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傷害華兒就不要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既然做了,就不必說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來,這只會讓人覺得卑鄙!」
「世伯!」嚴克善怒喊。
「不要,克善,不可以。」浦冰兒抓住嚴克善的手臂,阻止他說出任何不當的話。
嚴克善深吸一口氣,心疼愛人的淚顏,溫柔的為她拭去,卻發現她的淚根本流不停。
「別哭,別哭呵!」他心疼的捧著她的臉,低喃的安撫著。
「你們!竟然當著我的面就親熱起來,難怪華兒會……」盛滄海怒聲指著他們,氣得說不出話來。
浦冰兒立刻甩開嚴克善的手,退了好大一步。「姨爹……」
「別叫我,華兒的信你看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就當作不認得你,盛家沒有你這個人。」盛滄海擺了擺手。「盛原,送客。」
「姨爹!姨爹!」浦冰兒哭喊著,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呀!她也知道這樣太對不起華兒,可是愛情來得讓人措手不及,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冰兒,走吧!到我家去,我會稟明父母,咱們立刻成親。」
「不!我不能跟你成親,華兒沒有回來,沒有諒解我們之前,我絕對不會和你成親的。」浦冰兒絕然的道。至少,這是她能為華兒所做的補償。
杭州美景蓋天下,而所有的美景,又以西湖最為聞名。
如果把秀峰清江妝點的杭州喻為東南濱海地區的一頂金冠,那西湖就是鑲嵌在這玲瓏剔透的金冠上的一顆璀璨明珠。
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幾百年前的詩人白居易就已道出,古往今來多少到過杭州的遊客對西湖依戀難捨的心情。
西湖畔,迎風飄揚的客棧店招與高高掛起的燈籠,把街上點綴得分外熱鬧。湖畔遊客熙熙攘攘,有文人雅士、官家千金、江湖俠客……男男女女,好不熱鬧。
盛清華女扮男裝,一手拿著離家所帶的包袱,一手搖著摺扇,狀似瀟灑的走進一家酒樓,打算留宿一夜。
離家後,她立即乘上一輛載客馬車,連夜出了城,來到杭州西湖已是三天後的事。這會兒的她,只想好好的洗個熱水澡,然後躺在軟軟的被褥裡好好的睡上一覺。
「哎喲!官人請進,第一次上咱們留香閣吧!」一個濃妝艷抹的老婦人一看到盛清華,立刻上前招呼,眼尖的上下打量著,這公子雖然風塵僕僕,但一身的華服,肯定是只肥羊。
「嗯。」盛清華為避免過於細柔的聲音讓人識破,只是低應一聲。
「進來坐坐,我們留香閣的姑娘保證是西湖第一的。」老鴇拉住盛清華的手,想將他帶進屋去。「春花、秋月,見客了!」
盛清華糊里糊塗的被拉了進去。
什麼姑娘?她只是想用餐,然後住一夜啊!
看見兩個胸前一片光明的姑娘圍了上來,她驚愕的退了三大步。
難道……難道這裡是……妓院?
那麼多的酒樓、客棧她不好選,為什麼偏選上一家妓院呢?
眼看情勢不對,盛清華二話不說的衝出留香閣。
「喂!公子?公子留步啊!公子!」老鴇在身後拚命的喊著。
盛清華更加加快腳步,終於聽不到聲音後才緩下腳步。
「咦?這裡是……」看了看昏暗的四周,方才一陣亂竄,跑離了大街,現下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兒了。
盛清華抬眼四處梭巡,看見小巷子裡的「福來客棧」招牌,「啊,有了!這一定就是客棧了。」高興的走進去。
在要了一間上房和叫了一桌酒菜後,盛清華此刻正舒服的躺在床上,等著店小二送酒菜上樓。
突然,一陣談話聲傳進她的耳裡,她側耳傾聽,似乎是隔壁房間有人說話的聲音。
咦?牆上怎麼會有個洞?
盛清華好奇的靠過去,這房間為什麼會有這個洞呢?哇!還看得到隔壁耶!
而隔壁房裡,壁壘分明的兩路人馬各據一方,暗潮洶湧,似有山雨欲來之勢。
「綦毋魁首,我們說好說歹,難道真無轉圜的餘地?」天祥幫幫主闕逢原一拍桌子,面色不善的說。
「闕幫主,綦毋會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平日大家相安無事,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事情過了就算,不過……」綦毋昊若有所思的以食指輕敲杯緣,接著輕輕一捏,上好的青花瓷杯就碎裂成粉。「這一次不一樣,貴幫少幫主竟然色膽包天,欺到我綦毋會的頭上;我若是不替受害兄弟的家人討回公道,那綦毋昊又如何掌管綦毋會、服萬人幫眾之心呢?」
闕逢原冷汗直冒,可是為了獨生子的性命,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撐下去。
「看來咱們的談判破裂了。也好,我早有準備!」闕逢原手一揚,窗外立即出現幾個弓箭手,每一枝尖銳的箭頭都指向綦毋會的一干人。
綦毋昊和這次隨行的左右護法皆冷淡的看著闕逢原不發一語,似乎對那些弓箭手視而不見。
「闕幫主三思。」綦毋昊冷眼看著闕逢原,淡淡的說。
「綦毋昊,只要你答應放過我兒子,我也可以饒你們一命!」闕逢原豁出去地半是威脅的說道。
「唉!」綦毋昊微微一歎。「闕幫主執意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那麼我也無話可說了。」
「你答應了?」闕逢原以為自己達到目的了。
不料,只見綦毋昊手微微一揚,窗邊立即傳來一聲聲的哀號,眨眼間,所有的弓箭手都傷手丟弓。
「你……」闕逢原驚愕的看著綦毋昊,他竟然連他何時出手都沒看見,在看見傷了弓箭手的武器之後,他望向桌上的箸筒,空空如也。
「闕幫主,回去吧!綦毋會會上門討債的。」綦毋昊下逐客令。
闕逢原臉色死白的轉身離去。看樣子,他要另想法子救兒子才行了。
一會兒工夫之後,房裡只剩下綦毋昊以及他的左右護法。
綦毋昊拿起另一個杯子倒了杯茶,緩緩的啜了一口,然後一雙銳利清澈的利眸往牆上一瞄。「閣下看了那麼久,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