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其他的飯店不是離市中心很遠就是設備很糟嘛!」她仍是不太開心。
「誰教你不讓我住你家!」
「不方便。」溫東璿維持平穩的語氣回道。
「哪裡不方便了?」趁著酒意,趙予歡居然開始耍賴,瞇著眼睛道:「難道……你們住在一起?」
溫東璿答了聲是,白沛昕當然更是頭點到都快落地了,本想這樣可以逼退她,沒想到趙予歡臉皮的厚度異於常人,把矛頭轉向似乎比較好搞定的白沛昕。
「白小姐,我能和你們住在一起嗎?我保證不會干擾你們。」
「真的不太方便……」白沛昕曉得為難,用溫東璿的話堵回去。她在怎麼笨都知道趙予歡不可能不啊干擾她和男友的生活。
「可是傑森要幫我開店,如果住在一起也比較方便嘛!而且我一個單身女子住在旅館裡,好可怕哦……」趙予歡連苦肉計都使出來了。
然而溫東璿很瞭解她,知道這些全是她的借口,便面不改色地扯了個慌,「家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白沛昕看向他,想不到這男人居然也會說謊,表情還這麼自然,她一直以為身為知識分子的他,不可能空口說白話呢!
看來,她對他真的還不夠瞭解。
連沒房間的理由都搬出來了,趙予歡自然不能再強求。只是溫東璿以前對對她的要求都是有求必應,現在居然為了白沛昕而拒絕她,她怎麼想都不甘願。
「算了!傑森,想不到你這人這麼沒良心,以前你也住過我家,我都沒這麼見外。」趙予歡貌似挖苦得道。
白沛昕瞬間變了臉,溫東璿為什麼會去住趙予歡家?
溫東璿也知道女友不高興了,他不著痕跡地牽著白沛昕的手,像是在安撫她的情緒,接著淡淡的回道:「那是因為你父親是我的指導教授,我是住在老師家,而且有付房租的。」
「但我們以前交往的時候,你也常常跑到我房間啊——」趙予歡似乎自覺說錯了什麼,陡然閉上了嘴。
可是白沛昕卻聽得很清楚,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她如果沒聽錯的話,趙予歡似乎不若溫東璿說的,只是個普通朋友。
她,是溫東璿的前女友。
溫東璿感受到白沛昕的僵硬,立刻沉下臉。「予歡,你說的太多了。」
趙予歡也知道自己闖了禍,但一點歉意也沒有,因為她本來就是故意的。
「啊!對不起,我不小心說溜嘴了,因為我喝多了嘛!」
鬼才相信她這麼清楚的口條是喝醉了。但她話都說了,溫東璿也拿她沒辦法,只能等下再安撫白沛昕了。
「好了,我進去了,行李我自己拿就行了。」投下一顆炸彈的趙予歡乾脆利落地拿了行李就走,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引起了什麼風暴。
溫東璿轉身想和白沛昕解釋,但是臉色慘白的她,卻第一次主動放開了他的手。
第3章(1)
兩人坐在車裡靜默了十分鐘左右,車甚至尚未駛離晶華酒店。
在機場初見趙予歡時,白沛昕便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而趙予歡對她的敵意,加上她在餐廳聽見溫東璿隱瞞,她早知不對勁了,只是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多疑,想不到最後的結果是她最不想相信的那個——趙予歡是溫東璿的前女友。
難怪溫東璿提起老婆人選時,他說到的條件,趙予歡幾乎都符合。她一開始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但當趙予歡這樣的人真真正正地出現在她面前、溫東璿又刻意隱瞞時,她便開始有了不好的聯想。
直到趙予歡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說出了她前女友的身份,白沛昕差點沒失態的在她面前哭出來。之所以一句話都沒說,一個字都沒吵,是因為她太難過了,難過到什麼反應都做不出來。
她一直胡思亂想著。東璿為什麼瞞著她呢?是因為他對趙予歡仍有舊情,還是覺得她很好騙?
溫東璿默默看著她哀傷的表情,幽幽地歎了口氣。「沛昕……我就是覺得你會介意,怕你胡思亂想,才會選擇不告訴你的。」
白沛昕轉頭看向他,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你故意隱瞞我,我反而更介意。想想,從你之前避著我講電話開始,我就覺得奇怪了,最後我的猜測果然沒錯,趙予歡……和你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女人的第六感真是神了,溫東璿即使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仍對於惹白沛昕傷心抱有一絲愧疚。
「我現在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我敢帶你一起去接機,就代表我問心無愧。」他的手伸到副駕駛座那握住她的手,給她更堅定的信心。「我說過,予歡的父親是我當年在美國唸書時的指導教授,在生活和學業上給我很大的幫助,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認識她。」
白沛昕靜靜地聽著他的話,卻沒有再甩開他的手。「你和她……交往了多久?」
溫東璿仔細望進她的眼,瞧她情緒穩定了些,才繼續開口,「我和予歡交往了七年。」
「七年……」眼淚再度墜落,他和趙予歡有著七年的感情,和她只有三年,連一半都不到,她在他心中的份量比得上趙予歡嗎?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不需要問,溫東璿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我並不覺得時間的長短代表什麼。我和她的七年,終究是分開了,但我和你的三年,還能有無數個七年不是嗎?」
他總是很有辦法說服她,她相信這次仍是如此,她願意相信他的話,但想哭的衝動卻怎麼也忍不住。
「那你們……怎麼分手的?」她抽抽噎噎地問。
「簡單的說,就是個性不合。」他苦笑,「你也看到了,予歡的個性有些大女人又任性,而我這個人雖然不愛計較,但不合理的要求多了,容忍也會到達極限。」他柔柔地望著她,「我喜歡的,是像你這樣的小女人。」
白沛昕的淚終於止了,但眼眶仍是濕潤的。至少他是愛她的,她的個性也是他喜歡的,她似乎不該不戰而降,先在心裡否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