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哪個淫賊?竟如此大膽?」
「是一個自稱『銀狼』的傢伙。」
一聽見香兒的回答,在座眾人不由得一陣嘩然。
「什麼?『銀狼』?那不是惡名昭彰的淫賊嗎?」
「聽說他在江南一帶辣手摧花,姦污了十多名千金小姐,最後一路往西南方向逃逸而去。莫非消息有誤,那傢伙是往東北來了?」
「上官姑娘別怕,在下邱瑞霆,定當竭力保護姑娘!」
「在下魯建成,也絕對不會讓姑娘受到半點傷害的!」
「『金刀派』的龍大彪,在此為上官姑娘效勞!」
男人們忽然開始爭先恐後地報上名號,就盼美人兒能記住他們的名號。
上官如雨望著他們,美麗的眸子浮現一絲感激。
「多謝各位的好心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有各位身手不凡的大俠在,我想那淫賊就算真的現身,也必定會被擒住的,對嗎?」
美人兒都這麼說了,眾男人立刻挺起胸膛,一個個露出正義凜然的認真神情,彷彿要他們為她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
「那當然,上官姑娘放心,如果那淫賊敢來,必定是有去無回!」
「沒錯,要是他敢現身,絕對逃不了的!」
聽著他們信誓旦旦的保證,上官如雨輕蹙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來。
「有了各位大俠的保護,小女子就安心多了。」
她和身邊的丫鬟香兒互望一眼,眼底的憂愁被一抹淺淺的笑意取代。
驀地,她的目光一轉,視線不經意地落在角落座位的一抹身影上。
那個身穿藏青色衣袍的男子,正獨自一個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靜靜地享用他的晚膳。
相對於週遭那些急於討好她、吸引她注意的男人,那位公子的沉穩淡定反而讓上官如雨忍不住多瞧了他幾眼。
他看起來約莫二十四、五歲,有著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孔,眉目清朗、濃眉挺鼻,容貌相當俊朗出色。
有別於其他兵器不離身的劍客俠士,那位公子看起來沒有任何隨身的武器,不過既然來到這裡,應該也是打算參加三年一度的比武大會吧?
上官如雨的唇角輕揚,朝他友善地微微一笑,那絕美的笑容簡直有著沈魚落雁的魅力。
華宸安禮貌地回以一抹微笑,俊臉上的神情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心中卻是驚艷不已,目光更是差點沒法兒從那張嬌美的容顏移開。
過去近二十年來,他一直跟隨師父在一座無名深山中習武,這次是奉了師父之命才會下山,要調查二十年前師祖所創的獨門功夫——「降魔伏妖掌」的秘笈被人奪去了部分之事。
那套「降魔伏妖掌」有著雷霆萬鈞的威力,當年師祖靠那套掌法獨步武林,無人能敵,而失落的幾頁秘笈,正好是那套功夫的初始掌法,但由於早已不知去向,就連師父也毫無頭緒,所以他老人家就命他先到南霸山來暗中查探,因為若有人習得了那掌法,或許會在比武中為了求勝而使出來。
想不到,他都還沒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就在此處遇見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麗姑娘。
此刻聽聞有淫賊出現之事,但性情正直的他,沒辦法像其他男人一樣,乘機在美人的面前表現出正義感十足的模樣來贏取芳心,他只能在心裡暗暗提醒自己,這幾天得多加留意週遭可疑之處,以免她真的遭遇毒手。
為了避免一直盯著姑娘家,會令人覺得唐突失禮,華宸安再度朝上官如雨輕輕地點頭致意之後,便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拉回至桌上的膳食。
上官如雨也收回了視線,而這時店小二送上了幾道香噴噴、熱騰騰的菜餚。
「來,上官姑娘,您的晚膳來嘍!」
「多謝小二哥。」
「甭客氣,還需要什麼儘管開口,我立刻為姑娘張羅!」店小二慇勤地笑道。能夠為美人服務,讓他心花怒放。
儘管店小二先將膳食給了她,但是剛才那幾個不耐催促著店小二的男人卻沒有半句抱怨,甚至對店小二的態度也客氣了起來,畢竟沒有人想在美人兒心裡留下一個粗魯兇惡的壞印象啊!
★★★
入夜後,萬籟俱寂。
南霸山山腳下的幾間客棧,在眾人紛紛就寢之後,更是陷入一片闃靜,偶爾傳來的蟲鳥低鳴,是夜裡唯一的聲響。
接近子夜,正是眾人好夢方酣的時刻,卻偏偏……
「啊——」
一聲驚慌的尖叫,冷不防劃破寂靜。
「救命!救命啊!」
霎時之間,六、七條身影奔出,他們都是投宿於此的俠士刀客,聽見了呼救聲後,急忙抓起兵器前來搶救美人兒。
放眼望去,就見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肩膀上扛了個姑娘,迅速朝南霸山的方向逃去。
「上官姑娘?是上官姑娘嗎?」
「救命呀——救命啊——」
那脆弱無助的呼叫聲,除了她還會有誰?
「可惡的淫賊!往哪兒跑?」
男人們義憤填膺,紛紛拔出刀劍一路追了過去,一心想要快點救回他們心儀的大美人。
夜色如墨,南霸山的林木茂盛,僅靠月光提供微弱的照明。
儘管視線不佳,眾人仍舊一路猛追,無奈那淫賊的輕功了得,即便肩上馱了個人,依舊沒有緩下腳步。
所幸,在大夥兒窮追不捨下,終於在一片竹林中追到了那淫賊。
「哼,看你還能往哪兒跑?」
「還不快將上官姑娘放下,乖乖束手就擒!」
淫賊停下了腳步,暫時將上官如雨扔到一旁的地上。
眼看淫賊抽出了長劍,上官如雨一臉害怕,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睜著眼,用求助的目光望著眼前那幾個男人。
眾人惡狠狠地瞪著淫賊,就見這傢伙的個頭矮小,臉上蒙了條布巾,令人無法窺見他的容貌。
「你就是『銀狼』?」
淫賊冷笑一聲,面對眾人的質問,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看了看眼前殺氣騰騰的六、七名男子,淫賊忽然發出一陣嗤笑,像是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