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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你、你、你……」第一次有男人在面前寬衣解帶,羅巧眉嚇得不輕,連忙背過身去。「你怎麼說脫就脫?也不打聲招呼。」

  「幫我把衣服拿出來。」他像吩咐下人一樣命令她。

  「我去叫人拿給你。」誰知道他的衣服放在哪裡?

  「床頭那個箱子裡就有,你想凍死我嗎?

  這可惡的臭嘴巴,做啥一副厭惡鄙視的語氣。

  羅巧眉只好到床頭的箱子前,打開來隨便翻了翻。這裡的衣服多是淺色的,尤以白色居多,也分不出每一套有什麼不一樣。

  她隨便翻出一件來,轉身剛要遞給他,卻見他已經赤裸了上半身,正在脫下半身的褲子。

  「天啊!」她一把將衣服扔到他身上,自己卻一下子蹲到地上,捂著眼睛。

  一陣低笑聲從面前傳來,笑得她渾身都在冒火。

  「晏大少爺,您……」什麼時候把衣服穿好?她捂著眼,頭都不敢抬。

  「你一天到晚看死人,怎麼現在倒裝起矜持來?莫非……」他款步走到她身邊,也蹲下身子,拉下她捂著眼睛的手,托起她的下頜,「你暗中覬覦我的男色已經很久了?」

  羅巧眉又氣又惱,又羞又怒,再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站起身大聲說:「我看的都是死人,難道你也是死人不成?我可不比你那些相好的娘娘們,巴不得看見你脫光了衣服……」

  他的秀眉猛地擰起一個結,倏然將她拉倒按在床上,自上而下地俯視著她,怒道:「我早說過,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我就封了你的口!」

  「有膽子你就封啊!」渾然不覺又什麼危險,雖然他冷峻詭異的笑容讓她心驚膽顫,但斷不可能真的為此動手傷她。

  面對她的挑釁,晏清殊的唇角笑意妖冷惑人:「這可是你自找的。」

  語畢,一個滾燙的熱吻重重壓在羅巧眉的唇上。

  她懵然未解,只覺得呼吸變得困難急促,用力想推開他,他卻將她箍得更緊,牢牢扣鎖在他的懷中。

  那吻越發升溫,他用力撬開了她的牙關,探入她的口中與她的小舌糾纏,似乎恨不得將她的唇瓣都一併吞下佔有。

  她恍惚著,感覺有什麼不對……手掌觸及的,是他赤裸而光滑的胸膛,雙唇和鼻子都被他強大的蠻力壓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不對……不對……不對!

  羅巧眉驚得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終於讓晏清殊因為疼痛而鬆開了氣力,她趁勢翻身跳下床,氣喘吁吁地盯著他——那張向來白的像細瓷一樣的面龐上竟泛起桃花一樣的紅暈,雙眸燒著灼灼火焰,與平時的清冷截然不同。

  「清殊……你……太過分了!」她罵不出更難聽的話來,丟下這一句話就逃出房間,連傘都未拿,甚至撞到了端著熱水盆剛走到門口的婢女,將水盆撞翻在地。

  「表小姐……」婢女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倉皇逃跑,哀歎自己還得再去打一回熱水,忙不迭對屋內的主子說:「少爺,奴婢失手打翻了熱水,請您稍等一下,奴婢這就去再打一盆來。」

  屋內的晏清殊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逕自扯過羅巧眉丟給他的那件衣服,穿在身上。

  奇怪,剛才還冷得如寒風刺骨,此時全身卻像火一樣的燙,是真的要燒起來了嗎?

  他的小小陰謀,就快要得逞了啊……

  翻身倒在床上,他將半張臉都埋進柔軟的棉被中,那裡依稀還殘留著一絲羅巧眉身上的氣味,淡淡的繚繞他鼻尖,久久不散。

  第3章(1)

  晏清殊病了,這一場病來勢洶洶,起初家人以為他只是淋了雨發燒。休息一夜就好,結果他居然高燒三天不退,不管是哪個大夫開得靈丹妙藥,送到他嘴邊,喝不了兩口就吐出來。

  到了第四天,他還是病得昏昏沉沉的,葛淑娟為了兒子的病著急流淚,甚至向丈夫發了脾氣。

  晏學常雖然平時看不慣兒子的行徑。但是看他病得這麼嚴重也慌了。從太醫院請了太醫幫忙診治,但最要命的是兒子根本吃不下藥,一吃就吐,所以病情始終無法緩解。

  「這可怎麼辦?好端端的,那天為什麼要淋雨?」宴學常心急,將車伕抓來喝斥一頓。

  車伕委屈地說:「是少爺自己要步行……」

  「混賬話!下著雨,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棄車步行?」晏學常根本不信。

  葛淑娟哭道:「老爺,我在三十歲時才得了這個兒子,倘若清殊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人還好好的,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晏學常不耐煩地揮手,「偏偏皇上前兩天下旨升他的職,要他去靈城擔任駐軍參贊,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出門?」

  「樂師做得好好的,皇上幹麼升清殊的職?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出過遠門,靈城地僻人稀,他嬌弱身子怎麼住得慣?」

  「他已經成人,也該去歷練歷練,皇上看上他,是他的福氣。」晏學常也不明白為什麼皇上會突然升清殊的職,一個樂師,就算是要往上爬,也不應該爬到參贊的位置才對。

  這事來得詭異,好像被人預先算計好了似的,卻又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

  羅巧眉悄悄溜過姨夫和姨娘的房間,聽到了他們的爭執。

  起先她很氣晏清殊,這兩天都沒有出門,拚命回想他到底是發什麼瘋才那樣對待她,後來聽說他病了,她轉念一想,自我開解,或許他那天貿然親她已經是病得神智不清,所以才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否則依他的性子,別說親她了,就是碰都不願碰她一下才是,平時他動不動就說她身上有怪味,滿嘴嫌惡。

  嗯,一定是這樣。

  想明白原因,她也就不再憤怒,反而同情起他了。

  聽說他這幾天高燒不退,吃什麼吐什麼,怪可憐的,晏家請來的大夫或是太醫,那哪個不是能妙手回春的頂尖人才,怎麼就治不了這小小的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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