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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沈宛茵從沒往這方面想過,聽了她的話,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卻又不甘心被對手的氣勢壓過,於是嘴硬的回道:「那、那不過是你自己的揣測……」

  「這是我的猜想沒錯,卻不是毫無根據。」她打斷沈宛茵的話,「其實我前些日子確實對他的為人有些懷疑,不過如今已算是看得透徹了。」

  「這幾天我看了許多范家往年的帳本,知道竣希在城外置了不少田產讓農民租用耕種,有幾年收成不好,他並未催收田租,有時甚至還乾脆減免租金。」她輕笑了下,「但我想這些你大概覺得不重要,所以從未注意過吧。」

  她本來是想直接問的,可沒辦法,誰教範竣希前幾天和她鬧脾氣呢,她只好自己直接去翻帳本查了。

  沈宛茵聽得啞口無言。

  因為她有著身為穿越人士的優越感,心裡始終鄙視這以農為主的社會,一心認定只有經商才有前途,對於這些事她的確一無所知。

  她愣了很久,才勉強吐出話,「那……稻米的事……」

  「我想竣希之所以收購稻米,並不是想壟斷市場,反而是為了在乾旱來時抑止手中有米糧的不肖商人趁機哄抬米價。」

  蘇絹萍頓了頓,「十年前那場乾旱造成的饑荒,讓他差點丟了命,因此感觸比誰都深,才會在連農民都還未注意到時便留了心,這些年來,他甚至還在自己的田產上推廣紅薯等耐旱的作物。」

  「若照你先前所說,他只是照著白紙黑字的合同來做,完全不留半分情面,他何必做這些?而你口中的那種商人,不管他多有理,我確實都會覺得他不近人情,然而我所看到的范竣希,卻不是這樣的人。」

  這些全都是她這幾日詢問管事們,以及親自查看帳本清冊後才慢慢瞭解的。

  瞭解他越多,蘇絹萍越相信自己並未看錯人。

  竣希只是態度冷了點,又不喜歡對人解釋,絕非如外界,甚至包括沈宛茵在內所以為的冷血無情。

  想想也真可笑,原本這些發現,她是打算待竣希與她和好後,再一一說給他聽,順便哄哄他,沒想到反倒先便宜了沈宛茵,唉!

  雖然她不覺得沈宛茵會對自己和范竣希的婚姻造成威脅,但她也不喜歡有人一直覬覦自家老公,特別是在她決定要認真的和他過下半輩子之後,這些話若能讓沈宛茵理解,明白她對竣希的真心,知難而退就好了。

  第8章(2)

  「怎麼可能?你才認識表哥多久,你真以為自己知道很多、很瞭解他嗎?」沈宛茵無法接受自己深信的事實居然輕易被她全盤否定。

  「我說過,我知道的不多。但我不認為自己看錯人。」她很平靜的道。

  「真不知我應該慶幸有聽到最後這幾段話,還是該扼腕沒從頭聽到尾。」

  一道帶著笑的嗓音響起,兩個女人皆是一怔,轉頭往那發聲的方向瞧去,錯愕的發現范竣希居然就站在不遠處,也不知把她們的對話聽進去多少。

  而那張向來淡漠的臉上,如今卻洋溢著藏不住的喜悅,眼帶笑意,表情溫柔得讓人沉醉。

  蘇絹萍的臉驀地爆紅起來。

  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些……雖然本來就打算對他說了,可在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情況下,統統被他聽見了,還是令她十分害羞和難為情啊!

  她第一個反應是轉身退回書房,然後慌張又笨拙的想把門關起來。

  她知道這樣的舉動很蠢又沒意義,把自個兒關在書房裡也不能躲多久,但用什麼方法都好,她現在就是不想面對他啦!

  可惜這書房的門是實木做的,又造得大了些,在她吃力扳動門的時候,那個她急欲躲避的男人早已快步走到房裡,還非常配合的替她把門關上,她推了半天都不動的門,他倒是輕而易舉就關上了。

  只是她關門的目的達到了,結果卻絕非是她想要的。

  現在反而是他和她單獨在屋內了。

  「你、你……」她羞得腦袋打結,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你居然是只小鴕鳥。剛才還侃侃而談,將宛茵說得啞口無言,怎麼一見到我,舌頭就被貓叨走了啊?」他促狹的笑道。

  咦,他說了什麼?

  蘇絹萍混亂的腦子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正欲細想,他熾熱的唇就密密的壓了上來。

  「唔……」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細微的驚呼。

  他平時在外頭冷得像塊冰,此刻卻像團火,彷彿要將她燃燒殆盡。

  起初她還覺得緊張害羞,試圖逃離,但他的懷抱是那樣強而有力,不容她閃躲,慢慢的,她為這熱情而迷醉回應,她似乎變成了飛蛾,顫動著翅膀朝那火光撲去。

  就算化成灰也義無反顧。

  她不曉得他們吻了多久,總之當她再回過神時,范竣希已經離開了她的唇。

  但她的腳還是虛軟的,彷彿踩在綿軟的雲端,找不到支撐點,若不是他還攬著她,蘇絹萍覺得自己早就軟倒在地了。

  「早在成親那日我便想這麼做了。」范竣希伸指輕撫過她被吻得紅腫的唇,輕聲感歎道。

  他那雙漂亮的眼,晶燦如星,令蘇絹萍移不開目光。

  「對不起……」她呆呆的回道,根本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麼。

  而她難得呆愣的模樣卻取悅了他。

  「比起對不起,我更想聽另外三個字。不過沒聽見也無所謂了,因為我已經聽到比那更珍貴的一番話。」范竣希含笑道。

  他可是個精明的商人呢,用三個字換剛才那一大段話,絕對划算。

  她若不愛他、不在乎他,不可能會如此仔細的觀察他,並歸結出那樣的結論。

  「偷聽壁腳非正人君子所為。」她終於回神,羞窘的佯怒嗔道。

  「我沒有偷聽。只是見你說得慷慨激昂,不便掃了你的興致。」

  「強辭奪理。」她臉上仍燒燙著,七手八腳的推開他,轉身企圖打開書房的門,逃離這尷尬曖昧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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