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先生,你的飲料。」對外,她喊「倫先生」,對內則喜歡喊「老闆」,私下才輪到「青烈」替換。
「謝謝,小乖乖,你真體貼。」
「你有沒有發覺,我身邊的人最近好像都得了失憶症,什麼都忘了。」
倫青烈賊賊的笑,「有嗎?」順便暗笑她的遲鈍。
「是啊,大家都吃了『失憶散』嗎?」她認真道。
「呵!我哪知道。」
「倫先生,有個喜歡你的小女生希望你能幫她簽名。」一名工作同仁拿著簽名板走過來。
倫青烈不悅的吭氣:「你們有讓那些人進來的習慣嗎?」
那人摸摸頭。「我也不清楚,那個小女生好像是有人帶她進來的。」
「最好不要再有下次了。」
「倫先生的意思是說,他工作時不喜歡有人打擾他,要簽名可以等工作結束後,以免佔用其他人的時間。」衛綾安立即對他那句話加以深人解釋。
「你的應對進退好像愈來愈熟練了,真不愧是我的小乖乖。」
「讓你這樣弄法,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家吃自己的。」她感慨的表示。
「好啊,你就在家讓我養好了。」
「倫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這位是高琳琳,接你助理下午的工作。」
說話者是張如琪,她是「星月」的經紀人。
「倫先生,你好。」高琳琳朝倫青烈笑得很甜,卻對衛綾安不理不睬。
「安安,下午你就可以放心去上課了,我們會好好照顧你家老闆的。」張如淇很喜歡衛綾安這小女孩,比高琳琳還喜歡,但高琳琳背後有上級撐腰,誰也不敢得罪她。
「綾,我會去接你下課,然後一起回家。」
「你們住在一起?」高琳琳驚訝的問,還故意大聲得很。
倫青烈眉一挑,意在責怪高琳琳,順便堵住衛綾安的嘴,他逕自回答:「沒錯,她是我女朋友,我沒說嗎?」
眾人聽見他的答案後,紛紛搖頭。
張如琪笑看著這一對小戀人。衛綾安欲哭無淚,心想:她早晚會被追殺的。高琳琳則氣得咬著下唇,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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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那女人。」倫青烈劈頭就表示。
「為什麼?」衛綾安還坐在桌前拼她的功課。快要期中考了,她不得不努力。
「你不覺得她看我的眼神很討人厭嗎?」一想到高琳琳看他的眼神,他就滿肚子火。
「會嗎?」衛綾安心不在焉的回答。
「怎麼不會!難道要等我被搶走,你才懂得擔心?」倫青烈氣她根本不在乎自己。
「等我這個寫完後,我再把你搶回來好不好?為了你,我的出席率已經和股票一樣呈直線下降的趨勢了,再不扳回,我就得被掃地出門了。」有時候為了倫青烈的要求,她都蹺課來陪他,因此,她的犧牲可大了。
「真要被退學,再帶我去找老師就行了。」只要他出馬,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衛綾安轉頭,不留情的潑他冷水:「你以為我老師成天沒事幹盯著電視看嗎。趕快睡覺,晚睡不是美容的天敵?」
「我餓了。」
衛綾安悶氣一提,說道:「一天四餐也就算了,下午有下午茶,晚上還有消夜,白天卻不肯勤勞的起來運動,連走路都懶的你,竟然還有這麼好的身材,你知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氣死啊!」
「有東西為什麼不吃?有空閒為什麼不喝茶解悶?有床何必那麼早起?有車子不開,幹麼走路?總之一句話——我餓了。」不知什麼原因,從四年前開始,他就活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沒吃飽決不就寢。
「是,我馬上就去。」衛綾安無奈的放下筆,拖著步伐走到廚房。
倫青烈見狀,一躍起身,看看她的作業。「可惜跟我學的不一樣,又可惜六哥不在這裡,否則就能幫上忙了。」
「你要吃什麼?」
「不挑。」他拉開餐廳的椅子坐下。
三分鐘後,一碗泡麵呈現眼前。
「不挑就隨便吃。」
「生氣了?」
衛綾安嘴角稍稍一扯。「還好。我明天開始要請假五天。」
「不准。」吃了一口面,他回道。開玩笑,她請假,他不就無聊死。
「我要考試!」她強調,決心爭到底。
「只要不請假,你可以讀書,也能支薪,如何?」
聽起來不錯……「可是,不太好吧?」
「你是我的私人助理,誰敢罵你,就是跟我過不去。」一碗麵見底,他滿足的舔舔嘴唇。「原來這東西也挺好吃的。」
「……好吧。」她投降了。「吃飽了,走一走,才可以去睡覺。」
他一手撐在下顎,眼神略帶挑逗的說:「何必這麼麻煩,我比較喜歡『床上運動』。」
「床上運動」這四個字猶如晴天霹靂,打中衛綾安的大腦,這時她才恍然想起——他們的性別是不同的!
她先前都沒注意到,好像和他同床是一種長久的習慣,讓她徹底忽略了性別的問題。
當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進臥房,收拾好東西後又衝進客房。
「綾,你做什麼啊?」他不解的問。是自己說了奇怪的話嗎?
「從今天開始,我要和你分房睡。」
「為什麼?」
「男女授受不親,你自己去做『床上運動』,我要做功課了。」
「哈!綾,你搞錯了,我說的床上運動是指按摩啦!我一個人怎麼做?你快出來啦。」
「別想!」房內傳出簡短有力的拒絕。
婚姻只是一種形式,而「男女結合」才是真正讓青狐壽命銳減的主因。
為了綾,他早有覺悟了。以往他不屑情愛,認為生命無盡才是好,但在遇上綾之後,他頓時領悟了。
現在的他只想和綾白頭偕老,同生共死。
另一種「床上運動」當然得等到新婚當夜嘍!
誰叫古人說「春官一刻值千金」,他當然想體驗一下「千金」的滋味如何。「綾,我的肩膀很酸呢。」他哀求。「自己想辦法。」她執意。「沒有你,我會睡不著。」他懇求。「抱枕頭。」她拒絕。「綾——」他無奈。「不行!」她再次否決他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