們寧願損失一個月一百萬的租金。由此可見,日光在宮力豪的眼中有多麼重要了,在商場更有傳聞說日光也許是宮力豪的接班人。」
「我對她的家族史沒興趣,更不想瞭解她有多值錢。」
「日光一共有三個舅舅、兩個阿姨。阿姨都嫁了,不能干涉娘家的事情;而她的兩個舅舅一個在美國,另一個在日本,現在只剩下一個,也是與她最親的小舅舅,他大日光五歲,如今是宮力豪的得力助手。職位雖然僅是秘書而已,但也能說是目前推動官氏建築的幕後黑手,他的權力相當大。」
「是宮蕭雲吧。」對於這號人物,他一直很想見見。
「原來你也知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問俗事了。」席淨衍的態度讓柳真茗很失望,她本想吊他胃口的。
「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柳真茗臉上立刻又浮出驚異的神色:「原來你只曉得他的名字啊!」
「難道你想告訴我,他是我最大的敵人?」席淨衍的語氣中充滿不信。
柳真茗瞇著眼睛,抿著後笑成一直線:「沒——錯!他絕對有可能是你最大的敵人。」
席淨衍收斂了表情:「你在說什麼,他可是日光的舅舅。」
「原來……這裡不方便說,跟我出來,我再告訴你。」說完,柳真茗起身步出教室,席淨衍跟在她身後。教授一不在,她通常是不當教室是教室,隨便她走動,自由得很。
有人分心地看見了。
「喂,你看!他會不會是柳真茗的男朋友啊?」有女生開始猜測。
「不會吧,他剛才不是要我們問日光嗎?」
「誰知道啊!說不定是故佈疑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