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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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晏清殊突然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卻是羅巧眉沒想到的。她一下子怔住,低頭撿起茶杯,看著他,「真是大少爺脾氣,連說都說不得。」

  「旁人說我美色惑人,我只當他是白癡,原來你也是個白癡。」他冷笑連連,「你要是再說這種話,小心我封了你的口!」

  她拍著胸口故作驚駭狀,「怎麼?你還要殺人不成?」

  晏清殊又是一記冷笑,「別以為我做不出來。」

  羅巧眉只好傻笑著乾咳幾聲,道:「晏大少爺,那能不能告訴我,您找我上車有何貴事?」

  他白了她一眼,理直氣壯地說,「忘了。」

  羅巧眉聽了一口氣喘不過來,差點被他這兩個字噎死。苦笑不得的瞪著他,忽然她伸手去捏他白皙的臉頰。「怎麼了?你現在不僅脾氣大,忘性也大了?」

  倏地,他反手撥開她的手,下一刻就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兩個人幾乎要撞個滿懷。

  幸好她急忙低頭,才不至於讓自己的額頭撞到他高聳的鼻子。

  面對此刻的狀態,兩個人都有些感到意外,所以沉默了好一陣子,誰也沒有移動,更沒有說話。

  一陣狂躁的心跳聲響起,羅巧眉起初以為是自己的,後來細聽,才知道那是從晏清殊的胸口傳出。

  看來她的話把他氣得不輕?

  她暗中吐了吐舌頭,小聲說:「清殊,我道歉。」

  「你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嗎?」

  他的心跳聲竟然那樣激烈,她真怕他的心會從胸口蹦出來。

  「我不該和你吵架。」她乖乖認錯。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又何必和一個小弟弟計較?

  「哼,你根本就不明白!」他抓著她的手腕怒道。

  羅巧眉忽然發現他連手心都是滾燙的,怕下一刻他真的會做出什麼更衝動的事情來,她急忙用力掰開他的手,跳下車子,落荒而逃。

  剛剛她還擔心他會不會又叫住自己,但是馬車內很安靜,大概是他也懶得再和她糾纏下去吧。

  她這個表弟啊,除了人長得漂亮、彈琴一流之外,真是沒什麼優點。脾氣臭、嘴巴壞,天天端著大少爺的架子耀武揚威。唉,也就是她這樣寬宏大量、溫和厚道的人不和他計較,才能忍得了和他在同一家屋簷下生活。

  看來,以後還是盡量避開晏大少爺比較好。以確保她的小命安全無慮。

  ★☆★

  晏清殊站在太子府門前。他並沒有急著進去,即使周圍過往的行人已經對他側目良久,他依然只是在門口靜靜地等待著。

  太子府的管家認得他,客客氣氣地說:「晏先生,您還是先進府休息吧!太子最近忙著緝拿刺客,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

  「沒關係,主人不在,我就在門口等。」他也客客氣氣地回答。

  但像他這樣在府外等人,一等就是大半天的,還著實少見。管家忍不住暗中狐疑,這位京中官場的風雲人物此次來找太子,不像是有事相求,倒像是來找碴的?

  待司空晨從外面回來,就見他急匆匆地進門,甚至沒有看到等候在門口良久的晏清殊,還是管家提醒他的。「殿下,晏先生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

  「晏先生?」司空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哪個晏先生?」待回頭看清來者,才恍然大悟笑道:「清殊,怎麼來了也不進去坐,在門口吹冷風?」他不由得輕斥管家,「現在太子府越來越沒規矩了,讓外人看了,倒覺得太子府連起碼的待客之道都沒有!」

  管家覺得委屈,又不好辯解。

  倒是晏清殊做人直率,解釋道:「是我自己要在門口等。」

  司空晨看他一眼,見他神情凝重,於是沉聲問:「有事?」

  「嗯。」

  「那還是進來談的好。」

  這一次晏清殊並沒有多言,跟著司空晨走進太子府。

  落了坐,上了茶,司空晨遣散伺候在旁的一干人等後,這才開口。「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或難事,特意來找我?」

  「殿下應該知道最近京城中頗有動盪,刺客之事只是開端而己。」

  晏清殊的話讓司空晨一驚,「怎麼?連你都看出來了?」

  「看出來的人很多,只是大家都不便說罷了。」晏清殊望著他,「殿下。請恕清殊多言提醒,殿下大難即在眼前,還是早做準備才好。」

  司空晨震驚地望著他,好一會兒才道:「你指什麼?」

  他卻起身,「清殊告辭了。」

  司空晨看出他不願多說,便笑道:「多謝你今日專程來為我示警,難怪你剛才在外面不肯進來! 是怕進來之後。讓人家說我們是同黨嗎?」

  晏清殊無言一笑,算是默認。他正要走,忽然留步轉身問道:「殿下近日拜託我表姐做的那件事……不知道殿下的限期是哪一日?」

  「限期?也沒有刻意要求。怎麼?她有麻煩?」司空晨沒想到晏清殊其實是在套他的話。

  「她這個人向來是死鴨子嘴硬,有難題也不肯服輸。我只怕…… 她會耽誤了殿下的大事。」

  司空晨爽朗地笑道:「不過是一副玉鐲,石料我已經給她了,她若是雕不好,我再找宮廷的玉雕師父。上次見她給菱妃雕的那個玉簪實在精美。所以才想請她幫忙。」

  晏清殊也不拐彎抹角,直問:「殿下讓她雕刻玉鐲,可是為了送給心上人?」

  聽到司空晨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我以為你向來是個寡言的人,沒想到也會關心這些瑣事。不管那副鐲子是送誰的,總之請告訴巧眉,讓她不要太有負擔。我不怕雕壞,送東西,重要的是心意。」

  晏清殊幽幽笑道:「殿下喜歡的那個女人,只怕不喜歡這些東西。殿下可能白費心了。」

  司空晨臉一沉。「那是我的事,我不問你和菱妃、蘅妃是什麼關係,你也不必管我的私事。」

  又一個將他視作男寵的人……晏清殊在心中歎口氣。外人面前他也懶得解釋了,反正該問的已經問出來,他也沒有再逗留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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