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二當家請上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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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可是我們畢竟沒事了啊!」裴嬿伊將話說得雲淡風輕,但那雙綠色的眸子裡,仍是隱藏不了淡淡的憂鬱。

  瞇眸凝覷她擺明並非全然不介意、口是心非的小臉,他沉嗓否決她的提議,「除了愛奴兒之外,我不會干涉你想將首領王后的位置傳給誰。」

  「巴桑族首領的位置,只能傳給有血緣關係的人。」裴嬿伊一語道破其中奧妙,「還是你已下定決心,要與我在此共度一生?」

  「我……」夏晏武頓時啞了口。

  叫他真的為了若雷石與裴嬿伊,拋下鼓奉之名,雖非完全不能舍下,可是只要想到遠在中原尚不知他已成親的大哥,他就惴惴難安。

  「你是我妻,此生當然只跟你攜手而過,可是我大哥尚不知我倆成親……」

  「若是這層顧慮,早在你點頭應允,願登上招親擂台隔日,我便已修書一封,譴快馬至音堡交予大伯告知我倆喜訊,據報,大伯也捎來口信,盼你私事暫了,能回中原一趟。」裴嬿伊語不驚人死不休,純心要將夏晏武變成活化石。

  「咦?啊?吭?」語無倫次的夏晏武,嘴裡反反覆覆僅能吐出單音,表情看起來有些癡呆傻愣。

  見他感動到說不出話,裴嬿伊伸手輕拍他的肩,並且從懷裡拿出一顆大如鵝卵的石頭交給夏晏武,「喏!這就是你嫁給本後所得到的聘禮,希望你好好珍惜……哎!你別感動的全身顫抖嘛!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在佩服我,怎麼會這麼機靈?不過你不用不好意思哦!因為我們以後就是夫妻了嘛!誰叫我這麼愛你呢?」

  被損到骨子裡的夏晏武,明知被暗算,卻又作聲不得的他,悶不吭聲的將若雷石捧在掌心細看,確定各項特徵皆符合古冊所載,他小心仔細地將若雷石收納進一隻錦盒裡,接著挑動粗黑的眉梢,這時他的唇角才勾起不顯見的冷笑道:「我的小野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一直在算計為夫我呢?」

  打從初見面,他就被鎖定為男妻的人選。為樂達到這個目的,中間她不計代價,吃盡苦頭,又拿若雷石當誘餌,讓他像只嗅聞到好吃食物的笨大熊,一路被她哄騙著走,經過這樣、那樣的過去,如今又從她嘴裡得知,她已將婚訊告知遠在中原的大哥時,他的驚訝反而平復的很快。

  嗅出他的警告,裴嬿伊笑得非常靦腆,「沒辦法啊!誰叫我一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能被我看重,我覺得這是你的福氣。」娘說,她天資聰穎,不管學什麼東西都很容易上手,所以不管是誰娶到她,都是那個男人的福氣。

  聽到她開口閉口就說喜歡他,讓本想清算舊賬的夏晏武,這下也沒了興致,他忍俊不禁地道:「算了,反正這裡是你的地盤,說什麼都由著你,等你跟我回到中原,看我不把你軟禁在床榻上,綁你個三天三夜,看我會不會放你下床?」

  這回夏晏武也撂了個皮笑肉不笑的算計笑容,瞧得裴嬿伊忍不住繃緊了背脊,深怕他真會瘋狂的要她三天三夜!

  但是見他真的「偃旗息鼓」,開始整理衣裝時,她又覺得若有所失。

  唔,那可口的胸肌……那拍起來彈手的肌肉……那強健有力的大腿……那……勇猛有力的碩大……

  噗——

  鼻翼間毫無預警噴出的猩紅,一下子就讓巴桑族新任首領王后,馬上趨於劣勢,成為她男妻一生的笑柄。

  第10章(2)

  子夜,星光燦爛。

  早已將一切盤點妥當,準備一走了之的裴嬿伊,卻在馬圈前,被獨自前來堵人的愛奴兒給攔住。

  「裴嬿伊,你這是什麼意思?」愛奴兒手裡拿著一柄鑲滿寶石、珍珠的大漠魂彎刀,氣呼呼的跑來質問她。

  這個女人,是存心要羞辱她到底就對了?

  想她不就是為了證明有能力成為巴桑族首領王后,才會去尋找「大漠魂」的嗎?為什麼一切事情都如她所願之後,又毫不留戀的將「大漠魂」轉托阿爹交給她,然後還說要講首領王后之位禪讓給她,裴嬿伊以為她三姑誰?可以這樣隨便的耍弄他人嗎?

  愛奴兒咄咄逼人的模樣,激怒了夏晏武,只見他微瞇銳眸,不悅之情溢於言表,但一雙柔軟素手,輕貼他胸口順氣的手勢,成功的壓下他心頭的憂火。

  「你別生氣,先幫我將茉莉還有石榴牽出來,等我跟愛奴兒談完,馬上就離開。」裴嬿伊不擔心愛奴兒攔路,會引來其他人的阻撓,相反的,她原先還怕此去將一別經年,恐怕難有機會再回巴桑族,愛奴兒的主動出現,倒是讓裴嬿伊鬆了口氣。

  默默的看了眼裴嬿伊自信的眸,剛毅的面容沒有絲毫表情,他斜睨了眼愛奴兒,對她施已延伸警告後,便低頭鑽進馬圈,與才剛找到老婆,正新婚燕爾的茉莉敘舊兼拖出來充當坐騎。

  不理會馬圈那廂一人兩馬的爆笑相處,裴嬿伊坦率的彎唇微笑,「你會拿到大漠魂,相信首領阿爹也跟你說了不少,你還有其他的疑問嗎?」

  離開自小長大的巴桑族,對裴嬿伊而言,一方面是想擺脫當年娘慘死的回憶,另一方面也是無法毫無芥蒂的面對既是疼愛著她的首領阿爹,卻又同時是害死她親生父母的阿爹,離開巴桑族,或許是她擺脫心魔桎梏的唯一救贖。

  「他不是你的首領阿爹,我才是。」她才是擁有正統首領阿爹血緣的女兒,唯有她能獨擁首領阿爹全部的關愛。

  愛奴兒扞衛親情的模樣,震動了裴嬿伊渴望親情的心,她感覺內心某種不知名的情愫泛著酸澀,但是她極力壓抑那種負面想法,唇角牽笑得道:「你要怎麼認定那是你的問題,至少在我心中,他是我的阿爹。」面對是痛苦,卻也割捨不掉多年相處的牽絆,再說當年娘的喂毒事件,要不是首領阿爹的傾力相保,她只怕難以再在巴桑族待下去,更別提首領阿爹還為了死去的娘,盡心盡力的找了個「護王誤飲毒酒」的美名給她,甚至還讓她成為如今的首領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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