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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哪位劉三趙大的?」

  「賣茶菜那兩家呀!」那兩家人跟他熟絡極了,他少在她面前裝憨。

  「喔。」長孫晉心不在焉地應了聲,熾熱的目光往下移,研究著該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剝光這礙眼的喜服……

  看他緩緩垂落的眼簾,她以為他困了,連忙推他。「你跟你大哥啟程去燕京的時候,那兩家人還請你們過府餞行呢!」以為他真忘了,她不樂意讓他想起別的女人也得開口,他不把話說清楚就不讓他睡!

  「什麼『你大哥』?是大伯。」糾正她對兄長的稱謂,他擒住她不住拍打他臂膀的小手,將之送至他扯開喜服後裸露出的胸膛,俊眸覷向她染上羞赧的臉,他懶懶低問:「這麼注意誰家姑娘鍾情於我……你吃醋?」

  說話間,他帶領她的小手撫遍那肌理分明的陽剛線條,她無法釐清到底是被他揭穿了最深層的那份私心,還是這樣親密的觸碰,讓她控制不住臉上轟然炸開的紅暈,她只能瞪著他厚實的大掌,在自己的愕視下一路下移,即將沒入褲頭之際,她輕喘了聲,不可置信地瞅向他愜意的俊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更為堅定地掌控著,誘她去探索他、挑逗他、愛撫他,用這般親暱得黏膩的方式告知她,他有多渴望她。

  她可知,他有多厭倦那些夤緣攀附的庸脂俗粉?自從跟隨兄長縱橫商場以來,他見識過無數紅顏,但埋在心坎最濃的眷念,始終是她。

  「瞧,我把全部都交給你了。」他壞壞地露出一抹笑,忽而傾身,捧起她發燙的酡顏,貼著她的朱唇,笑問:「你的呢?可以交給我了嗎?」

  她眨動明眸,一時間沒聽懂,但手心倏然挺動的堅硬猶如一記迎頭棒喝,她瞠大目,芳頰飛紅,氣息更趨零亂。沒想到他會玩出這種花招……

  她訝異又好奇的表情引發他愉悅的低笑,再次吻住她嬌艷的小嘴。他不再安分,也不再甘於淺嘗她的甜美,動作大膽而進取起來——

  夜色更深,紅燭蠟淚,點點滴滴地凝固了。

  第八章 醺然(1)

  人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容雲對這句話可是徹底受教了。

  婚後,儘管丈夫對她要求不多也不嚴,還向她保證他這人有多好相處、多好伺候,可她懷疑自己的能力,總擔心無法勝任妻子一職。

  她的憂慮,來自於時常帶著滿身陌生脂粉味歸家的丈夫身上。

  男人出外風流並非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無論他上花船為尋歡或談生意,她都沒有干涉的權力,更沒有介懷的道理,只是……她突然發現這份差事,根本非他所言般的輕鬆好幹。

  她真的不得不佩服喜姨,從前爹爹娶了那麼多侍妾,她從未聽過喜姨有半句怨言,即使家道中落,喜姨還是一心一意地跟著爹爹。

  她羨慕那份患難相扶的鶼鰈情深,也希望自己能跟丈夫白頭偕老,那她是否得像喜姨那般大量才能完成這個心願?

  「在想什麼?嗯?」

  低嗄的嗓音連著溫熱的氣息自她背後傳來,她腰間一緊,立時被擁進丈夫結實而寬厚的胸膛,她自然地抬起玉手,握住了交疊於鎖骨上的粗臂。

  「我在想爹爹會不會太操勞,他很多年沒管帳了。」她淡淡道,抑住了心中的惆悵。不想對他說實話,怕萬一把話說開來了,他會責怪她不識大體,讓自己顯得更是有欠婦德。

  百年修得共枕眠,與他結成夫婦後,她珍惜這份與他獨有的緣分,也越來越離不開他,她總想跟他待在一起,即便沉默,她也有說不出的歡喜與安心。

  可惜,他陪伴她的時刻並不多,成親個把月以來,他總是忙得幾乎只能於深夜抱她入睡,而她也只能忍耐他夜歸的習氣,絕不讓自己亂發脾氣,盡心做好妻子的本分。

  吻著她的耳垂,長孫晉沉醉在她沐浴過後的清香裡,笑笑道:「我倒是擔心你會太操勞,白天又是持家又是管帳的,晚上還得陪我。」

  他的話輕易扇起她頰上紅潮,她轉身,反手抱住他脖子,踮足在他耳邊輕問:「我可以去準備你的浴水了?」

  聽出她語中隱然的挑逗,他揚唇,逸出愉悅的輕笑,俯首吻吻她的唇,卻惋惜地道:「一幫人約好了在船上慶生辰,我不得不去。」

  今兒個是他的生辰,傍晚與她用過晚膳後,他稍微看了看帳目,趁她沐浴完畢便過來告知她等會兒就得出外了。

  乍聞他又像平日那樣出遊夜歸,無盡失望和憤怒瞬即蔓延開來,深深糾纏著她的心。她別開臉,推開他的懷抱,逕自往床榻去,不想讓他瞧見自己臉上無力掩蓋的慍意。

  「雲兒。」喚住一聲不響就溜開的妻子,他上前攫住了她急於整理被褥的雙手,再次把她擁進懷裡,他看著她眸裡凝結的冷冽,不禁攏眉。「你生氣?」

  他發現她嫁進門以後,性子變得內斂壓抑,失去從前的率直,就算生氣也不跟他爭吵,總是無聲無息地從他跟前退開了事。

  他要的是能夠對他盡情展現喜怒哀樂的容雲,而非眼前這個教他難以揣測心思的妻子。

  他不知道,她就是因為太在乎他了,才把情緒隱藏起來,竭力不煩擾他來盡她為妻的責任。門外繁花似錦,她怕自己再像以前那樣使性子的話,他遲早會厭了她這朵家花。

  「我沒生氣。」她掀唇一笑,壓下這些日子所累積的委屈,她又選擇對他說謊。「我只是想陪你好好度過你的生辰……」

  「我只坐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了。」他露出安撫的笑,承諾道:「我只在那兒待半個時辰,你等我回來。」

  「好,我等你。」

  ★★★

  上了花船,長孫晉才曉得那些商客及同行為他豪擲千金包了整艘船,一艙人更嚷著不醉不歸,他見勢頭不對,心知沒辦法在半個時辰內脫身,便吩咐身旁的小廝回去傳話,叫容雲別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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