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利的小新子喚了新來的小太監,將他的寶貝放回他獨自的屋裡,他扭腰擺臀地走回昭陽殿,到皇后娘娘跟前伺候。
見著娘娘愜意地喝著茶,他機伶上前跪伏她腳旁,輕捶娘娘的鳳足。
「他可靠嗎?」朝雲皇后狀似無心的問道。
「啟稟娘娘,奴才這表親貪財好利,巴望著步步高陞,只要給他一點好處,讓他作作夢,他拼了一條命也給娘娘做牛做馬。」人心是最好利用的餌,往哪一擺都成。
「嗯,那就拴著這條線吧!讓本宮瞧瞧這浪有多大。」魚大白浪翻,無魚水面靜。
「是。」
「就這麼著嗎?沒點風風雨雨?」太過平靜總是不好。
磨得精的小新子明瞭其意,賊眼珠滾得溜,「那就派兩三個人去鬧一鬧,幫幫少不經事的王妃。」
「唔,她是稚嫩了些,就准了你。」論起心計,單純的官場千金哪及得上宮中磨出的精明。
「是,奴才給了力,讓娘娘安枕無憂。」該派誰去呢?怎麼鬧法?
「對了,小新子,別忘了替本宮送一份心意,賀喜樂王妃,讓她補補身,哪日有妊在身,就給咱們皇室添喜了。」太子無嗣,她生不得。
不論圓房一事是否屬實,該防備的事還是得預防。
小新子一雙鼠目眨啊眨,直呼娘娘貼心,「奴才這就準備宮中『聖品』給樂王妃送去,讓她母體安康,一享娘娘美意。」
第5章(1)
「唉!怎麼又來信了?三天兩頭來一封,真要讓人不安寧嗎?明明沒有的事,要人無中生有、造謠生事不成?我哪來的本事胡謅一通……」
看著捎來的第十七封書信,一臉莫可奈何的樂王妃托著腮,倚窗歎息,平素不發愁的眉頭攏起小尖丘,難解愁緒。
爹的疑心病實在太重了,疑神疑鬼的懷疑這、懷疑那,還怪她不用心,非逼著她空中捉鷹、弄假成真,證明樂王不是傻子。
可是嫁入王府已月餘,她實在看不出王爺哪裡不傻,兩人同床共枕一覺到天明,也沒見他毛手毛腳、不規矩過,頂多夜裡有個硬物頂在她腰際,讓她睡得不安穩而翻個身罷了。
王爺就是孩子心性,愛玩又不喜人管束,順著他的毛摸倒也好相處,沒再把大白、小黃養在屋裡,少見奇奇怪怪的蛇鼠牲畜。
其實只要好好跟他講,他還是懂得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以前沒有人敢直言不諱,所以他一直懵懵懂懂,認為王爺最大,做什麼事都是對的……
驀地,她一發怔,指尖不意撫上殷紅唇瓣,嬌俏玉顏莫名地紼色如霞,微微發燙。
不吃奶就吃你的小嘴兒,阿陽說的。
那個阿陽真不是好東西,自個放蕩就算了,居然還教壞王爺,讓他每回一見到她就先親個嘴,她無力制止,他反而理直氣壯的套用阿陽的話——他是王爺,她是王妃,王爺親自己的妻子有什麼不對。
這話說得是沒錯,夫妻之間有什麼親暱舉動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她就是覺得怪,有種說不上來的彆扭,他的「親」一點也不像小孩子,倒似男女間的吻,讓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咦,你在看什麼?怎麼看得臉頰紅通通的?背著本王和外面的野男人通情書是不是?」一隻男人的手倏地抽走她手中的信箋,哈哈笑著。
「是我爹寫來的家書,快還我……」啊!他又靠過來了,不妙。
單無眠沒來得及逃開,一張笑嘻嘻的大臉朝她貼近,重重地吃了她的小嘴兒一下。
「哈!你一定是在想念本王的親親,阿陽說你的臉兒若紅紅,就是想要本王親嘴,本王很大方,可以給你很多的親親。」傻憨憨的樂王像是玩上癮了,雙手放在她腰上抱著,又親又吻的,親得她滿臉濕。
「王……王爺,別親了,阿陽胡說,妾身是天熱的緣故才臉頰泛紅,你別把他的話當真,阿陽心腸不好。」旁的事不好教,偏教這些他不入流的下流事。
敢情王爺追著侍女要奶吃,也是夏侯侍衛唆使的?見人傻得可笑,便在一旁看笑話。
另一頭的夏侯萊陽,背脊忽地一涼,他不知自己冷面剛直的形象已被他最信任的樂王給毀之殆盡,在王妃和丫鬟冬雨的心裡,他已是表裡不一、浪蕩成性的色魔。
「你不喜歡本王親你?」他噘起嘴,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這……呃,妾身不是這個意思,王爺是高高在上的樂王,不該在外人面前有任何逾禮之舉。」她紅著臉,羞得連白玉趾頭都微卷。
「那你是喜歡嘍……本王很會親嘴對不對?」他設了個陷阱讓她跳。
「……對。」她硬著頭皮點頭。
總不能說她不喜歡自己夫婿吧!他雖然傻了些,倒也討人喜歡,當成弟弟看待一點也不為過,她是真心地喜歡有點傻氣的樂王。
可是他的對不對指的是親嘴,若她的回應是搖頭,他鐵定會胡思亂想,以為她討厭他,不喜歡他是傻王爺。
一個回答,兩種意思,她沒得選擇,只得自個兒往填滿爛泥巴的坑裡跳。
南宮夜色眉開眼笑地拍著手,又朝她的嘴兒嘟了上去,「阿陽說你喜歡本王親你,他沒有騙人,無眠愛親親,來!親嘴、親嘴,本王親你的小嘴……」
又柔又軟、水水嫩嫩地,含在口裡怕化了,吮在舌間甜如蜜,微沁的香氣似蘭芷,不斷地由她口中散出,連香涎都使人迷醉。
他的王妃呀!原來是擾人心窩的可人兒,她的欲拒還迎、含羞帶怯、款款柔情,總教他欲罷不能地想……逗弄她。
一抹憐惜的笑意打他眼底一閃而過,他的笑是無偽的,滿是喜滋滋的歡喜,他已經很久不曾像這樣毫無顧慮的開懷大笑了,當個傻子的日子讓他壓抑真性情,剝奪他原有的歡笑。
本來他以為王妃的善良是裝出來的,跟他一樣為了某種目的在演戲,不過在他連試了她幾回後,才知她本性如此,心地良善到近乎「單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