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們倆都怔住了。
兩人的目光相對,腦中同樣陷入一片混亂,此刻他們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彼此唇上的溫熱。
沉默相對間,一種微妙的情愫迅速蔓延開來,挑動了他們心中的情弦。他的眸光逐漸熾熱,而她的眸子也漸漸染上了醉人的氤氳。
南宮烈知道自己實在不該隨便踰矩,但是他的大手卻自有意識似地環上了她的腰肢,情不自禁地輕吮著她柔嫩的唇瓣。
一察覺他的舉動,莫水悠的心如擂鼓,又羞又慌,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任由他繼續下去。
就在南宮烈火熱的舌輕輕分開她的唇瓣,打算更進一步地擷取她口中的甜蜜時,房門口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月兒脹紅了臉,掩著嘴兒,懊惱著自己來得真不是時候。
剛才她一聽見莊主找她,怕莊主會責備她沒有隨侍在悠兒姑娘的身邊,便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想不到才一進房,就看見這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月兒連忙轉身背對著他們,沒敢再多看一眼。
「奴……奴婢什麼都沒瞧見!」匆匆嚷完之後,月兒立刻退了出去,離去前還十分貼心地幫他們關上房門。
只不過,「破壞好事」的人雖然已經離開了,但是剛才那旖旎醉人的氣氛早已蕩然無存。
兩人四目相望,對於他們仍親暱地躺在地上的姿態都尷尬極了。
莫水悠羞得滿臉通紅,急著想要退開,卻偏偏渾身乏力,只能臉紅心跳地繼續趴在他壯碩偉岸的身軀上。
南宮烈努力找回自制力,將她扶回床榻上。
見她窘得連耳根都紅透了,他體貼地對剛才的隻字不提,就怕再提起,她的雙頰就要熱得冒煙了。
他清了清喉嚨,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請大夫來。」
「可……」
南宮烈搖了搖頭,打斷她的話,堅持道:「就算是為了讓我放心,讓大夫來瞧瞧吧!」
望著他那雙認真的眼眸,明白他是出於一片關心,莫水悠的心底一暖,終於點了點頭,沒再反對下去。
「好吧,那就有勞莊主了。」
南宮烈又凝望了她一會兒,才轉身走了出去,而一等到寢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後,莫水悠忍不住伸手輕觸著自己的唇兒。
即使南宮烈已經離開了,但是她的唇上,彷彿還殘留著他灼熱的氣息,那讓她臉紅心跳,久久無法平復。
只要一回想起他吮吻她唇瓣的方式,她就羞極了,但卻又不由自主地不斷回想著那個親吻。
愈是回想,她的臉頰就愈是燙紅,一顆芳心更是宛如雀鳥拍翅一般,在胸腔中鼓動個不停,整個心思全被那抹偉岸的身影給佔滿了……
★★★
過不到兩刻鐘,老大夫就匆匆趕了過來。
南宮烈親自將大夫帶進了莫水悠的房裡,說道:「剛才悠兒姑娘被孩子給撞倒了,大夫快看看她的傷勢有沒有加重?」
「莊主別急,待老夫先好好地瞧瞧。」
老大夫走上前來,仔細地診視莫水悠的情況。
南宮烈在一旁靜靜地等待,一見大夫已停了手,便關心地詢問:「怎麼樣?傷勢有沒有惡化?」
老大夫笑著搖了搖頭。「當然沒有,不僅如此,悠兒姑娘原先的傷調養得還不錯,只要再過一陣子,就能完全復原了。」
「真的?」
聽見這樣的答案,南宮烈自然替她感到高興,但是一想到剛才她痛楚的神情,心裡又不免擔憂。
「可是剛才她被狠狠撞倒了,還疼得直冒冷汗……」
「悠兒姑娘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復原,被撞上了自然會感到痛楚,這不是很正常嗎?」老大夫笑笑地說道。
「但是……」
「莊主儘管放心,悠兒姑娘的傷勢並沒有因此惡化,只要繼續服藥,多多歇息便行了。」老大夫多看了南宮烈一眼,忍不住又笑道:「呵呵,老夫可還是頭一回瞧莊主如此在意一個姑娘哪!」
這位老大夫是城裡最負盛名的大夫,只要「烈雲山莊」有人受傷或染病,就會請他前來醫治,因此見過南宮烈無數次,兩人也算相熟。
老大夫深知南宮烈不拘小節的豪邁性情,所以敢這樣半開玩笑地調侃他,但莫水悠聽了卻覺得羞。
她偷偷覷了南宮烈一眼,想不到正好與他的黑眸對上,她的俏臉一熱,無可避免地又回想起先前那個吻。
她匆匆移開視線,羞窘地低垂眼眸。
「大夫誤會了,莊主只是單純地擔心我的傷勢而已。」她尷尬地解釋。
老大夫見她一臉害臊,便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總之,悠兒姑娘只要再繼續服藥、歇息,很快就能復原了。」大夫拎起了藥箱,準備告辭。
「多謝大夫。」
南宮烈送老大夫離開寢房後,他原本也要跟著離去,卻在房門口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著床上的人兒。
莫水悠原本目送著他們離去,由於沒料到南宮烈會停下,因此她的目光毫不掩飾地直直落在南宮烈身上,想不到他卻突然回頭,正好對上了她的眼。
兩人視線交會,他的目光深濃熾熱,她則羞意滿盈。
短暫的沉默後,南宮烈開口道:「大夫剛才沒有說錯。」留下這句話之後,他才轉身離開。
莫水悠怔了怔,一時沒意會過來。
大夫剛才沒有說錯?他指的是什麼?
老夫可還是頭一回瞧莊主如此在意一個姑娘哪!
他……他指的是這個嗎?
他的意思是——他是真的在意她?
一抹甜美的微笑驀地浮現在莫水悠的嘴角,那打從心底湧上的歡喜,讓她唇邊的笑意怎麼也壓抑不住。
她躺在床榻上,拉起錦被遮住自個兒發燙的俏臉,腦中立刻浮現南宮烈那張陽剛的俊臉,還有他那雙灼熱專注的黑眸。
她唇邊的笑意更深,心底那絲甜蜜也更強烈了。
只不過,甜美的微笑沒能在她的臉上留多久就驀地僵住,因為,她突然想起了荊御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