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知?表哥?」她微瞇起眼,似乎同樣對這個名字有模糊印象,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不舒服的詭異感覺。
為什麼會不舒服?她不知道,腦袋還是一片空白……
她困惑地問道:「你是我表哥?那我……又是誰?」
「你叫樊若柳,還記得嗎?我不但是你的表哥,還是你的未婚夫呀!」
「啊?未婚夫?」她……連未婚夫都有了?這意外的發展讓她錯愕地呆愣住,不敢相信,也完全不知道該要如何反應。
孟承知激動地繼續說道:「若柳,你突然消失,害大家都擔心極了,想盡辦法到處在找你,要不是我因為有事來京城一趟,也不會發現原來你在京城裡。」
「我……真的是你的表妹?」她狐疑地瞧著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所說的話,她的確對他的長相有熟悉感,但卻直覺地不想靠近他,只想離他遠遠的。
如果他真的是她表哥,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如果他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她怎麼會一點開心的反應都沒有,反而感到說不出的……忌憚?
忌憚?是了……她有點怕他,雖然他看起來非常斯文,但是沒來由的,她就是怕他,不希望再看到他……
「若柳,你當然是我的表妹,我絕對不可能認錯的。」孟承知揚起和藹可親的笑容,伸手想要握住她。「大家找了你好久,快跟我回去吧,知道你還活得好好的,其他人一定會很開心的。」
「啊——別碰我!」孟承知的手才一碰上她,她就嚇得趕緊往後退好幾步,下意識地甩開他的手,原本拿在手中的籃子也摔落在地,包子還掉出好幾顆。
「若柳?你怎麼了?」孟承知訝異地看著她。
他那震驚的表情,像是對她排斥的反應感到非常傷心、難過,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直覺地就是不想被他給碰觸到,希望能離他越遠越好。
「我……我不認識你,所以不會跟你走的。」她又往後退了好幾步,打從心底不想靠近他。
「若柳……」
「別靠過來,要不然我會叫救命的!」她心慌地趕緊轉身跑走,不想理會這個自稱是她表哥及未婚夫的男人,她只想快點到無秋的身邊去,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別讓孟承知給找到。
她不懂自己為什麼這麼怕他,只想著要逃,逃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被他給找到……
★★★
草兒氣喘吁吁地衝進無戚鏢局裡,在跨院裡練功的鏢師們看到她出現,全停下手邊的事,爭著要和她打招呼。
「草兒姑娘,你來啦……」
「草兒姑娘,今天比較晚哦……」
「草兒姑……呃?」
她一反常態地理都不理他們,直接往大廳的方向沖,這讓他們忍不住納悶起來,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吃錯藥了?
她一進到大廳裡,就看見戚無秋的身影,他正和李管事對鏢局上一個月的帳目。
一發現她來了,戚無秋馬上停下工作,從椅子上起身走向她。「草兒,怎麼喘成這樣,有誰在追你嗎?」
「三公子!」她激動地撲到他的懷裡,將他緊緊抱住,一點都不像平常的自己。
他大感詫異,因為這可是他第一次遇到她如此「主動」,整個人頓時飄飄然的,非常開心又滿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飛來這樣的艷福,但是他可不會傻傻地放棄這種好機會,他無聲地朝李管事擺擺手,李管事便非常識相地暫時退出大廳。
直到李管事離開之後,戚無秋才輕輕回摟住她,柔聲詢問:「怎麼了?這麼迫不及待地投懷送抱,我還以為我們倆又分別半個月沒見面了呢!」
她無心理會他的調侃,只是緊緊地窩在他的懷裡,聞著屬於他的氣息,讓自己激動不安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別再沒來由地害怕下去。
只有他,能給她安心的力量,只要有他在身邊,她好像就可以什麼都不必擔心、什麼都不必害怕,因為他會替她擋住一切,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見草兒一直不說話,這讓戚無秋開始擔心了,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草兒,是路上發生了什麼事嗎?告訴我,怎麼了?」
她搖搖頭,不想去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她只想忘掉,通通忘掉,將那個男人的一切全都拋開,再也別想起來。
「草兒,回話,你只是拚命地搖頭,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到底怎麼了?」她從來沒有這麼反常過,讓他感到心慌,如果她是被人給欺負了,他絕對第一個衝出去幫她教訓那人一頓,要別人再也不敢欺負他的人!
草兒在心情平復了之後,才微微鬆開緊抱著他的手,故意撒嬌地說:「我……我差點在路上被野狗追著跑,好可怕……」啊,她似乎變得聰明一點了,還知道要找個藉口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讓他不會起疑。
「差點在路上被野狗追著跑?為什麼?」他眉一挑,不解地問。
「因為……因為我今天帶著香噴噴剛蒸好的包子出門,野狗被包子的香味給吸引,才會向我靠了過來。」
「香噴噴的包子呀……」他左瞧右瞧,這才注意到她今天是兩手空空的過來,不見籃子。「那包子呢,我怎麼沒有看到?」
「包子在……」
她收回自己的兩手,才赫然驚覺手上提著的籃子不見了,後知後覺地想起,她一時驚慌把籃子給遺落在半路上,連撿都沒撿地就往無戚鏢局的方向跑,根本忘了還有包子這回事。
「啊!糟了,我把籃子忘在半路上,裡頭還有好多好多的包子……」她好不容易才做出那一大籃的呀!
草兒急著想要回頭去救包子,但戚無秋笑著摟住她的腰,不讓她去。
「哈哈哈……算了,忘了就忘了吧,別再回去撿了。」她總是會出現這麼迷糊的時候,別人或許會罵她蠢,但在他眼中看來,卻是可愛到不行,讓他真想好好地憐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