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不疑心,她這輩子沒做過春夢,現在接連做了三個晚上,這還不古怪嗎?
「夫人。」見她恍神,他出聲將她拉回。「道言到底做了什麼?」
不行,她得求證。「莫道言,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在求證一件事,請你忍耐一下。」
「什麼……」他忽然住嘴,因為她突然間靠了過來,嘴唇貼上他的,他瞠大眼,沒料到她會如此大膽。
她啾了下他的嘴唇。嗯……觸感有點像,但是人的嘴唇就是兩片軟軟的,觸碰起來大同小異,這不能稱之為決定性的證據。
「夫人……」
「再忍耐一下。」她今天就要解決這件事。
豁出去了,她再次吻上他的嘴,採取更凌厲的手段,舌頭滑過他的嘴,碰到他的牙齒,這感覺實在有夠怪的,不過她忍耐著,決定一次就達成任務。據說兩個彼此討厭的男女演員演吻戲時,都會認真演,盡量一次OK,因為兩人都不想再來第二次,這就是她現在秉持的心態。
◎◎◎
第7章(2)
正想叫他張嘴時,他主動讓她進入,舌頭觸碰她的,兩人都睜著眼看著對方,不過因為距離太近,他的鼻子眼睛全混在一起,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感覺他的眼神似乎在笑。
他的氣味跟夢中的一模一樣,她的怒火整個燒起,她伸手想揍他,他卻先她一步握住她的雙手。
「是你搞的鬼對不對!」她咬牙切齒地說。
「我聽不懂夫人在說什麼。」他勾了下嘴角。
「你在夢中偷襲我。」她橫眉豎眼,恨不得在他右眼也揍上一拳。
「偷襲?」
「你在夢中對我毛手毛腳,我剛剛證明了是你沒錯,氣味是不會騙人的。」她不認為人能在夢中記得氣味,但她真的記得,唯一的解釋是她不是在做夢,而是他偷偷潛進她房裡對她毛手毛腳……
只是這樣的解釋很快遇上阻礙,因為白蘋監視莫道言的那天晚上,她又做了同樣的春夢。「就憑這個證據?」他搖頭。「怎麼不說你自己發春夢呢?」
「就知道你會推得一乾二淨——」
「我倒覺得你喜歡陷我於不義,把過錯推到我身上。」他溫溫地說。
「你會催眠。」見他一臉不解,她換個說法,「你有能力迷惑人的心智,前幾天你用海石治療我的時候,我曾經陷入恍惚的狀態,你可以在那時候下指令。」
「你真厲害,怎樣都能陷我於不義。」
「你也厲害,這麼會詭辯。」
「容我問一句,我讓你做春夢的目的是什麼?」他直指重點。
這話可把她堵住了,她瞪著他,沒應聲。
「雖然我是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夫人對我還有這等遐想……」
「少臭美。」她打斷他的話。
他淺笑。「夫人有沒有想過,可能只是單純的慾求不滿,畢竟米蘭蘭以前幾乎每天召男寵,但就我所知夫人已經一個多月孤身一人……」
「放屁。」她打斷他的話。「要發情又怎會等到一個多月後。」
他的笑意加深。「夫人說得也有理,但誰知道呢?米蘭蘭的身體最近老是遭焚燒,說不定擾亂了什麼,但有一點我請夫人記住。」
「什麼?」
他盯著她的眼,說道:「我對米蘭蘭沒興趣,但對你有興趣,雖然米蘭蘭的臉讓我有點困擾,不過我可以應付,所以夫人如果有所欲求,我希望你能找我而不是去找男寵。」
聽不下去,她把枕頭摔在他臉上。「給我出去!」這裡的人是怎麼回事,不對,不只人,連鳥都是,談性對他們來說就像談天氣一樣,完全不會彆扭的。
他低聲笑著。「夫人記住了。」
「去死。」她怒叫一聲。
他笑容滿面地走了出去,轉身便要奴婢們把剩下的幾個男寵找來,在這種敏感時刻,得把他們都打發了。
尤鳳儀自然不知道他暗地裡做了什麼,她只覺得滿肚子火,轉身又喝了一大碗果汁,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變成十足十的水桶。喝完水,冷靜了一些,現在她得回到原點重新想過,就像莫道言說的,讓她做春夢的目的是什麼?
◎◎◎
「姐姐,你好點了嗎?」
尤鳳儀轉頭,就見米蘭蘭的妹妹米沅沅站在門口,她與米蘭蘭同母異父,不十分相像,五官中最相像的大概是鼻子到嘴巴這段,米沅沅比尤鳳儀矮了一個頭,算是四翼國中偏矮的女性。
「有事嗎?」她也想兄友弟恭、姐妹情深,但這些人對她就像陌生人一樣,實在熱絡不起來。
「那個……有些事我想……問姐姐。」
「你說。」她在椅上坐下。
米沅沅在她身旁就座,漂亮的棕髮垂到腰際,雖沒有米蘭蘭艷麗,但也是清秀佳人。
米沅沅直盯著她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姐姐好像不大一樣了呢!」方才在大廳說話時,她就覺得姐姐說話的感覺不一樣了呢!
「姐姐的記憶都恢復了嗎?」她關心地問。「之前聽說姐姐跟鳳大人一起重生了,連記憶也去了大半,我本來想回來看你,但……娘不肯,娘說……你才不稀罕我們,娘嘴巴雖然這樣說,但她一直在等姐姐接她回去,可是……」
這下尷尬了,在這一個多月,為了避免麻煩她根本沒想過要去接他們回來。
「這次是因為見到公告,所以我們才回來,娘本來不肯的,我們勸了好久……」
尤鳳儀耐心地聽了幾分鐘,忍不住問道:「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事?」
「不是。」
見她似乎難以啟齒,尤鳳儀說道:「有什麼要求你說,我不會生氣。」
「真的?」她又遲疑了一會才問:「我以後能與莫大哥在一塊兒嗎?」
尤鳳儀怔住,原來她喜歡的竟是莫道言,唉……這男女關係也太混亂了吧!難怪她不叫姐夫而叫莫大哥。
「當然……」她本來是想說「夾去配、夾去配,不用顧忌我」,但硬生生給止住了。她一向受不了電視上那種臨終托付婚姻大事的愚蠢劇情,不管是老爸老媽拜託男主角娶女兒的,還是兄長托付妹妹的都十分不負責任,怎麼沒想到男主角也有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