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耍心機?你和白沛昕不信任彼此,才會鬧到今天這樣,怎麼能怪我耍心機?」被他質疑心有不甘,趙予歡急忙反駁,她頂多就是推波助瀾了一把,還是他們自己願意配合才會鬧翻的?「我知道了,是不是白沛昕又在你面前誹謗我什麼?」她瞇起眼,反倒懷疑是別人有壞心眼。
「你不要再抹黑沛昕了,她從來不會無緣無故說別人壞話,甚至是你,她也沒有口出惡言過。我們兩個的感情已經過去了,事實證明了我們不適合,不可能再重來,我現在愛的,只有沛昕一個人。」溫東璿生氣了,他就是對趙予歡太溫柔,才會讓她予取予求甚至顛倒黑白,但他不是沒有個性,可以任人擺佈的人,尤其在他看清這一切後,更無法容許任何人污蔑白沛昕!
「這陣子我們兩個不是很好嗎?」趙予歡不甘心,她以為自己會成功的呀!
「那是為了還老師的恩情。」他一句話便把立場表明得清清楚楚。
他也不想把話說得那麼白,但趙予歡是個任性又自我的人,她所認為的是與非,別人很難動搖,除非像這樣當頭棒喝的打她一棍,她才會覺悟。
趙予歡不發一語地瞪著他,像是吞不下這口氣,但她發現自己居然沒什麼理由能反駁他,因為她原本就是想介入的第三者,根本就沒有立場。
主動求愛卻被拒絕,還是被自己的舊愛拒絕,這教自視甚高的她如何能接受這樣的事實?趙予歡自覺沒有臉再待下去,拿起包包便氣沖沖地奪門而出。
她砰的一聲關上門,也擊碎了溫東璿和趙予歡的友情,他感歎著一切回不到過去了。
趙予歡變了,父母的嬌寵和過人的身家,讓她變得益發驕傲和目中無人,她果然不是他想得那麼單純,也不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行事光明的趙予歡了。
第7章(1)
白沛昕和狄欣欣的服飾店選擇開在鬧區的小巷裡,雖然不算極好的地段,但大街上來往的人潮只要頭一轉,就能看到巷裡的招牌。
兩人都沒有有錢的老公贊助,也沒有金主老爸金援,於是從選址到批貨,各項大事小事都得自己來。
白沛昕終於知道自己開店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還沒有真正開幕,她每天就忙得跟狗一樣,也許當時趙予歡會天天粘著溫東璿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可是在經歷那麼多風雨之後,她幾乎要懷疑起趙予歡來台灣真正的用意是為了挽回溫東璿,開店只是個幌子。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忙碌填滿了她的生活,讓她沒有空再胡思亂想,而溫東璿得知服飾店的地點,幾次來找她示好,也都碰了軟釘子,她不是忙得沒空理他,就是在他來之前先溜了。
她想,之前那被傷得那麼重都撐過了,也越來越懂得怎麼拒絕他,應該能慢慢地從情傷中復原吧?
雖然這麼想有點像在騙自己,是不是真能那麼豁達,連她自己都不敢探究,只好得過且過,將他的求和一天拖過一天,或許等她覺得自己武裝好了,就能直接面對他了吧?
今天,她和狄欣欣預計到建材行採購一些裝潢用的器材,為了要節省經費,她們決定自己裝潢、搬運,但兩名弱女子要搬一大堆木板油漆櫃子等重物,自然需要壯丁的幫忙。
這名雀屏中選的壯丁,就是當初無辜被狄欣欣騙來聯誼的方顥然,他甚至還情商了另一名壯丁幫忙,因為預計要兩輛車才能載完要買得東西。
可是,當他準時來到店門前和兩名女性回合後,等了超過半小時,另一名壯丁卻始終沒出現,方顥然打電話過去,槽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一臉慚愧地望著她們。「糟糕,阿毛開車不小心發生了一點擦撞,才剛叫警察,現在沒辦法來了。」
那怎麼辦?白沛昕和狄欣欣面面相覷,少了一輛車,代表著他們要來回跑兩趟。但當初為了省錢,找的是比較遠的建材行,如果分兩次載太過費時費力,課現在臨時又找不到別人,平日大家都要上班……
「怎麼辦?還有誰可以幫忙?」狄欣欣愁容滿面。
「我也想不到……」或許白沛昕想得到,但某個人她是完全不願去想的。
然而越不想發生的事,它就越會發生,三人正在原地苦思,翻找著自己手機通訊錄時,突然白沛昕的頭上出現一道影子。
「我來幫忙,可以嗎?」
三個人立時抬頭,尤其是白沛昕,望向那人的目光很是複雜。
說話的是溫東璿,他才剛到便看到三個人交頭接耳,一靠過去,恰好聽到了他們的困境。
這是不是上帝給他的機會,讓他能順理成章的接近白沛昕,而不是被冷冷的打槍?雖然他對方顥然仍有顧忌,但至少有他在場,那姓方的休想越雷池一步。
對於他的毛遂自薦,方顥然不表示意見,狄欣欣只問白沛昕,「你要讓他去嗎?」
說真的,白沛昕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但現在他們確實少輛車,若因她個人的因素,要跑兩趟長途運送拖累大家的時間和精力,卻又說不過去。
她只好硬著頭皮望向溫東璿,「你……沒課就去吧。」
一直怕她拒絕的溫東璿終能釋然的一笑,他連忙將停在附近的車子開過來,這時候方顥然也正好駕車到了門口,但此時尷尬的情況又發生了。
「你先上。」狄欣欣將選擇權讓給她。畢竟她雖然對溫東璿很有意見,但他目前讓算是留校察看的正牌男友,而方顥然則是她想撮合的對象,所以她戰士保持中立。
然而白沛昕的眼光卻沒有移開過,她定定地盯著溫東璿車子副駕駛座的位置,他的車窗沒有關,讓她能清楚地看著他的眼睛。
她看到了渴望與請求,卻同時在他身旁空下的座位看到了自己的傷心與掙扎。
終於,她步向方顥然的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