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最難過的還不是這個,最讓他難以釋懷的是————他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和童童的初夜啊~
沒有海邊小屋跟蠟燭美酒也就算了,他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第4章(2)
聽見應煦偷偷歎了一口氣,謝辛童的心都揪在一起了。他後悔了嗎?可他昨晚明明就說他很愛她啊……
看來,他就是後悔了!
穿好衣服後,謝辛童難堪地下床,打算收拾東西回家大哭一場,可沒想到兩腳還沒站直,大腿根部便酸麻得讓她跌坐回床上。
聽見聲響,應煦轉頭一看,發現她紅著眼眶叉準備要離開,襯衫釘子被他拉掉好幾顆,頭髮也凌亂不堪,走路的樣子一跛一跛的,真是淒慘極了。
天啊!應煦你昨晚到底變成了什麼樣的禽獸?
「童童……」
「對不起!」謝辛童瞄向地上的桶子,昨天被應煦跟她分著吃了一大半,剩下一點點已經融化成糖水。「對不起,我昨天不應該跑到你房間的……我只是想拿禮物給你,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沒想到自己變成了禮物嗎?
應煦難過的用手撐著額頭。她在道什麼歉啊?該道歉的人是他,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叫他要拿什麼臉面對她?
原本打算用一輩子守護的女孩,昨晚被他當成禮物拆封了,然後就連道歉的話也被她搶先說出口,他心中實在萬分懊惱。
看到應煦還是頭低低的沒看她,謝辛童很害怕,以為他生氣了。她不應該不參加他十九歲的生日派對,然後害他喝醉酒,又闖出這樣的禍……
原來他從來就不想抱她!
「應大哥,對不起……」如果道歉會讓他好過一點,她可以說一千次。
為什麼她要道歉?應煦現在一肚子悶火在燒。他已經夠內疚了,為什麼道歉的人是她?
「不要說對不起!」他突然大吼。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他啊!
謝辛童的頭低得不能再低,因為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它方式讓他好過一點。
「不要掉眼淚!你除了會哭還會做什麼?」她的眼淚讓他內疚、讓他難堪、讓他一再想起自己做的蠢事。
她提緊雙唇,努力將眼淚抹掉。應大哥頭一次不准她哭,頭一次這麼凶對她!他真的很後梅、很懊惱吧?
應煦懊惱地抱著頭坐回床上,和謝辛童發生的事情太令他震驚,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此他忽略了謝辛童的不知所措,她的錯亂及難過。
「你……很後悔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廢話,」他大吼,「我後悔死了!」
謝辛童咬緊下唇,忍住不哭出來,她絞著手,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那我先走了……」她要在哭出聲音之前離開。
離開房間前,她以為應大哥會留住她,但是並沒有,他依舊坐在床尾,抱著頭動也不動。
我後悔死了!
一想到這句話,謝辛童趕緊關上房門,頭也不回地直奔出應家大門。她不是故意的,真的……她不是故意做出讓應大哥懊悔的事來……
可是,他昨晚的熱情呢?他明明說他愛她的啊……為什麼又後悔了?她不懂,真的不懂。
***
應煦先去沖了冷水,讓自己恢復精神,接著,他踢到地上的冰淇淋桶,猛然想起謝辛童就這樣跑走了。
該死的!她怎麼可以趁他恍神的時候溜掉?那時候他說了什麼,連自己都不記啊——
他跟童童說了什麼?他有叫她離開嗎?沒有啊!那個丫頭為什麼就這樣跑掉了?
一想到這裡,他騎著腳踏車到她家堵她,沒想到她不在家,開門的是謝嘉德。
「她去打工了。」
「等等,」擋住謝嘉德準備關上的門,他又問「她還好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怎麼知道?」
「那她去哪裡打工?」這個小笨蛋,發生這種事情居然還跑去打工,連路都走不穩了,她哪有辦法站一整天?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的謝嘉德索性關上門,將應煦擋在門口。
她到底跑到哪去了?等他回過神來,他記起他必須向謝辛童道歉,還要好好對
她——他要跟她交往,雖然這個請求早了一點,他原本是打算等兩人上了同一間大學後再說的。
由於四處找不到她的人,應煦只好坐在她家門口,直到晚上十點多,謝辛童和母親騎著摩托車回到家。
「童童——」他拉住她,著急的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的頭壓待很低,一臉的倦容。「明天再說可以嗎?我很累了。」
謝辛童的母親忙著補充,「對啊!令天餐廳客人好多,童童還到一樓幫忙,一樓二樓一起跑,本來經理是要我去的,可是我的膝蓋不好,不能爬上爬下,所以童童便代替我去了。」
這個笨蛋,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情況,居然還跑來跑去!他又心疼又不捨,見她半瞇起的雙眼裡全是疲憊,知道自己再堅持下去只會讓她更累,於是便放開抓住他的手。
「明天,明天我去學校等你,有話跟你說。」說著,他從口袋拿出兩顆糖果,放在她手上。「好好休息,明天學校見。」
她握著手上的糖果,一語不發地走進屋內。
母親等到關上了門,對著準備去洗澡的謝辛童問:「你和應家那個小子進展到哪裡了?」
「沒有啊。,我們……沒怎樣啊!」
「別騙我了,我是過來人,還會不知道嗎?」她淡淡地說:「也好,你早點嫁出去,我也輕鬆。看你傻傻的,沒想到還真會惦惦吃三碗公,老早相中了應煦那個小鬼!他家境比我們好上幾百倍,你要是嫁給他,應家不知道會給我們多少聘金?」
「最好你再懷個金孫給他媽媽抱,包準你嫁到他家去吃香喝辣!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從小養你到這麼大的恩惠,好歹也給我們家嘉德在他們公司弄個聞缺,讓大家知道他是應家的小舅子……」
「媽,別說了,我跟應煦不是這樣的關係。」她不能說,更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