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幹麼也跟著他瞎起哄?」說不過男友,她就把矛頭轉向父親,怪他怎麼可以聯合外人來欺壓自己的親生女兒。
「呃,這……」陶偉民一臉無辜得很,心想剛剛的婚事不是還談得好好的,怎麼轉眼會變成現在這副局面?而且明明是未來女婿說她願意嫁的,又不是他……
陶蜜薔瞪著兩個男人,而後便氣急敗壞地衝上樓去。
「伯父,您別擔心,我去跟她談談。」魏均瀚氣定神閒地說,絲毫不擔心女友的怒火。
「好,你快去找她,好好跟她說。」陶偉民揮揮手,要他快點上樓去勸勸女兒,相信也只有他勸得動女兒的硬脾氣,自己拿女兒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我上樓了。」
魏均瀚來到她的房間,敲了敲門便推門而入,看到女友正坐在床上拿著抱枕出氣。
真可愛!他笑著欣賞她猛捶抱枕的氣憤模樣,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
「蜜兒,你知道這是你第幾次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了嗎?」他單刀直入的切入主題,要她知道他之所以不能再容忍耍賴的原因,是因為她已經有過太多次「悔婚」的不良記錄,而這次他不會再讓她這麼簡單矇混過去。
「我哪有,分明是你卑鄙狡猾,哪有人家在上床的時候跟人求婚的……」她薄面含嗔地瞅著他,怪他每次都在床上對她拚命使壞,淨做些害她失去理智的事情,她才會在難忍的情慾中被逼降,說出不該說的話。
「因為你只有那個時候最聽話,最誠實。」他神情邪惡,笑得好曖昧。
其實他也曾在其他情境下跟她求過婚,但最後發現她只有在意亂情迷的時候最坦然,不會嘴硬地否認自己的感覺,所以他當然要挑最有效的途徑下手嘍。
「去你的,反正在床上說的話都不算數啦!」她把抱枕丟向他,堅持不認帳。
「喔,好啊,昨天那次就不算,不過之前還有在客廳、浴室、玄關、廚房、餐桌上……」他細數著他們曾經共赴雲端,激情歡愛的地點,每一處都有她說「我願意」的印象,還有他家以外的其他地方,譬如他們倆的車上……
「魏均瀚!」她尖叫,臉蛋紅得快冒煙了。
「總之,你說過要嫁給我的次數多到算不清,所以請你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也對我負責。」他把抱枕放回床上,然後坐在她身邊牽起她柔嫩白皙的手,開始打量她的指圍。
說到底,結論只有一個——她得嫁!沒有半點討價還價的空間。
「我拜託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結婚。」她唉歎一聲,求他高抬貴手地放過她。為什麼非要結婚不可呢?一紙婚約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他看她居然為了不想嫁給他而放低姿態求他,真是有些悲從中來,不懂她都已經願意放下對父親的怨恨,也承認自己愛他,但為何就是一直不肯和他結婚,唯獨對婚姻排斥到底。
「蜜兒,告訴我你愛我卻不想嫁給我的原因是什麼?不要敷衍我,我要聽你的真心話。」他神情嚴肅地望著她,要她老老實實的說明心中的想法。
如果他真要逼她,早就把她押進禮堂了,不會放任她在這半年裡跟他耍賴、裝傻,一提起結婚就跟他打太極。
他已經等了她半年,這是他最大的極限,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再逃避下去了。
她望著他沉默不語,被他那雙銳利的眼逼得無處可躲,知道這次她非得面對自己的懦弱。
「我怕……」她本來不想承認的,這種軟弱的心態實在太不像她。「我怕我們的愛情不曉得哪天會變質,或許結了婚以後就會和現在不一樣,你可能不再像從前那麼愛我,又或者會用我不想要的方法愛我……」她拉住他的手,告訴他自己不是不愛他,只是害怕他們的愛情會被婚姻所束縛,有一天才發現那並不是她以為的天長地久,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就像她父親愛她母親的方法一樣,是錯的。
「我不想變成那樣,不想改變現況,只想開開心心地和你交往,像現在這樣就好。」所以她一直在逃避他的求婚,只想這樣沒有壓力的與他相愛,不去想未來會變怎麼樣。
他輕撫她深鎖的眉心,苦悶的小臉,萬沒想到她是個對愛情這麼沒有信心的傻女人,看來真的很需要好好被開導一番,驅逐她心中的顧慮。
「蜜兒,這世界上只有不會變的關係,沒有不會變的感情,就算我們不結婚,愛情也可能會變質,所以我們才要時時用心經營,努力讓這段感情變得更好,而不是變差。」
他很坦白的告訴她任何感情都沒有永恆不變的道理,如果一段感情或關係一直停滯不前,時間久了也會在原地風化,逐漸凋零。
「你希望我們永遠快快樂樂在一起,就要相信我,有信心和我一起進入另一段更穩定的關係,共同經營我們的愛情,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婚姻,知道嗎?」
他執起她的玉柔放到唇邊,親吻他將要套上戒指的位置,以溫柔真誠的眼神凝視著她,傾訴心中對她的無限愛戀。
她望著那雙情深似海的瞳眸,心像無重力地飄浮著,彷彿跌進一片深不見底的汪洋,只有對他的信賴能讓她依靠,不缺氧……
握著他的手,她像握住了一道可靠的力量,感受到一股被保護的安全感。
「嫁給我,當我的新娘?」他深邃地凝視,真心誠意的請求她答應與他共度一生,讓他好好愛她,疼她一輩子。
「嗯。」剎那間的轉念,她燦眸一爍,唇彎如月,以淺甜的笑靨應允了他的求婚,被他的深情所打動,感動地投向他的懷抱……
儘管她仍然對婚姻存有一絲懷疑,一點擔心,但此時她卻想要相信這個給了她一段美好戀情的男人,也能帶她領悟婚姻的可貴,愈加鞏固他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