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五皇子居然這麼大膽!」他聞言,氣惱拍桌。
君十二揚起眉,笑歎了聲站起。「十一哥,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你那腦袋裡在想什麼,一點都不難猜。」
「我不懂你的意思。」君十一淡笑著,眸色藏著陰冷。
「等著,早晚有天,我會把你趕出君家。」話落,她轉身就走。
瞪著她的背影,他冷笑。「誰要誰走,還不知道呢。」
只可惜了李成威這顆棋子,但無所謂的,他看得出無咎對十三的喜愛,只要好好利用這一點,他一樣可以達成野心。
第8章(1)
當晚,十一作主,辦了場食宴款待救人有功的無咎和湛朵。
「天啊,這真是人間一大美味,這魚怎能蒸煮得如此恰到好處,鮮美合一?」
湛朵每吃一道菜就開心得哇哇大叫。「跟早上吃的粗茶淡飯,真的不一樣耶。」說著,忍不住看向君十二。
她面無表情地回視。「因為你說粗茶淡飯就好。」
「也不能真的是粗茶加淡飯,還一點香氣都沒有。」他皺著鼻,直到君十二的冷眸瞪得他自動閉上嘴。
然,就算這樣被瞪著,湛朵還是直瞅著她,偶爾瞇眼放電,偶爾咧嘴大笑,極盡可能地逗她笑,但她活像是座冰山,半點春融的跡象都沒有。
君十三笑瞇了眼,總覺得家人吃飯就該像這樣,充滿歡樂。
「既然府裡廚子煮的這麼合你的口味,不如與無咎公子留下來幾天。」君十一趁勢提出邀請。
「當然——」
「我反對。」筷子往桌面一擱,君十二臉色不善地瞪著他。
「這有什麼好反對的?」君十一面色一沉。
「君家向來不留外客。」
光是一個無咎就夠教人頭痛的了,再加上一個花神將……十一哥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始終斂眼吃飯的無咎,淡淡掀睫看她一眼,再看向君十一,像是心裡有了底。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就非得這麼古板?」他儘管心底不悅,卻不便在客人面前發作。「多結交一些朋友有什麼不好?況且祭主也沒反對。」
「我……」被點到名,君十三微惱地看著君十一。
明白他現在不過是拖她下水,要她附和而已。
「我說,人生在世,圖的就是開心而已,十二姑娘人比花嬌,鎮日冷靜著一張臉多掃興。」湛朵拿起腰間的酒葫蘆,斟上一杯,拿起走向君十二。
「聞聞看,這香氣是不是和你身上一般?我喝不了酒,就像嘗到了你的味道。」他聲音壓得極低,就在她耳邊。
說著,也不管她的回應,隨即咕嚕嚕喝下肚,又繼續大快朵頤。
聽出他的調戲之意,君十二氣惱地站起身。「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失禮的人!」話落,她拂袖離席。
「唉怎麼就跑呢。」看著她的背影,湛朵口氣遺憾,臉上卻帶著笑,彷彿沒能逗她笑,能惹惱她也好,至少是冰山變火山。
「湛朵公子不須理她,我家十二就是孤僻,倒是你這隻玉葫蘆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氣味怎會如此香甜?」君十一指著他擺在桌面的玉葫蘆。
湛朵涼涼瞥他一眼,「這酒,只有有緣人才能喝。」說著,別有用心手再將玉葫蘆收回腰間。
儘管有些失望,他還是揚著笑。「還請兩位多吃些,還有祭主,這陣子消瘦不少,得再多吃一些。」說著,動手夾了菜。
「不用了。」她挪開碗,勉為其難地勾著笑。「我吃飽了,無咎、湛朵,我帶你們去客房吧。」
兩人對視一眼,向君十一隨意打聲招呼便離席。
他獨坐在大桌邊,緊握的筷子應聲而斷。
「無咎,你心情不好嗎?」
「有嗎?」
「嗯。」
看著他如覆冰雪的臉,君十三終於忍不住在捧起他的臉。「到底是怎麼了?」
帶他和湛朵去過客房,她便回房沐浴更衣,不久他來了,卻是冷著一張臉,像是誰得罪了他。
「你跟君十一有過節?」他問。
他不自覺的冷著臉,是因為她剛才的態度讓他懷疑昨晚的事與君十一脫離不了關係,畢竟君府這麼大的府邸,下人並不少,豈是李成威可以帶人自由出入的?
「……沒有。」她垂下長睫,拉著他在錦榻上坐下。
這是君普爾家務事,她不想讓他知道,況且她也怕他會傷害十一哥……不管怎樣,十一哥總是她的兄長。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她喘著,把臉往他肩上一靠,雙手環過他的腰。
她剛沐浴的清香在他鼻間繚繞,微濕長髮披落在背,漾開烏亮光澤,他忍不住探手輕撫。
髮絲細滑如緞,在他指尖緩緩滑落。
感覺他極為珍惜地撫著她的發,她像只傭懶的貓在他肩上蹭著,貼得他更緊,彷彿沒意識到這樣的舉動有多誘人。
「十三……」他啞聲喘著,想將她拉開,她卻巴得更緊。「你再貼著我,不怕我做出逾炬的事?」
君十三驀地挺直身,往他嘴上一親。「像這樣?」她嘿嘿笑著,無視他眸色瞬間變得黯沉。
無咎瞅了瞅她,將她拉開。
「怎麼了?」她不解地看著他。
「明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所以得先離開了。」說著,他起身要離去。
她趕忙將他拉住。「非得現在就走?」向來,她不會過問他太多,畢竟他身為神衹,有些事屬於天機不便瀉露,可她總覺得他不是為了明天的事要離開。
難道是……她的舉動太大膽,惹他生厭?
「你……不懂。」他啞聲道。
他就怕控制不了自己,會要了她。
「我不懂的事可多得很,你說了我就懂。」她很堅持,不希望兩人之間存在任何誤解。
無咎無奈地看著她,卻見她越貼越近。「你要做什麼?」
與此同時,她已經再度吻上他的唇。
很笨拙、很青澀,只是靜靜貼覆,感覺他的唇,感覺一份微妙的悸動;她難以形容自己的感受,但她真喜歡就這樣親著他。
這跟五皇子意欲輕薄她時,感受截然不同,沒有恐懼,只有一股莫名的激動和喜悅。