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戀成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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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我沒有不高興,況且你壓根兒就沒有騙我的理由,不是嗎?只能說,我沒想到珠釵竟然還會在你身上,一時太開心了,才會說不出話來。」她抬起頭,對他綻放輕柔的一笑,可她的心卻是正對他綻放出更大、更張揚的笑容,喜悅之情充斥於四肢百骸間,讓她想要就這樣一直對他綻露微笑。

  難得一見的美麗微笑在眼前綻放,雷剎托的雙眼為之一亮,整個人彷彿躺睡在雲間,舒服快意得很,教他想要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擁抱,最好能緊到不留一絲空隙;最好能將她揉入心中,不讓別的男人覬覦她的美。

  這一瞬間,雷剎托嫉妒起與她訂了親的「玉面郎君」,也清楚知道「玉面郎君」永遠都會是他討厭的人。

  「開心就好,你已經幫我包紮好我的傷,現在該你了。」好不容易,雷剎托自她曇花一現的笑容及對「玉面郎君」的妒意中回過神來,大掌離開包覆的小手,將褪下的衣袍穿好,硬是吞下濃濃的不捨。

  「該我什麼?」關紅綾將失而復得的珠釵插回發上,增添麗色的臉龐納悶地看著他。

  「你的腳不是扭傷了?經過大半天的折騰,傷勢恐怕已經加重,你伸出來讓我幫你看一下。」雷剎托擔心她的扭傷過於嚴重,明天會無法走路。

  「不用了,我沒事。」當傷患成了她,她就和雷剎托先前的表現一模一樣,不肯讓他照看自己的傷處。

  「老子瞧你一張臉老是糾結在一塊兒,就像一頭栽進蜂窩而暴躁的熊,怎麼可能像你說的沒事?快點伸出來讓老子瞧瞧,不然老子可是要用強的了。」雷剎托像強押民女的盜匪,惡聲惡氣地要她動作快,別浪費他的時間。

  「你居然敢說我像頭暴躁的熊?!」難道他不能形容得好聽點嗎?她倒抽了口氣,危險地半瞇著眼瞪他。本來想和他好好相處的,結果說不到三句話,他就又惹惱她了,他是不是故意的?

  「對,而且是頭非常暴躁的母熊,你瞧你,又發火了。」雷剎托逮著她生氣的表情,一臉得意。

  「你、你、你,我真的會被你給氣死!」關紅綾拿他沒轍,明明惹得她氣急敗壞的人是他,他還好意思說她像頭暴躁的母熊,這像話嗎?

  雷剎托趁她氣得找不出更適合的話語來罵他時,迅速出手拉過她不讓他碰觸的右腳,以輕巧的力道為她褪去鞋襪。

  「啊!好痛!」傷處突然遭到雷剎托拉扯,雖然他沒用力,仍舊使她痛得哀叫出聲。

  「哇,母熊,你的腳腫得比饅頭還大呢!」雷剎托看著她腫大的右足踝,嘖嘖出聲,表面上嘲笑她的腳,實際上心頭正泛著不捨。她這女人就是太過固執,明明腳痛到不行,還硬是逞強說不痛,讓他又好氣又好笑,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別叫我母熊,否則別怪我真像頭熊般,伸出利銳的爪子抓你!」關紅綾眼泛淚光,低嘶警告。

  她整個右足踝都在熱辣生疼,真的腫得比饅頭還要大。先前因為擔心他的傷勢,她壓根兒就沒察覺自己的痛楚,經他拉扯,這才發現右腳有多難受。

  「嘖!不叫就不叫。本來想說憑老子豐富的經驗,可以幫你醫治,不過照目前的情形看來,老子是沒辦法了。」雷剎托話說得粗魯,大掌卻以和言語截然不同的姿態輕撫著她腫脹的腳踝。

  「豐富的經驗?」雷剎托的撫觸,不僅讓她痛楚消減,還在心湖上掀起陣陣漣漪。

  「老子在大漠替不少扭傷的馬兒、駱駝整治過,所以堪稱經驗豐富。」雷剎托如擱置珍寶般地將她腫脹的足踝輕輕放下。

  「你一下子將我比擬成暴躁的母熊,一下子又把我比擬成馬跟駱駝,接下來你還想說我像什麼?」她沒好氣問道。

  「辣椒。你是一根紅通通、一入口就讓人嗆得直咳嗽的辣椒。」而且箇中滋味讓人嘗過後會想一再品嚐,彷彿上了癮似的。

  雷剎托情難自禁地直盯著她瞧,明亮的眼瞳寫滿狂野的渴望。他渴望她渴望得心都擰了,尤其兩人在黑夜中置身於杳無人煙的沙依坦克爾西,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外頭狂風大作,鬼哭神號,一切的一切宛如是在邀請他將慾望化為猛獸,不計後果地得到她似的。

  但他雖然狂放不羈,雖然總喜歡率性而為,男女間這檔事卻不是他說了算,況且他不是野獸,也不是無恥的下三濫,所以他再怎麼渴望得到她,也得拚命壓抑,不讓自己化為黑夜中的一頭猛獸。

  「你這人成天只會胡說八道,氣得人直跳腳!」他的眼神炙熱且狂野,讓她既想與他拉開距離,又想貼近他,感受他赤裸的胸膛在掌心的感覺。兩種極端情緒交互煎熬,教她難受至極,她只好隨意找話搪塞,不讓瀰漫在兩人之間的曖昧繼續蔓延下去。

  「也對,老子天生賤骨頭,就愛惹人生氣。你的扭傷我無法醫治,不過明兒個我會帶你去讓巴克什醫治。」

  「誰是巴克什?」關紅綾好奇地追問。

  「巴克什指的是我們的巫醫。」雷剎托簡單地解釋。他若遇到傷勢嚴重,無法自行隨便找草藥醫治時,便會找上鐵勒吾部族的巴克什——伊木求醫。

  「好。」她不曉得他口中的巫醫替人醫治的本事高不高,但既然他這麼說,她就選擇相信他了。

  「那我們早點睡吧!明兒個天亮後,就要離開此地,以免姜謙和帶人進來察看咱們死透了沒。」雷剎托淡淡一笑,以不扯痛傷口的方式趴臥。

  「我們就睡在這裡?」他突然趴在她身畔,嚇了她一跳,他是不是睡得太靠近她了?

  「當然睡這裡,外頭正狂風呼嘯,難不成你想睡在外頭?老子事先聲明,要睡外頭你自己去,老子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雷剎托擺明了,要嘛她就乖乖睡在裡頭,若不滿意,要到外頭睡,他也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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