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辜尹曜事件後,沈秀玉便像吃錯藥般竟放棄再收養養子。少了這個爆點,這些年兩人的針鋒相對可算改善不少,但兩人仍是相看兩相厭,她看她倒胃,她看她倒眉,總之,她只想加快腳步上樓。
「丫頭。」
簡直破天荒,沈秀玉才進門,一看到范緹璃的背影竟喚住了她。
范緹璃根本不想理他,但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所以她噙著淡漠的冷傲止步回頭睨她。
似乎有什麼改變了,她似乎不再那麼妖裡妖氣;以往,把塗著蔻丹的十指掛滿金鑽是她的最愛,把金項鏈銀腳鏈圈上身是她的癖好,但現在,那些富貴逼人的東西似乎都不見了。
哼!總算有點人模人樣。
「我想跟你談談。」沈秀玉的聲音明顯低落,和以往的尖聲利嘴大相逕庭。
范緹璃不應,只是冷冷地看她要玩什麼把戲。
好一會,沈秀玉才開口:「我知道你手邊的案子一直不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為你爸爸引進一些工作,他的建築生意近來並不順遂,我們都很擔心。」
范緹璃冷哼。原來!這陣子她幾乎沒見過他,她還以他是生意做大,忙得不可開交呢。
她竟然笑了!看在沈秀玉眼底有抹責備,但她卻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等著范緹璃的回答。
坦白說,這種氣氛真詭異,范緹璃很不習慣她沒張牙咧嘴的模樣,但沈秀玉似乎不覺得這有什麼,表情也不見低聲的尷尬。
「你手上的鑽,似乎變少了。」范緹璃並不正面答她,只是揶揄道,笑容滿面。
「公司狀況不好,你爸自然就少買了。」她眼神微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很不習慣吧?」沈秀玉的表情讓范緹璃大樂,笑意止不住。
「是很不習慣。」她也不隱瞞。
真誠實哪!范緹璃第一次覺得沈秀玉其實並不那麼討厭,恍然間,腦中靈光乍現,有什麼計謀瞬間成形,只見她笑得邪氣。
「畢竟是我爸的事業,我當然會幫他。」
她的眼神毫不真誠,沈秀玉裡外看得清,但在走投無路之下,她似乎也只能一賭,賭他們的父女之情,賭她還會念及那層血緣關係,當然,是在范緹璃毫無所知的前提下。
「那就好。我這就去和你爸說說,讓他多少能寬心一些。」沈秀玉勉強扯出一抹笑,轉身欲走。
「幫我帶一句話給他,那將會是一個大案子,希望他別搞砸才好。」
沈秀玉看著她放肆的笑,總覺裡頭藏著些什麼,末了,她告訴自己別亂猜想,應了聲後,便開門走了出去。
而沉浸在這陣喜悅中的范緹璃,絲毫不察沈秀玉為何是往外走,而非往上走。
當她明白過來時,大錯已鑄成。
范緹璃有事要找辜尹曜。不同於以往的是,她這次的見面可謂暢行無阻。她靜靜跟在遊子璇身後,好奇地打量這個女人。從辜尹曜口中得知,遊子璇從中學時代就一直陪在他身邊,幫他處理傷口,幫他隱瞞他的重傷事件,甚至到最後成為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這個被他稱為妹妹的女人,真甘心只做為一個妹妹嗎?她不愛瞎猜想,但身為一個女人的第六感,她相信遊子璇愛他,完美隱藏自己愛意的愛他。
其實,她有些吃味,畢竟遊子璇知道太多她所不知道的他的事;他們共同經歷過太多,她不知道自己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追補得上,但她會努力。
盡可能相信愛情的去努力。
第8章(2)
來到辜尹曜的辦公室,遊子璇不發一語轉身欲走,辜尹曜卻喚住了她:「子璇,別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
遊子璇的身子瞬間僵硬,後來只聞她生硬的道聲是,便離開。
范緹璃一直注視著她的舉動,更加深了自己的推測。
「過來。」他真的很不喜歡她在他面前神遊,那像他一點都不重要。
范緹璃旋身皺眉。他可以再霸道一點。
辜尹曜很不悅她竟沒有動作。他在這端狠狠睨她,她在那端使性子不動,空氣很微妙,明明是渴望相吸的兩具身體,但在這時卻只能乾巴巴相對。
辜尹曜忽然痛苦地低眉,他手抵太陽穴,表情似乎很難受。
范緹璃見狀,著急地向前。他又犯頭痛了嗎?
她彎身想察看他的狀況,只是人才到,一陣天旋地轉,她竟被辜尹曜密實抱在腿上,兩人瞬間貼得緊緊。
「原來這招對你才有效。」他低低笑著,薄唇已自動尋著馨香,在她頸窩處流連。
范緹璃感到好氣又無奈。原來這男人也這麼孩子氣,這要是傳出去,對他的威嚴恐是一大傷害。
男人在這時抬頭,表情很是怪異。
「你換了洗髮精?」
「也不算,只是昨天去買東西的路上有人在發送新產品試用包,我就用了。」他是靈犬萊西來著?嗅覺這麼靈敏!
他眼神閃了閃,良久,才聽到他暗啞的聲音:「以後別用了。這不是你的味道。」
范緹璃微怔,她還有專屬味道?
是薄荷味嗎?那是她常用的洗髮精味道,就和現在他桌上放著的香煙包很類似。想到這,她的怔忡更加明顯,她迷惘地盯著辜尹曜看,有些話想問出口,卻激動地哽在喉嚨。
「別問,我可不想你太得意。」他一眼就看察她心中所想,頭微撇,竟帶著一絲窘意。
范緹璃笑開,心中漲滿難以言喻的感動。這個男人,真的很愛她呢。
「你頭轉那麼過去,我要怎麼表達我的回報。」她的雙手已圈上他的頸,笑意盈盈。
辜尹曜不解,才回頭,范緹璃柔嫩的雙唇壓下,她蜻蜓點水的一吻,可能攻擊性不大,但辜尹曜的瞬間僵硬卻很明顯地在宣告這個攻擊具有五倍的原子彈威力。
他的表現取悅了她,所以讓她笑得益發燦爛。
辜尹曜回神後輕扯嘴角,這個女人似乎對自己攪亂一池春水很是得意。
「就這樣?」他危險地瞇起眼,全身散發獸般的邪惡氣息,他同她一樣笑著,可滲進的卻是要將她吞吃入腹的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