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二當家請上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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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野貓,你到現在還死性不改?」朱昱銘怪叫著抗議。

  雖然一開始得到那只內刻有古怪圖樣的手鐲時,並不曉得其中別有文章,現下既然知道那是攸關寶藏的線索,無論如何也得要搶回來才行。

  莫名其妙變成他人溺水的浮木,夏晏武的心情變得非常惡劣,他毫不客氣的放聲拒絕,「我不缺錢用,聽懂了嗎?」

  面對他的粗聲粗氣,裴嬿伊不但無動於衷,還得寸進尺的牢牢抱住他。

  粗黑的眉頭抽動了下,夏晏武算是佩服了這女人的厚臉皮。

  她以為她是籐蘿,把他當成可以依靠的大樹,準備要死纏不休是嗎?就算她真有籐蘿的那種求生韌性,他也不是一棵能任由人寄宿依憑的傻樹。

  「我遇過很多來這裡的外鄉人,十之八九都是來尋寶的,難道你沒興趣?」

  「我才不管什麼寶藏,更不想理會他人的閒事,你給我放手。」他一邊憤怒的咆哮,一邊以嚴厲的眼神,瞪著攀在他身上的白嫩素手,警告她最好自己先將手給收回去,否則等他出手,恐怕事情就很難善了。

  讀出他眼底的訊息,裴嬿伊飛快的收回手。

  就在人口販子們還在那邊噙笑她的糗態,而那長得像熊樣的男人準備袖手不理時,裴嬿伊驀地以夏晏武能聽得到的音量,幽幽地說了一句話,並成功的截住他的腳步。

  見他停步,裴嬿伊凝覷他緩緩攥緊的拳心,她不知死活的將雙手放在身後,狀似輕鬆的將十指絞纏在一塊兒,然後以無辜的口氣又重新複述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你剛才非禮了我。」

  確定所聽無誤,夏晏武頓覺怒火中燒,他惡聲惡氣的回頭咆哮:「什麼!?」

  如雷的吼聲,令在場的眾人心膽微微一震,頓時現場一片靜寂,彷彿連根針掉到地上,都會被聽見,但偏偏裴嬿伊就像是天生少一根害怕的神經,膽子也硬是比常人大顆一點點,只見她以毫不畏怯的漂亮眼瞳,直視著眸心蘊火的夏晏武道:「我說,你剛才非禮了我,按照你們中原人的規矩,你應該要對我負責。」邊說,她還若有其事的以食指比向自己。

  繃緊的下顎,說明夏晏武正極力想控制即將爆發的怒氣,他深吸口氣,不斷的提醒自己,是他有錯在先。

  許久,他才咬緊牙根,恨恨的低咆:「剛才是誤會一場。」

  「我不管你是五會還是六會,反正你要對我負責。」對於他兇惡到快要殺人的眼神視若無睹,裴嬿伊擺明就是要他出手。

  粗獷的面孔,因為氣憤之故,而脹成豬肝色,對於被人硬是扣上「非禮」的罪名,夏晏武這才覺悟到自己將被迫吞下這筆悶虧,忿恨的不平,讓他說起話來,咬牙切齒。「姑娘,你是存心要拖我蹚這趟渾水就是了?」

  送上賞心悅目的笑顏,算是裴嬿伊給他的小小安撫。「按照你們中原人的說法,我應該要說……算你倒霉嗎?」

  「你——還真敢說?」夏晏武被氣到將牙齒磨得霍霍有聲。

  「如果你不喜歡聽這句,我可以換別句。」她很大方也很體貼的。

  「不用了。」話音是從鼻孔噴出來的,反正她八成話無好話,果然……

  「算你衰……」

  夏晏武那條已經緊繃到極點的理智神經,瞬間斷裂——

  第2章(1)

  即便內心有千萬個不願意,夏晏武仍屈服於「理虧」二字,替那個塞外女人出手了。

  因深覺被擺一道,所以夏晏武揍人幾乎沒有留手,呼呼呼地幾個狠拳,就將那群人口販子打得哭爹喊娘,最後還是在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兩個塞外人,意外跑出來鬧場,夏晏武這才悻悻然的回神,轉頭瞥往那兩個塞外人口中所喊的公主身上看去——

  沒想到那個說起話來會氣死人的塞外女人,竟然是個公主!?

  「公主,這些天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真是急死人了!」說話的人個頭跟夏晏武差不多高,而且開口也是說漢話,只是聽起來有些彆扭。

  那只鼓……

  裴嬿伊對於外界的聲音,幾近充耳不聞,現在對她來說,那只藏於熊樣男人腰間的怪異鼓形,才是最吸引她注意力的所在。

  裴嬿伊很確定,她看見那男人的腰間懸著怪異鼓形物品,做為防禦與攻擊的武器,她甚至沒有錯過,當朱昱銘拿大刀往他身上砍時,他就是以那只怪鼓抵擋,甚至還趁機出了記狠拳,把對方的鼻樑給打斷了,她若沒有看錯,那只鼓的鼓面,應該是用那種材質製成的……

  「公主,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到哪裡了?」尼達見裴嬿伊不搭理他,神情緊張的連忙靠近,只見他伸出大掌,在她眼前虛晃兩下,就被一雙白嫩嫩的小手給拍下。

  「尼達,不是跟你說過,出門在外要叫裴姑娘,不然裴小姐也行。」裴嬿伊糾正下屬對她的稱謂,不喜歡他們總把「公主」的稱呼掛在嘴邊。

  離開了巴桑族,她就不是公主,更何況這個市集,界於中原與塞外的灰色地帶,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陪……配……呸……」另一位想接話的費達,他說的漢話就十分蹩腳,雖然想謹遵適才公主的吩咐,但張口起了音,卻發現怎麼念怎麼繞口,最後也只能氣餒的放棄,「小姐,拜託您可不可直接告訴我們,您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不要再讓我兄弟倆成天為了找不到您而煩心好嗎?」公主什麼漢名不好取,偏取那麼難發音的名字,害他的舌頭都要打結了。

  費達的無心之舉,讓積了滿肚子窩囊氣的夏晏武,恰好逮到吐槽的借口。

  只見他唇線微扯,齒縫間爆出數聲零落的恥笑聲:「哼哼,原來是……呸姑娘,夏某可真是失禮了。」在說到「呸」字時,夏晏武故意用了重音,聽在中原人的耳裡,分明就是怒罵的口氣,但乍聽之下的發音,其實就跟費達適才所言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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