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她悻悻然地道。
唇上的傷口還在流著血,讓她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伸舌舔舐,嘴裡充斥的淨是濃濃的血腥味。
「你為什麼不想想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他饒富興味地把問題丟回給她。
「我怎麼知道?」難道他以為每個人都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嗎?要不然誰猜得透他古里古怪的行徑。真不知道她怎會愛上這樣陰晴不定的怪男人?
「那你未免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我!?」她真是越說越糊塗,好像嘴唇被他咬破是她咎由自取的。
「就是你!」厲傑冷蔑一笑。「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話,就不會笨得問我這個問題。」
「好,就算是我愚蠢,能否請厲大幫主提點一、二?不要再跟我打啞謎了。畢竟要判一個人死刑之前,總要告訴他罪狀是什麼,要不然真會死不瞑目。」每一個字都像從張君黛的牙縫裡硬擠出來似的。
「你真想知道?」他還在故弄玄虛。
「是。」她非常肯定。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讓你清楚自己的無知。」厲傑漆黑的眼眸裡漾滿嘲弄。「我之所以只這麼對你,是因為其他人從來沒有讓我不滿過,在她們的『服務』下,我總是能享受到至高無上的性愛,你說,我需要這麼對她們嗎?我獎賞她們都來不及了,更別說要懲罰她們。」他雖然講得頭頭是道,卻是連篇的違心之論。
因為和他上過床的女人或許挑逗男人的技巧均很高超,也可以滿足他的慾望與生理需求,但卻沒有一個人像她這樣,不必使出渾身解數,就能輕而易舉的撩起他的慾火及年少輕狂時才會有的衝動。
即使他一直試圖用「太久沒有和女人上床」當作藉口,來安慰自己對她如此缺乏自制力的事實,但捫心自問,他真的不得不承認她是特別的,她讓他怦然心動、讓他情不自禁、讓他心蕩神馳,而這對他而言是從未有過的。
「我想我只能以缺乏經驗當作解釋,雖然你可能不會相信。」張君黛悶聲說道。
都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愛他了,可是在聽到他跟別的女人之間曾有過的親密關係時,她還是忍不住醋勁大發。
那份酸澀與失落充塞在她胸臆間,就好像要將她的心撕扯開來般教她難受。
但她知道她實在不該有這樣的情緒,因為這是不對的,他的事對她來說應該早就不具任何意義,對她當然也不會有任何一點傷害。
「我當然不會相信。」厲傑的回答非常直截了當。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才能讓你相信我沒有說謊。」她聳了聳肩,表情既無辜又無奈。
他就是要懷疑她、就是非要對她百般刁難不可,所以即使她理直氣壯、言之有理,在他惡意的污蔑攻訐下,最後還是會被扭曲、醜化成別的涵義,因此就算她真的想為自己辯解些什麼,都不免會有一種徒勞無功、浪費唇舌之慨,倒不如隨他想、隨他說,信不信皆由他了,誰教她已經一籌莫展。
第7章(2)
「你當然可以證明你沒有說謊。」
「我是想證明,無奈你對我的『服務』似乎頗有意見,我看除非由你主動,否則只好由別人來證明我的清白了,或許你可以問問別人我是不是處女、我是不是第一次!」張君黛無計可施的提出她的下下策。
「你不要癡心妄想!」厲傑聞言怒不可遏,立刻反手攫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瞪視著她。「既然我買下你的初夜,就不會讓你再把腦筋動到別人身上去。」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失去童真嗎?所以他一不要,她立刻就想找別人代替。
「你抓痛我了,放開我!」張君黛使盡全力要扯下他的手,偏偏他手勁很大,令她連半分都移動不了。
「我偏不放!」彷彿要懲罰她似的,厲傑不但不鬆手,反而更使勁地箍住她那小巧的下巴,幾乎要將它捏碎。
「你真是莫名其妙!我不接你這筆生意了,請你放開我,我要回去。」痛楚讓張君黛的怒焰狂飆。
「你以為你可以說不接就不接嗎?那你未免太看不起我厲傑了。」他凌厲的瞳眸掃過她勃然大怒的面容,那冷冽的目光就像北極雪般霎時凍結她熊熊燃燒的怒火,她的背脊不由得發起寒來。
他的這一面是她從未見到過的,因為他總是喜怒不形於色,加上他根本毋須動怒就足以降服一大票人,所以她雖然對他那不怒則已、一怒駭人的驚人事跡耳聞許久,卻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但今時今日「有幸」得見他發火的模樣,她才真正瞭解到沒有機會見識到他的怒氣是何其幸運的一件事。
聽說在他屈指可數的幾次大發雷霆中,掃了幾百個與他作對的幫派堂口,還弄垮了好幾十家工程公司,造成的人員傷亡不計其數,財物損失則高達上億元,因此他才會有「冷面無情」的稱號,黑白兩道也才對他如此敬畏。
不過張君黛雖然被他這迥然不同的面貌嚇壞了,卻仍頑強的和他槓上。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被你逼瘋了。」
「我想怎麼樣?很簡單!」厲傑聲音很冰冷。「如果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你。」
「你的神經是不是有問題啊?明明是你自己不要我的,卻又要死霸著我不放。」她即使痛得打顫,態度還是十分強硬的對著他吼叫。
「我有說過我不要嗎?」他詰問她。
「沒有嗎?你不是說你對我的服務不滿?」唇瓣上陣陣的刺痛及濡濕不斷地提醒她他曾經說過的話。
「沒錯!我是對你的服務不滿,但這並不意味著我不要你。如果我不要你,我又如何得知你是不是處女呢?」厲傑逼視她的眼。
「你真無聊耶。」張君黛不屑地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