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想不到卻落入谷底的一方深潭中,再度睜開眼時,發現自己並沒有死,還被一名俊美得不可思議的男子給救了。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絕命谷」谷主——「閻王」荊御風。
她絕口不提自己的過往,不提自己的身份和遭遇,而他似乎也毫不在意,完全不曾開口過問,只表明了一等她的身子復原之後,就必須離開「絕命谷」。
然而,在她的身子還沒復原時,那兩名欲奪取鑄劍秘笈的惡人竟找了過來。
礙於谷口的陣法,他們沒法兒進入「絕命谷」搜查她的「屍首」,便在入口處不斷地叫囂。
起初,荊御風根本沒打算搭理那兩個傢伙,想不到他們最後竟放話說要放火燒了「絕命谷」!
那番話惹惱了荊御風,也讓一向不喜出谷的他,親自去解決那兩名自尋死路的愚蠢傢伙。
據奴僕說,荊御風只殺了其中一人,但那並非是他大發慈悲,而是不想白費力氣處理他們的屍首,因此便告訴活著的那人——若不想死,就將屍首給帶走!
儘管荊御風的本意完全不是為她報仇,但是無論如何,他不但救了她一命,還除去了其中一名殺害爹娘的兇手。
為此,她視荊御風為恩人,而她雖是一介女流,卻也明白有恩必報的道理,於是她向荊御風表示願做任何他所吩咐的事情,算是報答。
「喔?你真的願意聽從我的吩咐?」荊御風開口問道。
「是的。」
聽了她肯定的回覆後,荊御風沉吟了一會兒,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閃動著無法看透的光芒,而他的唇角更是隱隱揚起一抹透著邪氣的笑。
「那好,等到你的傷養好之後,只要你能夠幫我辦成一件事,咱們之間就算扯平了。」他說道。
而他要她做的,就是設法混進「烈雲山莊」,成為南宮烈的客人。
為此,她在傷癒之後,花了一些功夫暗中觀察,得知南宮烈幾乎每日都會前往南宮家的馬場,於是便守在通往馬場的必經路上。
經過先前的觀察,她知道南宮烈的坐騎是一匹黑色駿馬,而她也認得了那抹高大威猛的身影。
剛才她聽見一陣馬蹄聲,遠遠就認出那抹慓悍的身影確實是他,便看準了時機從一旁竄出來。
她知道此舉相當危險,甚至很有可能會受傷,但是在她的計劃中,若是真能受傷,那是再好不過。
只要她真的受傷了,便極有可能會被南宮烈帶回「烈雲山莊」療傷,而如此一來,想要在「烈雲山莊」中療傷調養一個月,應該就不是難事了。
儘管她不知道荊御風究竟有什麼盤算,但是既然他保證絕不是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而她所必須做的事情也只有在「烈雲山莊」待上一個月,那麼等時間一到,她就能不欠他恩情地離開,然後她就能……
她就能怎麼樣?
莫水悠一愣,一絲茫然驀地浮上心頭。
爹娘已不幸喪命,她家恐怕也不適合再回去了,那麼她該何去何從呢?
一想到爹娘的慘死,莫水悠在悲憤之餘,心底驀地升起一股堅定的決心——
等到她償還了荊御風的恩情之後,她一定要設法查清楚那兩名惡人是受了誰的指使,然後不計代價也要那個可恨的傢伙受到王法的制裁!
第2章(2)
★★★
南宮烈很快地去了趟馬場。
據他的手下稟告,孫立成那個傢伙原本對於毒馬之事矢口否認,還信誓旦旦地要為所受的「誣控」討回公道。
然而一見著他,或許是被他威猛慓悍的氣勢給震懾住,在他的怒聲叱問下,孫立成場當場腿軟,一下子就全都招了。
既然那傢伙已親口承認了罪行,而南宮烈心裡又惦掛著家中那名受傷昏迷的姑娘,於是便命手下將孫立成交給官府處置,自己則趕了回來。
他沿途快馬加鞭,一路返回了山莊,而他才剛下馬,就瞥見月兒端著一碗湯藥走在迴廊上。
一看見南宮烈,月兒立刻走了過來。
「啟稟莊主,那位小姐已經醒了,奴婢正要送藥過去。」
南宮烈點了點頭,邁開大步朝客房的方向走去,月兒則小心翼翼地端著湯藥跟在後頭。
當他一踏進房裡,就見床榻上的姑娘已經自行從床上坐了起來,正靠在床沿,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似是聽見房門口傳來了聲響,她驀地轉過頭來,目光正好與他對上。南宮烈望著她的容顏,眼底閃過一抹驚艷的光芒。
早就知道她長得極美,而她甦醒之後,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稍微紅潤了一些,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柔媚,那雙翦水明眸更是比他想像中還要美麗。
南宮烈知道自己一直盯著姑娘家猛瞧實在相當失禮,但他發現自己很難將目光從她那出水芙蓉般的容顏上移開。
「姑娘,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身子是不是還很難受?」他開口詢問,刻意放輕了嗓音,生平第一次,他怕自個兒渾厚宏亮的聲音會嚇著人。
莫水悠輕輕搖了搖頭。
「是疼,但還受得住。這位公子想必就是南宮莊主了吧?」
「正是在下。」南宮烈答道。
「聽說是莊主將小女子救回來的,多謝莊主救命之恩。」莫水悠輕聲答謝,並暗暗端詳眼前的男子。
先前暗中觀察時,她曾不只一次地遠遠瞧過他,但此刻近距離一看,才發現他比她以為的還要高大魁梧。
倘若說荊御風是充滿邪魅氣息的俊美,那麼眼前這個男子就是截然不同的典型——他陽剛俊朗,渾身充滿了烈日般熾狂威猛的氣勢,彷彿天塌下來了他也有法子頂著。
聽見她的道謝,南宮烈的眉頭一皺,不禁揚起一抹苦笑。
「姑娘這聲『謝』,在下實在愧不敢當,倘若不是在下的馬兒誤傷了姑娘,此刻姑娘也不會受這些苦了。」
他的語氣有著深深的愧疚,那讓莫水悠的良心不由得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