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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他向來不參與朝玫,但是世事弄人,若非皇上相逼,巧眉意外失蹤,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膛入這渾水。但既然進來了,就必須抱著置生死於度外的決心,才有可能勝了這一局。

  阿嬌正要離開,晏清殊忽然叫住她,「阿嬌。你是不是會功夫?」

  阿嬌回身笑道:「會點,否則怎能被聶將軍派來保護您?」

  「那飛簷走壁的本事,你也該有吧?」他又問。

  阿嬌再笑道;「您想讓我當飛賊?」

  「不是飛賊。」晏清殊的嘴角劃過一絲詭橘的笑,「是刺王殺駕的蒙面刺客!」

  ★☆★

  第9章(2)

  晏清殊是深夜被傳召入宮的,依然是在玉寰宮。

  以前他每次來到這裡。遠遠就可以聞到濃重的牡丹花香,那是菱妃最喜歡的花。現在花香依舊,故人已經不在。

  晏清殊不相信帝王會有真情。所有的女人在他眼中都是洩慾的工具。只不過有的正新鮮。有的他已經膩了,才會有受寵和失寵之分。但看司空豪對菱妃這樣眷戀,似乎他對菱妃的確是有情。

  一個有情的皇帝,不該是冷血殘暴的,為什麼他會把自己的江山和父子關係搞到現在這個地步?

  在司空豪的面前。擺著一個小小的木匣。這個木匣晏清殊很熟悉,和他被委任去靈城時皇上賜予他的那個一模一樣。那麼,這又是皇上給誰的密匣呢?

  司空豪的神情比晏清殊白日所見時更加冷峻。匣子已經打開,在桌上攤著一封小小的信函。

  看到晏清殊走進來,還不等他站定,司空豪驀然喝道:「晏清殊。你可知罪!」

  晏清殊一臉不解。依然按禮跪倒,平靜地說:「微臣不知皇上所指為何?」

  司空豪揀起桌上那封信揮動了下。「哼!不知?已經有人向朕密報,你此次回京,是為太子做密探的!」

  晏清殊努才讓自己平靜下來,在腦中飛速地轉著自己前後所做的一切是否露出任何破綻?但這種事情很難立刻斷定,因為太子身邊也難保不會有皇上已安插好的刺客。

  但是……就此認罪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橫下心來,他咬牙拜倒,「皇上,微臣不知道是什麼人向您進了微臣的讒言,微臣冒死從太子身邊脫逃回來。是為了皇上的安危和江山社稷的穩固,不敢有任何的私心作祟。」

  「哼,你表姐和太子有私交,所以太子才命她入宮對膚身邊的女人不利,妄圖一石二鳥,加害於朕!現在她事跡敗露,就假借失蹤為名。讓你又到聯的身邊探聽消息。朕固然年紀有些大了,但絕非昏君!」

  聽皇上這樣一說,晏清殊反而心安了。皇上的指責全無證據、信口雌黃,顯然是來詐他的。

  他再次叩頭,「皇上若是不信清殊,可以踢臣一死,清殊這條命,已許帝王家,生死自由萬歲做主。但是青天之下,黃土之上,清殊之血必然可昭日月,縱然一死,也要留清白之名。」

  「你以為朕不敢殺你嗎?」司空豪還在喝問之時,頭上的瓦片忽然有了奇怪的響動。

  聽力極為敏感的他,立刻喊道;「屋頂上有人!」

  宮門外只有幾名太監值守,一聽到皇上的喊聲。嚇得有人連忙跑進殿來,有人跑到宮外喊人。

  就在這時,從窗口跳進來一人。明晃晃的長劍對著司空豪刺去。

  司空豪向旁邊一閃,這一劍是避開了,但他的穿著太厚重,身後的椅子又暫時阻礙了他的行動,在他起身時龍袍不小心掛到了桌案的一角。

  忽然間,一把椅子呼嘯著從旁邊砸向那名刺客,刺客一低身,椅子落了空,晏清殊立刻扯著皇上的向旁邊逃去。

  那名刺容像是被這一擊激怒了,揮劍奔向他。

  劍光一閃,血珠飛濺,小太監驚得大喊,「晏先生!」

  只見擋在皇帝身前的晏清殊,俊美無瑕的臉頰上被劃出了一條鮮紅可怖的傷口,鮮血就順著傷口不停地往外滲出。

  「皇上,大殿有後門!」晏清殊提醒皇帝,自己並無退縮之意。

  司空豪被眼前這一切震住,不僅因為刺客的出現出乎意料。還因為晏清殊捨己救他的英勇行徑。

  他凝起眉。全力向後門逃去,而殿外已有得到消息的大內侍衛不斷地向這邊湧來。刺客見情勢不對,從窗戶鑽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片刻之後,宮廷侍衛長膽戰心驚地聽著皇上的責問:「刺客出現不是一兩日了,怎麼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抓不到?朕要你這個侍衛長何用?朕的腦袋就好像在人家的劍上放著,誰知道幾時會被人斬下來?」

  司空豪發了好大一頓雷霆後:又問身邊的一位太醫,「晏卿的傷勢怎麼樣了?」

  「還好沒有性命之憂,但是臉上那道傷……肯定是要留疤了。」

  太醫此言一出,旁邊的小宮女都不禁流露出黯然之色。晏先生容貌俊美,在宮內外都被稱作第一美男子,如今為了救駕竟然留下一道危,雖然其情可敬,但是也讓人郗吁不已。

  司空豪沉默了片刻,淡道:「好好為晏卿治傷,命人再送些補品到晏府。這幾天他就不用進宮了。」

  然後,他的眸光一凜道:「朕一定要查出刺殺朕的人是誰,將其碎屍萬段!」

  ★☆★

  受了傷的晏清殊正在晏府靜養。當他被送回府時,晏母葛淑看到他血流滿面的樣子,幾乎昏厥過去,一邊喊著「天殺的惡人」,一邊撲在兒子的肩膀上痛哭不已。幸好下人把她扶到內堂去休息,場面才不至於失控。

  雖然晏學常也為兒子的受傷心疼,但是聽說是為了救駕才受重傷。不由得點頭感慨道:「他能為君王捨命,不愧是我晏家人。」

  晏清殊請父親遣散了所有來關切的家人:申明自己只想靜養,於是臥室內只剩下他一人。

  過了一陣,房間傳來一長兩短的扣門聲,他緩緩張開眼,「是阿嬌嗎?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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