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啦,少在那裡搞什麼噁心巴拉的狗血劇。」
他的小暴君可以把所有感情完全投入在她的作品中,毫不保留,但要從她口中聽見一句甜蜜的話,只怕很難。
「沒關係,我們有很多時間。」他輕聲說。
「不過我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幫我辦到。」
「什麼事?」
「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找到一個可以立刻工作的地方?」
他生平第一次,向一個女人示愛,她的反應是關在火爐房裡三天!
原仰啼笑皆非,最後只能搖頭歎氣隨她去。
幸好他真的找到了。拉斯維加斯有一位在地的琉璃藝術家,願意讓他們短期承租他的工作室。
雖然沒有帶來她的新配方,但茜希只是粗魯地擺擺手,把他們統統推出去。
三天之後,她正式升格的合法男友——也就是他,必須回倫敦一趟。
臨行前他去敲了下她的工作室門,裡面傳出一聲很熟悉的惱怒咆哮,於是他無奈地提著行李離開。
回到倫敦,根本只停留一天不到,處理完所有待處理的公事,他又放心不下地飛回拉斯維加斯。
莎拉向他保證一定會照顧好她,但原仰就是不想她在異國出關的時候,面對的是一個陌生人。
他不想離她太遠。
這會是個問題,因為他們兩人實際上住在地球的兩端,等她出關之後,他們得好好談一下。
他飛回拉斯維加斯,正是她進工作室的第五天。
當初離開他並沒有退房,以免她出來沒有地方可去。
「方小姐幾個小時前已經出來,回你們的房間去了。」莎拉在手機那端笑著說。
原仰鬆了口氣,滑進飯店派來接機的豪華座車裡。
既已出關,表示她的作品完成了。他滿懷期侍,不知那個讓她突然靈感大發的作品是什麼。
到了飯店,向櫃檯要了房間鑰匙卡,他婉拒代提行李的小弟,自己提著輕便的行囊上樓。
寬敞的套房裡靜悄悄的。
一個大約七十公分高的紙箱放在客廳的玻璃茶几上,那應該就是她這幾天的成果。
原仰抑下偷看的衝動,先四處瞧瞧他的小暴君在哪裡。
她在睡覺。
四柱大床上,她毫不文雅地趴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
他悄悄走過去,拂開蓋住她臉的髮絲。她的呼吸均句,臉色有些蒼白,一定是這幾天又沒有認真進食了。
搖了搖頭,他輕吻她的臉頰一下,讓她繼續安穩地睡。
回到客廳,忍不住再瞧那個箱子一眼,最後依然忍下偷看的衝動,他把筆記型電腦從自己的行李袋拿出來,連上飯店的無線網路,開始安靜地處理公事。
第9章(2)
她這一睡足足睡了十八個小時。
期間他已經和法國、義大利的「原藝廊」分店聯絡過,處理完兩名重要藝術家的合約,以及總公司的繁瑣公務,甚至擁著她在她身邊睡了幾個小時。為她叫的餐點冷了又換,換了再冷。
當房間裡傳來一些動靜時,原仰正好與自己倫敦的秘書聯絡完畢,掛斷手機。
他先通知客房服務送一份餐點上來,然後走進房間去。
床上沒人,幾件衣服丟在浴室門口,刷刷的水聲從掩上的門縫流出來。
他推開門,只是斜倚著門框,一隻手插在口袋裡。
站在蓮蓬頭下的女人轉過身,抹掉臉上的熱水。
「咦,你還沒走?」
這個問題很令人氣結,但她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燦爛,他好脾氣地決定不予計較,雖然原仰很懷疑她知不知道自己已經去過倫敦一趟又回來了。
「肚子餓了嗎?」他平穩地問。
「餓。」她點頭。「要不要一起洗澡?」
是男人就拒絕不了這種邀請,但極為有道德良知的原仰想起自己五分鐘前叫了客房服務。
「送餐的人快到了。」他挺直身子,端出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情。
莤希聳聳肩。
「好吧!」她站回熱水底下,雙手擠了沐浴乳開始搓洗豐潤的ru房。
「……」
原仰突然覺得「道德良知」其實不是那麼重要的東西。
身後貼上一道火熱堅硬的男性身軀,她得逞地嬌笑起來。
一隻褐色大手取代她的手,替她揉洗那萬分受到寵愛的部位。她滿意地輕吟一聲,手往後溜,握住他特別敏感的地方。
原仰再受不了,壓著她抵在牆上,直接從後面佔有她。
他不是貪慾的男人,但跟她在一起,他漸漸有變成縱慾狂的傾向。
當送餐的服務生在外頭敲門時,他們兩人緊緊相抵,雙腳發軟,慢慢從極致的餘韻中滑下來。
「我去開門……」他依然輕喘著。
「嗯。」她打個呵欠,累得甚至有些想睡。
「快點沖一衝換衣服,不准再睡了。」他拍她的臀部了記。
「噢!」她回頭怒瞪。
原仰笑著走出去。
拉斯維加斯的飯店服務生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對於他只穿著一件長褲,拉煉沒拉,全身濕淋淋的樣子連眉毛都沒有多抬一下。
「請問您要將餐點布在哪裡?」服務生將餐車推進門內,禮貌地一躬身。
「不用了,交給我就好。」
他在玄關櫃的外套口袋裡掏出皮夾,拿一張小費打發了服務生,自行將餐車推進客廳。
先將自己散放一桌的文件和筆電收整一下,眼光不可避免地再掃一眼那個紙箱。他決定維持它不動,將餐點布在旁邊的桌面。
對藝術品的熱愛從來是他的弱點,他坦承自己就是無法對它無動於衷。
「那是給你的。」
身後突然響起她的聲音,原仰回頭,對眼前的景象微笑。
飯店浴袍像是一個巨大的棉花糖,把她整個包住,好吃到讓人想一口吞了。
「有面!」她歡呼一聲,抱起自己最喜歡的義大利面,叉起一大口送進嘴裡。
「嗯……嗯……沒有原野做的好吃,但也不錯……」
「這是給我的?」原仰的注意力完全在那個紙箱上。
「嗯。」她臉頰鼓鼓的點頭。「禮物。」
「我能問我做了什麼贏得這樣的殊榮嗎?」他感動,又有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