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腿沒有受傷的時候,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不可能逃得掉了,更何況現在腿受了傷。
這些人也太沒人性了,怎麼都不進來給她包紮一下,不怕她流血致死嗎?
正想著,房門被打開,卻是一個濃妝艷抹的妙齡女子笑著走進來。
「這可憐的妹子,受了傷都沒人照顧。「
外面一個男人說。「你少說廢話,趕快給她上藥,她要是死了,老子要你好看!\\\"
「喲,還要狠呢。「那女子嬌笑道:「又不是我把人家傷成這樣的。「她走到羅巧眉跟前,一陣香風熏得羅巧眉都要暈倒了。「妹子,別怕,他們不是要把你賣給青樓,只是在這裡借住一晚。看你這麼清秀可人的,要是真到了這裡。說不定也能成紅牌呢。」
「你少廢話!」外面的男人叫道:「動作快點。」
女子歎了口氣蹲在她身前,用手中的剪子幫她剪開褻褲,看到上頭那一道長長的刀傷時,不禁倒抽一口冷氣。「下手真是重,怎麼半點都不懂得憐惜呢?唉,男人啊。」
女子將手中的金創藥倒在羅巧眉的腿上,小心塗抹後,用布帶子幫她綁好。
羅巧眉忽然拉住那女子的手,用自已沾血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處快速地寫下一個字——救!
那女子哆嗦了一下,用眼角餘光偷看一眼身後的守門人,小聲對她說,「妹子,不是我不救你,實在是我不敢。」
羅巧眉想了想,褪下自己手腕上的一個鐲子,塞進那女子手中,又在自已的衣服一角寫下——
可否帶話給我家人?
那女子正猶豫著,外面的男人已經察覺到什麼似的,喊道:「弄完了沒有?弄完了就出來!別在裡面賴著不走。」
「你急什麼?」女子故意大聲回應,對羅巧眉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妄動,然後端起瓶子出了房門。
她一走,羅巧眉就洩了氣。看來想別人來救自己是無望了。現在只盼清殊安全無虞,最好聶青瀾和太子可以很英明地想到。她可能還被關在這座小鎮裡,能夠盡快來救她。
默然坐了一陣,她環顧四周,這應該是一間女子的房間。房內有一些散亂的東西,包括衣服和妝台上的一些脂粉。
這幾個捉她的人雖然下手重,但唯一的好處是沒有將她綁起來,大概是算準了她逃不掉。此時她的裙子被砍破了,即使明知外面的人隨時都有可能進來,她還是拖著傷腿勉強去找另一條裙子給自己換上。
就在繫腰帶的時候,她的視線無意識地望著妝台上那些胭脂水粉,忽然間心頭一動……
★☆★
在太子的行館內,晏清殊正氣沖沖地往外走。
太子手下的人追出來阻攔道:「晏先生,殿下有令,現在是非常時刻,任何人都不准出行館。」
「不出去,在這裡等死嗎?」晏清殊冷冷說道;「讓開!我要出去。」
司空晨得到消息也追了出來,「清殊,你要去哪裡?」
「回京面聖。」晏清殊陰沉著臉。
「面聖?」司空晨顯然很吃驚,「你奉旨要去靈城。」
「現在這個情況,我還怎麼去靈城?我表姐在殿下的地盤上丟了人,生死不明,誰知道動手的人是不是衝著我,或是衝著殿下或聶將軍而來我總不能置表姐於不顧,再去靈城送死吧?」
「晏清殊,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司空晨的神情僵硬,「誰跟你說這件事與聶將軍和我有關?現在真相不明……」
「殿下,此時清殊無意和您討論這個問題,也請殿下不要阻攔清殊的行程。」
他回身招呼自己的人,「現在就備車。」
「晏清殊!」司空晨似是怒了,也下令自己的手下,「封住院門,不許任何人出去一步!」
「莫非殿下要扣押朝廷命官?」晏清殊負手而立,氣勢昂揚。
此時奉聖旨來保護晏清殊的十幾名皇差都圍在晏清殊的周圍,局勢顯得十分緊張。
聶青瀾手持寶刀也帶著人趕了過來,擋在兩派人馬中間,義正辭嚴地說;「清殊,你表姐失蹤,我深感抱歉,但現在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於你,你未達成皇上所托之重任;於我,也有保護失職之責。」
晏清殊淡然道:「聶將軍,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倘若我今日不走。只怕下一個失蹤的就是我了吧?」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聶青瀾也變了臉色。
「我的馬車,被傷了馬腿,馬車上也被人翻動過,顯然有人在懷疑我。並故意阻撓我離開,既然如此,我留在這裡又有何意義?」
第8章(2)
聶青瀾和司空晨對視一眼。司空晨恨聲道:「好,晏清殊,既然你想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也不妨問你一句,父皇派你到靈城,真的只是為了讓你做個參贊嗎?」
「皇上派我去靈城做什麼,在皇上下達的聖旨中早有明示,我不必向殿下交代,一是交代也無意義,二是因為殿下還不是皇上。」晏清殊的這句話無疑在激怒司空晨。
司空晨一把推開站在中間的聶青瀾,道:「我倒要讓你知道,殿下與皇上,到底你應該遵從誰!」
聶青瀾見雙方氣勢洶洶 ,忙要阻攔,不料司空晨動作迅捷,已經一劍刺向晏清殊,幸好晏清殊身前的兩名護衛出劍,擋住了這一劍。
司空晨怒道:「大膽!誰給你們膽子,敢和我作對?」
其中一名護衛不卑不允地回答,「殿下,請恕我等犯上。出京之前皇上下旨,要我們舍下性命保護晏先生,若晏先生有個好歹,我等一家大小在京城都要人頭落地。請殿下高抬貴手,放了晏先生,也放了我們一家。」
這些護衛自從跟隨晏清殊以來,極少主動開口說話,此番話語一出口,連晏清殊都沒有想到。為了保護自己,皇帝竟然會下這樣強硬的旨意。
司空晨也楞住了,恨恨地道:「父皇這是逼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