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呂升陽隱姓埋名,躲到了無名的山谷,而身為世上唯一會那套「降魔伏妖掌」的人,為了避免恩師的絕世武功從此失傳,他決定找個徒弟,卻又對人選異常謹慎。
華宸安的爹娘本是做小生意的平凡百姓,因受牽連而無辜遇害,呂升陽救了當時年僅四歲的他,發現他的資質極佳,是個可造之材。
儘管如此,呂升陽並沒有立即收他為徒,而是將他帶在身邊教養了兩年,確定他的天性正直良善,才正式傳授他武功。
隨著他年紀漸長,師父才告訴他,當年在激烈的爭奪之中,秘笈的前幾頁被撕了去,而那幾頁正好記載著這門功夫的起始掌法,如今那幾頁內容已輾轉流失,不知去向。
這件事情師父一直放在心上,也曾暗暗地查探,卻始終沒有消息。
如今,師父將這個重責大任交給他,希望他能夠暗中調查並取回失落的幾頁秘笈,也算是對已逝的師祖盡一點心力。
臨行前,師父耳提面命地告誡他,除非是碰上了攸關性命的危險,否則絕對不能輕易使出這套功夫,以免引來無窮的後患。
這一路上,華宸安謹遵師父的叮囑,假裝自己是學藝不精的泛泛之輩,剛才若不是怒火燒斷了理智,他也不會衝動地使出這套功夫。
不過他並不後悔,因為那淫賊罪有應得,而他也非救上官如雨不可,所幸沒有旁人瞧見剛才那一幕——只除了她。
華宸安邁開步伐,迅速返回上官如雨的身邊,關心地問:「上官姑娘,你還好嗎?有沒有傷到哪兒?」
瞥見她衣襟破碎,他立刻褪去自己的外衣,為她披上。
「我還好……只是身上的迷香未退,渾身乏力……」上官如雨遲疑了半晌,忍不住問:「剛才……究竟怎麼回事?」
華宸安知道躲不過這個問題,而他也不想瞞她,便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由於秘笈已不知去向,就連師父也毫無頭緒,所以他老人家就命我先到南霸山去。倘若有人習了那幾頁秘笈之中的掌法,或許會在比武中為了求勝而使出來。只可惜,我先前已暗中觀察過了,並沒有人的武功路數與這套掌法相似。」也因此,他才打算到龍隱山去瞧瞧。
除此之外,他對駱允聖那個傢伙也不放心。
當初香兒假扮的淫賊現身時,其實是他暗中出手所傷的,只是那時為了佯裝功夫蹩腳,所以才否認。
想不到,那時駱允聖竟然宣稱是他出手打跑淫賊,那讓華宸安不由得對那傢伙的人品起了疑心。
聽完了他的話之後,上官如雨這才終於明白了。
「原來華公子有不得已的苦衷……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她輕聲說道。不必他開口要求,她就逕自答應為他保守秘密。
華宸安望著她,一臉愧疚地說:「無論如何,我總是欺騙了姑娘。」
嚴格說起來,他其實又有什麼資格對她們先前假扮淫賊之事生氣?他自己不也欺騙了她們?
這麼一想,華宸安心裡的愧疚又多了幾分。
上官如雨卻是搖了搖頭,毫無芥蒂地說:「華公子只不過是……遵守對師父的承諾,我怎麼會怪你呢?」
她的體貼與諒解,讓華宸安感動極了,而回想起剛才她明明身陷險境卻急著要他離開的舉動,他的胸口更是湧上陣陣澎湃的熱流。
「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的。」華宸安懊悔自責地說:「如果我能多防範一點,或許你也不會被那該死的淫賊抓走了。」
一想到嬌弱的她承受了這麼大的驚嚇,他就心痛極了。萬一她真的出了什麼差錯,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第5章(2)
上官如雨眸光似水地凝望著他,他的道歉與自責,早已將她原先的心疼與難過全撫平了。
「其實,我雖然受了點驚嚇,還差一點……受到更大的傷害,但是能夠證明我們沒有再次欺騙你,這些……也不算什麼了。」
華宸安的眉頭一皺,完全無法認同她這番話。
「你在說什麼傻話?這怎麼會不算什麼呢?」要是他沒有及時趕到,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上官如雨瞅著他,俏顏微微泛紅,輕聲說道:「你可知道,那時……你不肯相信我,我的心……好疼、好疼……」
她柔情滿溢的話語和眸光,讓華宸安的心霎時化為繞指柔。
「那你可知道,當我得知你被淫賊抓走,還看你受到了這麼大的驚嚇,我的心也是好疼好疼?」他柔聲反問。
兩人的目光交纏,在彼此的眼中都看見了不可錯辨的情意。
華宸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撫著她柔嫩的臉頰,指尖眷戀那細緻如絲的觸感,忍不住流連忘返。
「往後,你不用再擔心我逞英雄了吧?」他低低一笑。
上官如雨想起了先前被他「拯救」時,一邊感動,一邊擔憂他的功夫不濟,會不慎受傷,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燦爛如花的笑容,美得令人心動。
華宸安的眸光灼熱,拇指輕輕摩挲著她那帶著笑意的紅唇,而他的舉動差點讓上官如雨忘了呼息。
「華公子……」
「叫我宸安。」他低聲要求。
「……宸安。」她臉紅心跳地輕喚了聲。
華宸安望著她那嬌羞的神態,一陣情生意動,克制不住地湊上前,輕輕吻住了她的唇。
當兩人的唇片相貼,兩顆心都悸動不已。
上官如雨閉上了眼睫,毫不抗拒地承受他的親吻,任由他恣意品嚐她的滋味,甚至在他的哄誘下,為他輕輕地分開唇齒,讓他火燙的舌得以順勢探入,糾纏著她羞怯的丁香舌。
這個火熱纏綿的吻持續了許久許久,久得兩人都身子發燙、氣息不穩。
一陣強烈的騷動驀地在華宸安的體內竄起,他渴望更進一步地觸碰她、擁有她,而那份渴望強烈得他差點克制不住。
他咬牙壓抑著慾望,努力喚回殘存的理智,強迫自己鬆開她甜蜜的紅唇,在心中提醒自己,若是對她做了太踰越分寸的事情,那他跟那個辣手摧花的淫賊又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