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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動心?

  當腦海浮起這個念頭,安書不禁凝住心緒,好似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四爺?」

  直到無瑕喚他,他才拉回突兀的心神。「抱歉,我想事情了。」

  「是買賣的事吧?」她猜測。「你放心,無瑕既會交出各當家的貨,也一定會交出四爺的貨。」她一定會履諾,他都為她做了這麼多,如果她連這都報答不了,那算什麼呢?

  「小姐!」這時寶相走來,向兩人稟報。「外頭有位叫三元的,說是要找安公子。」

  「三元回來了?」安書隨即向她解釋。「無瑕,這是我的家僕,我先到前廳見上一面。」

  於是無瑕隨他來到前廳,三元立即問安。「公子,我照您的吩咐辦了事,從湖南請來了大夫,聽說是江南最有名的名醫。」

  他說完示意,一旁的梁大夫才說話。「我是同順堂大夫梁順生,見過公子。」

  來的路上他已經被三元吩咐過了,王爺來江南查案是暗訪,一律只稱呼他公子,剩下的都不要多問,也不要多想。

  安書望向三元笑了,在心底給他記上一功。「梁大夫,麻煩你千里奔波來這一趟,辛苦了。」

  「不辛苦。」梁順生知道安書的身份,也謹記三元的交代。「敢問公子何處有病?讓梁某立即為您診治吧。」

  「有病的不是我。」安書看向一旁的無瑕。「是這位姑娘,聽說她天生身子底虛,時有暈眩之症,大夫不妨一瞧。」

  無瑕聽到梁大夫是他為自己請的大夫,臉龐出現驚色。「四爺,這……」

  「我那日看你暈倒,大夫又說得籠統,有些擔心,所以特地差人在江南尋訪大夫,你快讓大夫瞧一瞧吧。」

  無瑕本想拒絕,但看到他的誠摯目光,便想起自己剛剛又客氣了的事,這次她是再不能推辭了。「那……無瑕就讓大夫瞧瞧吧。」

  安書的俊容展開了一抹溫柔的笑,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笑有多溫柔,只有迎視他的無瑕,像是從他的笑裡見到了什麼,芳心一亂,卻又移不開視線。

  「梁大夫,快給姑娘看看吧。」

  「是。」於是梁順生上前為無瑕把脈,把了一刻鐘後,退下來稟奏。「回公子,這位姑娘確實天生體質陰虛,所以時有氣血不順的症候,不過我剛探到姑娘近來脈中有活血之貌,或許是調養有成,待我再加上一方溫底良貼,讓姑娘好好喝上一個月,便能徹底調整姑娘的體質。」

  「真的?」安書欣然。「那快去開藥方吧!」

  「是。」

  「三元,跟著大夫去吧。」

  「是,公子。」

  待兩人離去,安書也開心地回視無瑕。「聽見了嗎?大夫說能徹底調好你的身子,這樣你日後便不會再犯暈了。」

  「無瑕聽到了。」他的目光裡又出現了剛剛那抹蘊含情意的溫柔,這次無瑕看得真切,不禁嬌怯含笑、面紅似桃,覺得全身都有股暖意流竄……

  這是不是大夫說的活血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臉是熱的,小手是熱的,連手心都微沁出了汗。

  這種姑娘家心動的反應,她長至今日,獨獨對眼前的安書有這種反應。

  再度悄悄注視安書那儀表不凡的英容,無瑕竟又心跳如擂鼓,於是她明白,自己肯定喜歡他了……

  ***

  安書回到月來西滿樓,三元與梁順生,還有費揚古都已在房裡。

  「公子……」

  安書要他們別行禮,自己在上座坐下。「梁大夫,剛剛有勞你了。」

  「公子客氣了……」梁順生不敢無禮,俯首回話。

  見他還記得喊「公子」,安書知道他是個謹慎的人,而這樣的人不太會露口風。

  「你可能覺得奇怪,我明明在湖南病了,為什麼你卻被帶來了蘇州?而且不是為我瞧病,而是為一位姑娘治病。」

  梁順生回答。「小的一點都不奇怪,聽三元公公提過公子正在查案,既是查案,便有不方便我等閒人知道的內情,所以小的並不意外。」

  「很好,看來梁大夫是可以信任的人。」安書微笑頷首。「那就請梁大夫幫個忙,我會告訴湖南巡撫,你會一路隨侍直到我到廣州,這些日子,你一樣寫信回稟巡撫我的「病情」,但是實際上,我要你保剛那位姑娘身體大好——」

  梁順生立即頓首。「小的明白,一切照公子吩咐。」

  「好了,大夫日夜兼程累了,三元,伺候大夫休息吧。」

  「是。」三元請梁順生起身。「走吧,梁大夫。」

  第3章(2)

  待兩人離開,安書才望向一旁的費揚古。「舅舅,你呢?今日有何進展?」費揚古今日去探察勤苑繡坊的事,所以沒與他同往君家。

  「這些日子我派人接近顧當家身邊的胡管事,探到一些口風,他說顧當家老早覬覦君家織繡已久,那讓渡書的確是一場設計……」

  「太好了,胡管事這條線看來是關鍵,務必命人時時跟緊他才好。」

  「我也是這麼想的,已經派人跟緊了。」費揚古頷首。「我還聽說那顧當家吃下君家不成,前幾日還煽動幾位賣繡的店掌櫃向君家退貨。」

  原來那事是他搞的鬼。「那顧當家與富祥的關係呢?」

  「他與富祥沒有關係,不過他與劉全章倒是有幾檔勾結的事,像是送送貢繡討好劉全章,好幫他吃死君老當家。」

  「這劉全章早接了富祥的交代,要站在顧當家那邊做事,然後他背地裡還收顧當家的東西?」安書臉色沉重。這些個狗官奸吏真是膽子太大了,不但欺壓百姓還敢誣告忠良,看來真正貪贓枉法的人是他們。

  他這次若不把這一干人等都論罪拿下,大清朝還不給他們吃了?

  「對了,三元回來時,說在湖南的驛館收到了齊琪格的信,聽說明璣格格染上了疹疫。」他們此行雖是暗行,但為了隨時知道北京的情況,他早教過妻子齊琪格利用驛館,有事可以留訊給他,當然留的是別人的人頭名,免得有事外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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